“眠眠,你怎么了?”米莱轻拍她的胳膊问道:“为什么眼睛哭成这样?”
“没哭,过敏了。”陆锦眠搪塞道。
“你家傅陵川要去几天?”米莱好奇地问道。
“一个星期吧。”陆锦眠算了一下日子,才去两天,还有好几天才能见到他呢。
“切,我知道了,就是想他想哭的。”米莱撇嘴角,“我不管,今晚你属于我,跟我去玩。”
“玩什么啊?我还要看书呢。”陆锦眠说道。
“你天天在看书,都看什么呢?”米莱摇着她的肩膀说道:“适当玩玩,行不行?”
“我想做个平台,定向提供专业护理业务。请人做太贵了,我在自己摸索。”陆锦眠说道。
米莱瞪了半天眼睛,小声说道:“大家都是大一,你怎么每天都有这么多想做的事。”
“因为你有车行,我没有啊。”陆锦眠说道。
“你有傅陵川好不好,那可是十辈子吃不完的金山。”米莱嚷道。
“如果哪天我们分手呢?”陆锦眠反问。
“那分手也要狠狠捞他一笔。”米莱握着拳头,激动地说道:“绝对不能让他白占便宜。”
陆锦眠看着米莱,突然意识到,原来所有人都觉得她和傅陵川在一起,是她在占便宜。
“为什么不是他占我便宜?”她小声问道。
“你有什么便宜可以让他占啊?”米莱嘎嘎地笑:“他那么好看,就算睡了你也不吃亏,美好的男人,我也想睡。”
陆锦眠并不觉得自己矫情,可说她占傅陵川便宜,她还是想不通。
进了大学,她已经尽量不用他的钱了。这样也不行吗?也不能站在平等的线上谈恋爱?
“可我也很不错啊,只是爸爸妈妈去世得早而已,我也不比别人差,未来谁知道呢。”她捧着小脸,转头看向窗外。
起风了,枝叶摇摇,光影交错。
陆锦眠伸手抓了把阳光,脑子里全是他的模样。
傅陵川,傅陵川,傅陵川……她年轻的生命里刻满了这个名字,日思想夜,难以平静。
……
下了课,陆锦眠直奔菜市场。
晚上的菜便宜,如果运气好,还能买到没卖完的五花肉。她想吃炖得烂烂的五花肉。
今天她没等司机过来,撒了个谎说要补课,抓紧溜了出来。每天坐司机的车,总感觉像坐牢,一点也不自在,还不如骑个共享小单车。
路上车水马龙,她混在一堆摩托车中,穿过马路直奔对面的菜市场。
到了这个点上,青菜大都蔫了,茎果类还行,还能挑不少出来。陆锦眠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淡绿色的环保袋,一个小摊一个小摊地搜罗起来。肉摊上的肉长得最抱歉,就没几块能看入眼的。她挑了半天,好不容易挑出了几块肉,又多要了一根大骨头,可以熬汤。
“小姑娘,你砍价可真厉害。”卖肉的小老板打量着她,好笑地说道:“谁家娶了你,那可赚了,太会过日子了。”
“真的吗,娶我真的会赚吗?”陆锦眠惊喜地问道。
“当然啊,又漂亮又能干,大赚特赚,有男朋友吗?我给你介绍一个,我侄子……”
小老板热情地做着介绍,陆锦眠却只听得进大赚特赚四个字,乐滋滋地拿手机扫码,原价给他!
“给你,再多给五块是小费!”
小老板笑容凝固了。
“我明天还来买你的肉,你明天继续夸我。”陆锦眠拎起大袋子,心满心意地往外走。
门口有个卖桂花米糕的小摊,陆锦眠停下脚步,脑海里一下就涌出了妈妈当年给她做米糕的画面。这些年来她挺想吃到一口米糕的,但是没敢向管家提要求,没想到这家菜市场居然新支了个卖米糕的小摊。而且,居然敢卖五块钱一个!
她买了一个尝了一下味道,离妈妈做的味道差太多了!
五块钱一个,成本一块钱,一个赚四块……她迅速盘算着这个小摊一天的流水,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她周末要在小区里卖米糕。
生命在于折腾,越折腾越有钱!每天赚一点,买房有希望。
她咬着米糕,骑上小电车往家里跑,人还没到家,新房子的模样已经在脑海里成形了。
刚骑到小区门口,一辆奔驰拦到了她的前面。
“陆锦眠,陵川在你这儿?”傅夫人从车里出来,冷着脸问她。
“他去出差了,夫人想找儿子,去西班牙找。”陆锦眠一只脚蹬在地上,警惕地看着傅夫人。她和傅夫人已经撕破脸了,没必要再装一团和气。
“混帐东西,还要说谎。他的车在这儿!”傅夫人指着院子里的车,怒骂道。
“他借给我用的。”陆锦眠看向停在楼道口的车,眉头拧了拧:“你让人开回去好了,我只坐两次,油费算给你。”
傅夫人忍了口气,打量着她说道:“最后警告你一次,,以后离他远点。”
“你让他离我远点。”陆锦眠蹬着车从傅夫人身边过去。
傅夫人被她接连顶接,一时间怒火中烧,顺手就推了她一把。
陆锦眠蹬着车一路尖叫着往路边冲过去,咣当一下摔到了地下。环保袋里的米粉青菜肉骨头胡萝卜滚了一地……
她爬起来,沉默地去捡菜。
这是傅陵川的妈,这是傅陵川的妈,母债子偿……
“这是干什么?”傅陵川从楼道里出来了,看到眼前这一幕,过去把陆锦眠拉了起来。
陆锦眠看到他楞了一下,然后甩开他的手,追着滚远的胡萝卜跑,娇里娇气地叫他:“傅陵川快帮我追那个西红柿,一个要三块多呢。”
傅陵川沉着脸色看了一眼母亲大人,大长腿一迈,去追滚到草丛里的西红柿。
“我问你干什么,伤没好就去了西班牙,为的是什么?来回三四十个小时,又为了什么?”傅夫人走到他面前,生气地拽住了他:“陆锦眠要钱给她钱,要车给她车,离我们傅家远一点。我绝不允许她在你身边!连养着都不行!”
“傅陵川,我的鱼跑了啦!”陆锦眠站在树下,皱着眉,一本正经地嚷嚷:“一条鱼也要七块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