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候机大厅里人来人往地穿梭,慌里慌张地叫着,出事了,出大事了。梁军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些机八人怎么了?就拽住了一个40左右岁的男子问道,大叔,出什么事了?
那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看了看梁军,神秘兮兮地道,不得了了,这个飞机不能坐了。他没头没脑的这一句,让梁军摸不着头脑,就耐着性子问道,到底是怎么了?那个男子是个山东人,说话声调很夸张,拉得很高很长,道,你是知不道啊!一般地说,正常的语序是你是不知道啊,但是山东人往往喜欢用这样的语序说,你是知不道啊。梁军就等着他说,洪敬梁等五个人围了过来,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那个山东人咽口唾沫这才说,才刚,往河南去的那趟飞机,还木走几步,就碰上泥石流了。
他这番话,可把几个人弄傻眼了,什么飞机能跟泥石流碰上?梁军知道,跟这个人是问不明白什么事的,就赶紧去找了个机场工作人员问个清楚。
经过机场工作人员解释,这才弄明白,7点20的那趟飞往河南的飞机因为什么气流的缘故,总之是,一个梁军听不明白的什么术语,飞机失事了。
这个消息让包括梁军在内的几个人都傻掉了,太诡异了,太不可思议了,梁军直觉得后背上冒凉风,半晌说不出话来。刚才自己还为没赶上这趟飞机而恼火,把个阿强给踹残废了,可是现在,他要万分庆幸自己没赶上那架飞机。如果自己刚才赶上了那个班次,现在会怎么样?用腿肚子也能想明白。
这是巧合?还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是上帝派阿强来捣乱,把自己救下来的吗?可是,自己却把阿强打到了住院。世间的事竟然是如此的邪门。
梁军没有吱声,而其他几个人也都痴呆呆的,大有劫后余生的感觉。梁军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便道,现在我问你们,还有没有人愿意跟我去,不想去的,现在就留下,想去的,我现在追加10万,不过这十万不是给你个人,是给买人身保险。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人说话。梁军看出来,几个人中有动摇的了,他就道,没关系,不想去,我绝对不勉强。有两个人咳嗽了一声,道,我们不想去了。
梁军点点头,道,好的,你们就不用去了。还有三个人没有表态,梁军就转向他们,道,你们是什么意思?
其他两个人没有说话,洪敬梁却说话了,道,我跟你走。梁军很吃惊,道,你不害怕吗?
洪敬梁道,怕个卵?其实,我觉得,你是个有大福气的人,刚才,要是你上了飞机,那架飞机就肯定出不了事。他这么一说,梁军汗得不行,赶紧摇手道,哎呀,我可不敢当。
这时候,其他两个人也表态了,道,飞机失事的年年有,刚才躲过去这一劫,就说明,咱们命大。
梁军对这三个人的想法感到很好玩,抱着什么想法的都有,说起来真是千奇百怪的。梁军也不再墨迹,当即找到保险公司驻机场的办公地,为三个人分别买了10万元的保险,然后让各人把保险收据邮寄回家,这才率领三个人登上了飞机。
尽管几个人都是不信邪的人,但是,梁军还是把任务做了调整,变原来的飞河南,为飞贵州。
尽管是从上海往贵州方向飞,但是,夜色终于还是降临了,梁军坐在机舱里,耳朵里听着飞机巨大的轰鸣声,脑子里却乱七八糟地响着心事,此次,他要兑现自己的诺言,要去张慧君的家去,找她的家人看一看,向他们讨要一个说法。
当时,张慧君出事后,在殡仪馆里,张慧君的妈妈很凶悍地向梁军讨要赔偿,但是,第二天,就在张慧君要入殓的时候,她的妈妈竟然带着钱回家了,连女儿的遗体最后一面都没见,梁军当时气得不行,就发誓,一定要找到张慧君的妈妈,讨要一个说法。作为一个妈妈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而他之所以带着人过来,是因为,他感觉到,张慧君的家庭一定有问题,如果是亲生妈妈,在自己的女儿的葬礼上,岂不是要疯掉一般?哪里会走掉?
