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层帝皇包厢。
这间包厢奢华至极,没有娱乐场所包厢那种让人憋闷的感觉。
所有的灯光都打开后,整个包厢都透露着一股贵气。
“李先生一路奔波辛苦了。”
商汝武坐在桌子旁,向对面坐着的年轻男子笑着道。
那名年轻男子看上去不过二十七八岁,却给人一种成熟稳重的感觉。
金色边框眼镜下是一对沉稳的眸子,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情绪。
此人正是李洪义。
李洪义原本是望湖县的副县长,仅仅二十七岁就坐到了副县长的位置,简直是前途无量。
但他父亲李文山在“罂粟事件”中被江臣和宋岚举报,自然也连累到了他。
他主动辞职,去了外省,然后又投靠大学同学,得到贵人赏识……
本来以为自己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望湖县,毕竟这里是他父亲被抓,家道中落的伤心地。
但他那位大学同学又让他回来谈生意。
这才有了今天的会面。
“呵呵,不辛苦,商少来我们这个小地方委屈了,望湖县不比帝都,商少可还习惯?”
李洪义扶了一下眼睛,笑着问道。
“穷山恶水出刁民,小地到底是小地方,都是群目光短浅的人,拿着微薄的薪资,一辈子混吃等死。”
商汝武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眸光盯着猩红的液体,不屑的说道。
他想起了前两天那个叫安雄的男人居然敢当面威胁他。
如果不是为了得到安涟漪,恐怕他早就把安雄填海了!
听到商汝武的话,李洪义微微一笑,道:
“到底是小地方的人,没过什么大世面,如果有人不小心得罪了商少,我代家乡给商少道歉。”
李洪义很有自知之明,他不会愚蠢到商汝武是在用话敲打他。
毕竟两人之间根本就没见过,也没仇,商汝武犯不着用话噎他。
或者,他还没有资格被商家这个庞然大物的二少爷拐弯抹角的敲打。
“哦,李先生也是望湖县人?”
商汝武意外道。
“呵呵,曾经在县政府当过副县长,后来辞职了,所以还请商少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跟小地方的人一般见识,凤凰哪能跟野鸡计较,商少您说是不是?”
李洪义笑着说道。
听到李洪义的话,商汝武一怔,旋即哈哈大笑,指着李洪义跟身后的老者道:
“哈哈哈,姜叔我终于见到比我脸皮还厚的人了,哈哈哈,有趣,真是有趣!”
“呵呵,在这个社会,脸皮厚的人总比脸皮薄的人吃的多,吃得饱。”
李洪义毫不在意道。
“啧啧啧,不愧是当过县长的人,这气度就是比一般人强。”
商汝武讥讽道。
李洪义只是微笑,并没有搭话。
富二代大多都有纨绔的一面,跟一个有背景有势力的富二代做口头上的争辩,很不智,也没必要!
“呵呵,闲话少叙,咱们还是来谈谈生意吧,你身后这个倭国鬼子都等不及了!”
商汝武看了李洪义身后的男人一眼,嘲讽道。
“山本先生听不懂中文,这次生意稻川先生全权委托我来跟商少您谈。”
李洪义道。
“这样啊,我有个问题想问李先生。”
“商少请说。”
商汝武抿了口红酒,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讥笑道:
“李先生不好好当官,为什么要跑去当汉奸呢?”
说完,也不看李洪义,直接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而后玩味的看着江臣。
听到商汝武的话,李洪义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汉奸,《辞海》的解释是:原指汉族的败类,现泛指华夏民族中投靠外国侵略者,甘心受其驱使,或引诱外国入侵中国,出卖祖国利益的人”。
“我既没有投靠外国侵略者,也没有出卖祖国利益,怎么会是汉奸呢?在经济全球化的今天,各国之间都有合作。
不同肤色的人种之间也都各自交往,大家和气生财,挣钱才是唯一的目标,商少您说对不对?”
李洪义笑着道。
商汝武拍手鼓掌,对着身旁的老者道:
“漂亮,这番话真是说的理直气壮,姜叔哪天要是有人指责我们跟倭国人合作,您就用李先生的话来怼他,一定要理直气壮的说,要不然就显得我们虚心。”
话虽然这么说,但他语气中尽是讽刺,十足的看不起。
李洪义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微笑的看着他。
纨绔子弟,到底还是没有脑子啊!
“叩叩叩!”
包厢内突然响起敲门声。
姜叔看了眼商汝武,见他点头,才起身去开门。
“是王奎。”
姜叔回头朝商汝武道。
“让他进来。”
商汝武摆手道,随后又对李洪义道:
“处理点私事,李先生不介意吧?”
“商少自便。”
李洪义话这样说着,屁股却没有挪动,依然坐在椅子上。
商汝武说处理私事,潜在意思是说生意咱们今天先不谈了,我先处理点自己的事,你先回去。
但李洪义权当没有听出他的意思,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见李洪义如此,商汝武看了他一眼,也没计较,对走进来穿着白大褂,医生打扮男人冷冷道:
“王奎,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名叫王奎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听到商汝武的话,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颤巍巍道:
“商、商少,我们失手了……”
“嘭!”
王奎的话还没有说完,商汝武直接把桌子上的杯子砸在他头上。
杯子砸碎,猩红的液体混合着鲜血从王奎的头发里流出来,糊的满脸都是,犹如血人。
王奎脸色苍白,身体晃了晃,跪在原地一动不动。
“废物,养你们有什么用,大小平儿呢?”
商汝武脸色铁青,眼神愤怒的看着王奎。
“她们……她们俩被抓住,送到警察局去了!”
王奎连忙回答道。
“你们不是整天吹牛逼说自己多厉害,自己多吊,连一个女人都抓不到,还被警察抓了,吃屎长大的么,废物!”
商汝武寒着脸,大声骂道。
“不、不是……对方实在是太厉害了,他们不知道从那找到一个年轻人,手段特别诡异,用几根银针把大小平儿定在那里,就连我都是他放回来的!”
王奎想起之前发生的事就心有余悸,那个年轻人实在是太他娘的诡异了!
听到王奎的话,本来还一脸微笑的李洪义突然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你他妈都市小说看多了是不是!几根银针就把两个人搞定了,他当他是谁?神医?还是退役兵王!”
商汝武大骂道,俊俏的脸庞布满了愤怒。
“商少我没有骗你!真的是这样的……他还让我给您带句话!”
“说!”
“他说少爷您本事就去找他,不要藏在背后当……当缩头乌龟,他叫江臣,让你洗好脖子……等他!”
王奎畏畏缩缩的说道。
“咔擦!”
王奎的话刚说完,只听一声清脆的生意,只见李洪义手中紧攥餐刀,锋利的餐刀直接将瓷器餐盘捅碎。
他眼中涌现一抹森然寒意:
“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