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a question。
“我的选择,S……”
“嗯?!”
“当然是Sunny呀。”
“嗯。”
对于李纯揆这种变相的选边站队,包括顾澄在内的三人都心知肚明。
对于这个明知心思已经被看穿,却毫不在意的侄女,李秀满无力地抬手指了指李秀英,“果然女生外向,丫头都是给别人家养的,这是要把咱们一家绑一块儿啊。”
“谁说不是呢?”
李秀英一边吐着槽,一边亲昵地捏了捏自家老闺女的脸蛋,“这下你总归满意了吧,省的你见天在背后说我和你二叔都是黑了心的资本家。”
原本还指望着李秀英能多撑一阵子,看到他这么干脆地点头答应,李秀满也只能无语地翻着白眼。
这位亲哥,
两讨债鬼没来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说好的刁难呢?
李秀英同样用眼神回应:这可是我亲闺女。
“咳,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李秀满抬手轻咳一声,努力想要为自己挽回身为长辈的威严。
只是没等他把话说出口,李秀英就已经用话把他堵了回去。
“老二,行了,别在那儿装了。说的好像你对现在站在台面上的那帮人没有怨念似的。
当初为了诱导舆论,你指挥老牌的少时、fx,和新人团天鹅绒可没少做动作,就差直接下场了。
可结果呢?
少时生离,fx死别,行星四散,大热的红色天鹅绒失去了登顶机会,你自己也受到了股东的诘难。
与你付出的相比,从他们那里你得到的又是什么,一次次莫须有的逃税检控?”
在座的四人里,只有顾澄可以说对S.m公司的这些旧事完全不了解。
结果听李秀英这么一说,
哦操,
这瓜它不仅大,还保熟哇。
胳膊肘戳戳李纯揆,那说话的声音大到完全不在意李秀满这个当事人,“这些事儿都是真哒?”
原本对自己二叔当初这谜一般的操作就颇为怨念的李纯揆,自然不会做什么为尊者讳的事情。
对于顾澄的问询,笑盈盈地点头应声道:“昂!”
“你说这人可真傻,这不就是明摆着被人当痰盂了呗。”
“我觉得也是。”
听这两个人一唱一和地在那里给自己搓火,
李秀满那张脸也变得愈来愈黑。
脸上有些挂不住的他,用指节在红木桌面上重重地叩击着,“我说,你们俩个差不多点儿,我可还在这儿呢!”
李纯揆小脸一扬,装出一副刚刚想起李秀满在场的表情,“呀,二叔原来还在呢,那这事儿等回去我再慢慢跟你说。”
顾澄暧昧地一抛媚眼,“你有故事,我有酒,七天如家也能走。”
李秀满对这两个惫懒货也着实有些无语,只得扭头朝李秀英出言抱怨:“哥,你家的两个这就是纯挑事儿了啊。”
李秀英佯怒地一拍桌子,“你俩是怎么回事?大人们做下的事情,也是你们这些晚辈可以指摘的?”
顾澄和李纯揆瞬间变得乖巧,
“二叔,我,们,错,了!”x2
“好了秀满,孩子们还小,说话不知道轻重,你就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了。”
李秀满感觉自己再不赶紧说些什么,
能被这两个加起来年纪已经够得着花甲的孩子给活活气死。
这两张嘴也太损了,直是往人的心窝子上捅。
但是对于李秀满聊天天赋max这件事,不仅S.m全公司上下知道,身为长兄的李秀英也是明白得很。
于是,“秀满啊。”
看到长兄开口,李秀满即便有再多的老槽也得暂时忍着,旋即挺直腰板点头道:“哥,请说。”
李秀英将空了的茶杯摆在茶台,略作斟酌才开口:“我知道你对古籍有很高的研究,所以前些天纯揆拿着书来找我的时候,我就跟她说这事儿得寻你二叔。”
明知这是李秀英又准备拿话怼自己,但深受传统文熏陶的李秀满也只能接话道:“不知道小纯揆是对哪本书的内容有疑问?”
“纯揆看的浅,单是一部加了注释的论语都让她来来回回地翻了小半年,就这现在也是迷迷糊糊的。
比如,《宪问》里,‘以德报怨,何如?’;
又比如《子路》里,‘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
还有同样出自《子路》,但在《孟子》中也有所阐述的‘人有不为也,而后可以有为’,不知秀满对这三句话有什么自己的感悟可以告诉纯揆?”
我有什么感悟?
你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我能有个屁的感悟,不就是变着法儿骂我有眼无珠,跟那些玩意儿沆瀣一气么?