但是,梁军也怕自己做事鲁莽,弄错了事,冤枉了好人。此刻,他的脑子里正在紧张地筹划着接下来的行动。
飞机在一片大山中的平坝上降落了,按照卫星定位系统显示,此去张慧君的村子,只有三里的路程。梁军让飞行员在飞机里等着,自己则带着三个人向村子摸去,山村的夜晚格外寂静,只是偶尔会听到狗叫的声音,梁军带着三人拿着军用手电,一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摸。一路上,梁军把事情的大致讲了一遍,洪敬梁道,我们来就是为了替那丫头主持公道?梁军说,没错,就这个意思。其他三个人感叹道,梁老板真是够意思,为了自己的一个员工这点事,能费这么大力气,来为她主持公道。
梁军知道这个事在一般人心中太不靠谱,他们根本不理解,也就不做过多的解释,而洪敬梁则道,既然是为这么点事,还至于让我们陪你一齐来吗?你一个人不一样就办了吗?
梁军道,这可不一样,这里需要调查,需要防备万一,像这样的村子,都是亲戚连成窝的,一旦惊动了他们,全村都会出动的。
几个人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他们得知了此行的任务就这么简单后,当即轻松起来,虽然梁军说得很实际,但是,他们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难处。
20分钟后,一个村子呈现在大家面前,村子似乎已经进入睡眠,只有零星的几点灯火,几个人站在村前,开起了小会儿,洪敬梁道,哪一家是她家啊?梁军说,我也不知道啊,就得打听啊。
几个人一商量,就悄悄地摸进了村子,可是尽管他们的脚步很轻,但是,还是惊起了一片的狗叫,有的人家灯光就亮了起来,梁军告诉几个人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在这样的村子,像他们这样外来的陌生人,几个人一起出现,让村民碰见,肯定是要起疑心的,要是叫喊起来,全村都出来的话,那就很麻烦了。
他们走走停停,随后把目光投放到村边的一个房子里,这个房子从他们进村的时候,就亮着灯光,几个人悄悄地就来到了房子跟前,可是,还不等靠近,里面就有狗凶悍地叫起来。接着房门就开了,一个粗壮的汉子走出来,四处打量着,低沉的声音喝道,谁?
梁军几个人没有搭腔,他们怕把这个人吓住,无论是什么人,看到面前出现了几个素不相识,连衣着打扮都跟自己周围的人不一样,那要真是贸然搭腔,会把人家吓出个好歹的。
那人咋呼了几声,就转身回去了。梁军这才问洪敬梁道,他那狗挺讨厌的,能不能让它不出声?
洪敬梁就转身对一个青年人道,栓子,你去把那狗解决了,但是,别弄死它,就是别让它叫唤了。那个叫栓子的应了一声,就走了过去,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那狗果然不叫了。梁军感慨地道,真有能人。洪敬梁道,你有所不知啊,栓子可是个奇人,无论什么样的狗,哪怕是藏獒,只要见到他,都会吓得浑身筛糠,一声都叫不出来。
梁军吃惊地道,真的?假的?世界上还有这样的能人?栓子不好意思的笑了,我一年吃了老了狗肉了,出去偷狗,只要一比划,那狗就吓得不敢动弹了,我想怎么摆弄他,就怎么摆弄他。
梁军就问,你用了什么办法呢?栓子就道,也不是什么办法。我从小就抓狗,杀狗,吃狗,可能我身上粘了狗的死气了,所有的狗都能感受到,所以,只要见到我,它们连叫都不会叫了,乖乖的听我摆弄了。
梁军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对洪敬梁道,这样,其他的两个兄弟在这里给我警戒,我和洪敬梁去找那人打听一下,几个人就无所谓的样子,在他们认为,梁军或许是战争片看多了,什么东西都要警戒,大概他招呼大家来,就是为了领导一班人好过瘾呢。
而梁军却不这样想,他有自己的打算,他从内心里感觉到,两个网管家里都有问题,这让他很是恼恨,心里就动了杀念,杀心,如果自己出面,倒是很简单,但是,他想的是,好好折磨一下张慧君的母亲,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学生,要想干点缺德事,还真是不内行,那么,这就用到了这些常年干这种勾当的人了。
这回,见狗也不叫了,就放心大胆地安排人警戒,自己则带着洪敬梁去那屋里去。
两个人推开了院子的门,悄悄地接近了房门,正想打开,却听到了一声尖叫从屋里传出,梁军和洪敬梁的眼睛一下就直了,我天啊,太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