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有点舍不得那里。”
阮栖躺在床上,脑海里都还是这句话在晃荡。
她不舍得的不是那个庄园,只是那里有她不舍得的人罢了。
“也不知道他醒来找不到我会不会哭,”
应该是不会的,小血族还是蛮坚强的。
而且对他来说只是少了个血包而已,他又不缺血包。
阮栖胡思乱想一通,觉得自己现在心不在焉的状态很危险,她已经回到正常生活里来了,就应该快点忘记那些事情才对。
她从床上爬起来,联系了之前一起做兼职的同学,打算明天上完课就去上班赚钱。
瑞贝卡没有早起的习惯,第二天一早阮栖起来时,她还在床上呼呼大睡。
阮栖再一次反省自己,到底为什么把这么一头只会吃只会睡的猪带回来。
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她在院子里洗漱,又泼了盆水压飞尘。
“笃笃——”
悦耳动听的声音在敲门声后响起,“请问我可以进吗?”
很有礼貌。
阮栖应了声,“进吧。”
艾斯德尔推开门,看到阮栖,朝她露出个温软的笑,他肤白唇红,有种弱柳扶风的感觉。
“早上好,”
他站在门口,仍然穿着雪色的衬衫,不过这显然是另一件,样式有点不同,倒是一样的繁复华丽,竟然格外衬他。
这么看来,他竟然比阮栖以为的还要高出一些,身姿颀长漂亮。
阮栖看了眼便挪开视线,“有事吗?”
少年看着她,轻声问,“我很喜欢昨天的玫瑰,你今天也能送我一枝吗?”
阮栖慢慢停下手里的动作。
这年头漂亮的时候,无论年纪大小,都喜欢玫瑰吗?
她沉默一会儿,朝少年摊开手,“可以,如果你给钱的话,我每天都能送你一束。”
艾斯德尔弯弯唇,正是朝阳升起的时候,绚丽的阳光几乎笼罩了他半个身体,他虽然在笑,脸色却有些苍白,看上去很柔弱。
“可以,”
他微微弯腰,礼貌乖巧,“谢谢你”
阮栖看着他乖巧的模样,突然又后悔了。
“你可以让芙兰给你送,她还不会收你的钱。”
玫瑰这东西,哪怕她仅仅只被当个送花员,都让人感觉不自在。
这不是能随意送出去的花。
艾斯德尔眨眨眼,“我给你添麻烦了吗?”
他问完,又掩唇低低地咳起来,眸子覆上一层水色,唇瓣轻轻抿了抿。
阮栖喃喃自语,“算了。”
就送个花而已,她想那么多干嘛。
“我要上课,还要做兼职,回来应该要很晚。”
少年摇头,“没关系。”
他可能只是好奇,“你要做什么兼职?”
阮栖甩甩手上的水珠,“在奶茶店当员工。”
艾斯德尔若有所思,“奶茶——是甜的吗?”
阮栖一顿,颇为惊讶,“你没喝过?”
少年好似腼腆,浅浅一笑,还是那句话,“家里不让。”
阮栖猜想他大概是哪家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垃圾食品一律不让碰的那种。
她随口道,“是甜的,你想喝我可以给你带一杯。”
艾斯德尔抿唇笑:“想喝的,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