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时,二人情绪欢愉。
季林根本不知,到底有哪里出了岔子,竟然令姐夫忽然改变了态度……
“姐夫,我能干什么啊?”
“您难道不相信我?”
“而且,我在公司上下您都盯着,真要想做什么,也是有贼心没贼胆啊。”季林有些混不吝的说道,皮是皮了点儿,却颇有奇效。
欧筑业神色放缓了一些,也知这小舅子不是什么胆大妄为的人,一直以来端得明白,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底线又在哪里……
“季林啊,你可不要以为我对你有偏见。”欧筑业干脆吐露心扉,“实在是今天的事情,姐夫想了一路,总觉得不太对劲,时间不对,地点不对,方式也不对。”
“我现在是在帮你,你要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提前让我知道,若是老爷子问责起来,我也能帮你拦一拦,你懂吗?”
季林可不是傻子,如此直白的道理,他怎能不懂。
特别是前一句话,时间地点方式全都不对,他被这句话惊醒,心里登时也觉得不安起来……
不太对啊。
老爷子总共见我的次数屈指可数,更别提这大晚上的,哪怕是姐夫也很少上山。
更何况,有什么事情是电话里说不得的?
难道,真有什么事情发了?
季林登时沉默起来,脑子飞速运转,脸色也不再好看,他当然也明白姐夫是在帮他,“姐夫,我,我想想,可我真没做什么啊!”
欧筑业深吸一口气,“先想,好好想,此事不容怠慢,有则提早准备,没有就更好了。”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可关键问题在于季林干得破事儿太多,真要深究没有一件事是能说得过去的,可若是放宽态度,却又算不得事儿,简而言之,可大可小,可有可无。
主要立场不在于季林,而在于老爷子去如何看待。
季林陷入两难的局面,自我纠察这种事儿,除了古之圣贤,谁TM能做得到?季林今天来可不是为了负荆请罪的,而是为了将来前程似锦。
一路无言。
季林额头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突逢大难,最可怕的可不是直接去死,而是明知要死又在等死的过程,一股压力袭面,只让他不知所措。
原本的好事儿,现在也成了坏事,仿佛等待裁决宣判。
车子到了云顶山,一见车牌自然放行。
一直到了欧老的别墅门前,那大门自然开启,杨管家就站在门边。
欧筑业最后一次问道,“到底有没有?”
“有,也没有……有些事情我的确办差了,但肯定不至于让老爷子动怒。”季林都快哭出来了,“姐夫,我胆小,也干不出什么大的坏事儿啊,我现在是真想不出来了!”
欧筑业一听,反而松了口气。
季林想了一路也没结果,至于那所谓可大可小的事情,他也基本都清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能过去,犯不着让老爷子动怒。
“呵呵,那就无妨,打起精神来……”欧筑业改口,也算宽慰一句,免得这小子见了父亲,一副狼狈的模样。
而季林一听,总算活了过来,姐夫就是他的依仗。
既然欧筑业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也就不怕了,“恩,我肯定好好表现,不给姐夫丢脸。”
旋即,二人下车。
欧筑业堆积笑容,季林跟着照做,“杨老,不知父亲叫我来是为了什么事情?搞得大半夜还上山惊扰。”
杨老不着痕迹瞥了季林一眼,心中暗叹‘此子害人啊’,可表面却不动声色着,若是提前警示,顾先生与欧老的安排可就变了味道,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多此一举。
否则就不是帮人,而是害人了。
害得,还是一整个欧家。
至于季林……
呵呵呵。
管他死活呢。
“我也不知,筑业少爷还是去茶厅吧,老爷在会客。”
会客?
欧筑业一听,愈发奇怪了,父亲的座上宾有几人他非常清楚……李泰李老是一人,吴重山也勉强算一人,至于其他,倒不至于让父亲晚上还在作陪。
仅是走近,欧筑业就闻到一股酒香扑鼻。
父亲病愈后,虽说贪杯,却不会过量,而此间酒气袭面,就算会客,量也是过了头的。
什么人能让父亲如此作陪?
他脚步快了几分,连带着季林也察觉到一丝微妙得不对劲,紧张感再度迎头而上。
只等二人步入茶厅……
欧老转过头来,在父亲对首则是一个年轻人,他不曾见过,而不等他回过神来,背对门口的第三人又吸引了他的瞩目。
那是个女人,背影姿态极为眼熟。
而她听见动静转头……
欧筑业当场就懵了。
但还有一人比他反应更大,所聚焦的并非是焦曼,而是那年轻人,“怎么,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