对于房间内忽然陷入的沉默,
李秀英并不感到意外。
毕竟与自己的根基在海外不同,
李秀满除了少年时代海外留学,
以及公司成立之初因涉及税务问题逃窜到漂亮国几年外,
可以说李秀满的一生都扎根在了这里。
再加上他也有自己的家庭和子女,
所以在顾澄和李纯揆做出决定后,自己可以毫不犹豫地全力支持,但李秀满不行。
也正基于同样的原因,
自己在带江的交际网和社会影响力与这个弟弟相比,差距也不是一星半点。
想到这里,李秀英隐晦的朝顾澄打着眼色:这事儿只能你二叔自己做决定,旁人谁也没法子帮他做主,等着吧。
沉默良久,
一直低头思索的李秀满终于开口,“顾澄啊,按刚才说的,你现在准备的这件事只是一个备选方案?”
“是。虽然经过推算,这是一个大概率会发生的后续事件,但我同样希望它不会发生。
因为一旦事情真走到了这一步,那就意味着我们一直所依靠的司法体系已经崩塌,或者说那些手握天平的人已经不再值得被信赖。”
“呵,把自己的私利都能生生扯到公义上,你也是够无耻的。”
“俯仰无愧于天地,行止无愧于人心便是。”
“所以这个结果能不能出现还要等?”
“因为如果想要在造出声势,脱下这些人光鲜外表的同时,还能够尽可能地保全大家,前期的准备时间怎么也需要6-8个月。”
“也就是需要大半年的时间,到时候纯揆她们的巡演也应该结束了。”
“是的,我希望留给她一个完美的回忆。”
“既然这样。”
说话间李秀满从座椅中站起身,原本和蔼的眼神也重新变得尖锐起来,“那我们就一起等待警察局和地检的调查结果吧,如果事情真如你所料,我自然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提供帮助。
大哥,我先走了。”
“谢谢二叔。”
“二叔慢走。”
送别了李秀满,又待了片刻顾澄二人便与李秀英辞行。
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
李纯揆并未做掩饰,轻轻把手搭在顾澄臂弯,迎着众人投来的好奇目光,就这么跟他带着微笑并肩向前走着。
“澄啊。”
“你说。”
“在我印象里,自从你加入金星集团后,已经有很长时间没为我唱过歌了。”
“胡说,昨晚咱们不是刚刚共唱一曲《咏鹅》么?”
“呀!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正经的歌!!!”
“这样的话,我觉得可以解释。”
“但你先听我说完。”
“好。”
“这些天看着你一直在忙这忙那的直到很晚,其实我也有想过,如果我们像李孝利那样搬到济州岛去居住,会不会过得简单开心一些?
但是我又觉得这样做有些太自私了,而且我也想看到你站在前台迎接众人掌声的模样,所以我很纠结。”
“嗯,这算不算悔教夫婿觅封侯?”
“有一些,但不完全。”
“那后来呢?为什么你的态度忽然转变了呢?”
“因为郑秀妍喽,有一天她趁在公司练习的空当把我叫了出去。
她把这么长时间以来,你们两个为了帮助那些没有名气的退役爱豆、出道失败的练习生,以及青社那些渴望回归正常生活的社团成员而做出的努力和得到的结果,一项项地展示给我。
然后我在惊叹的同时,忽然发现一件事情。”
“什么事?”
“我忽然觉得,在某些方面这个女人竟然比我更适合你,而另一方面我俩几乎打平。”
对于李纯揆所指的‘另一方面’,顾澄秒懂。
回想起当初在鹿岛二监里,跟唐尼对着电视口嗨的日子,
顾澄很是认同地点点头,“嗯,这点我也承认。”
李纯揆恶狠狠地瞪大双眼,看着一脸坏笑的顾澄,“呀,有你这么当着自己老婆面夸别人的嘛!”
顾澄故作委屈地耸耸肩,“我一没有爬墙的嗜好,二没有当曹贼的念头,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再说,这些事也是你刚才自个儿说的,我只是遵循《老婆三大定律》而已。”
“切,油嘴滑舌。”
“话说这一点,你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
“能不能不要随便上高速?说点而正经的。”
“哦。”
“后来我就想啊,要是这次我不支持你的话,会不会让人感觉有机可乘?”
“如果你是在暗指防火防盗防闺蜜这件事,我觉得你大可不必。自打泰勒挂掉,给郑二卡留了一大笔遗产后,这女人就在通往姬圈大佬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所以这辈子啊,经过我的推算,即便是把这些事情做完,我大概率还是得乖乖回来吃你的软饭。”
“真哒?”
“是啊,打小就牙口不好,消化不良,不然我能长成这样?”
“那我就姑且让你先吃着?”
“别姑且啊,给张长期饭票呗。”
“看你表现喽。”
“那我顾澄愿意为李纯揆世代抽烟喝酒烫头,这作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