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张协下山后,杏寿郎在南营无所事事,时常演练八荒龙剑第一二层,日渐有所感悟,又操练了几遍,对剑意的领悟更上一层。
一转眼三日过去,还不见张协回来,杏寿郎甚是着急,去东营相问。
到东门时,瞧见不远处一道身影,极像虎王,正在与其他精怪谈话,杏寿郎细看,正是虎王无疑,却不知它如何从山神手下逃脱,来到了这里。
杏寿郎快步上前,喝道:“虎王大哥!”
虎王正在谈论鹤将军之时,正商议精怪们该何去何从,忽闻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忽地转头看去。
“杏寿郎?你……”虎王大喜道,迎上来,按着杏寿郎的肩膀,仔细打量,又大笑道:“你们还活着?那真是太好了,张协呢?我怎么没瞧见他?”
杏寿郎道:“张协君下山去寻鹤将军了。”
虎王关切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明明看见你们……”
杏寿郎将如何到的神秘空间,又如何吸收灵体,如何遇见张协,又如何逃出那里,一五一十相告。
虎王瞪大了眼睛,听到精彩之处,情不自禁一拍大腿,喝道:“好样的。”
待杏寿郎说完,它叹道:“受苦了,苍天有眼,再次让我等相聚。”
杏寿郎笑道:“待张协君回来后,我等便好好聚上一聚。”
又过了三四日,虎王与杏寿郎谈论武功,谈论精怪之出路,无所不谈。
冈田和维恩的伤势减缓,能稍稍活动筋骨了,见张协还未回来,便心生歹计,两人在山林偏僻之处见面。
维恩冷声道:“冈田老哥,这是我等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干掉那个臭小子,一雪断骨之恨。”
冈田道:“我们现在便可下山,半路截杀了他。”
维恩微微摇头道:“我等可不能不敌,另思良计。”
冈田急道:“那如何是好?”
维恩思索片刻,突然心生一计道:“我等先去假意修好,然后,”凑近冈田耳语一番。
冈田闻之大喜,叫道:“好!用此计不愁不能除掉他。”
维恩笑道:“不过我等还需一人相助。”
冈田问道:“谁?”
维恩道:“虎王。”
冈田摇头道:“经我近来观察,虎王和那两人交情颇深,要它出手,怎么可能?”
维恩笑道:“正是因为交情颇深,才更容易动手,不过我等现在先让那红毛小子无声无息的消失掉。”
冈田喜道:“甚好。”
两人便去寻杏寿郎。
杏寿郎刚从虎王处回来,正揣测虎王所说的虎搏之意。
忽闻耳边风声阵阵,两道疾风夹藏其中。
杏寿郎敏捷地躲开,但耳侧微痛,显然已被暗器擦伤。
他猛然四处张望,却不见人影,惊骇之下,不断后退,抵在南营帐前一根柱子上。
“谁暗算我?滚出来!”杏寿郎喝道。
无人应答。
杏寿郎感到背后升起一股凉气。
从暗处走出两人。
杏寿郎怒道:“冈田、维恩,你们两个要干什么?”
维恩笑道:“当然是来取你的性命。”
冈田道:“维恩老弟,别跟他废话,干掉了他,赶紧去找张协。”
杏寿郎骇然,手心处凝聚成一把剑意,同时吟唱咒语。
地刺突出,十余米高的地刺从冈田脚下钻出。
冈田一脚将之踩碎,冷笑道:“就这点本事?还是乖乖地受死吧!”
杏寿郎立刻退后,与两人拉开距离,忽见冈田从背后迂回,直取杏寿郎后心。
杏寿郎汗毛乍起,骇然躲闪,只觉后心微凉,顷刻刺痛袭来,令他扑跌在地。
冈田轻笑道:“杀他确实容易,但这断骨之恨,得让他也尝尝。”
维恩表示赞同,道:“那就断他四肢,再杀掉。”
杏寿郎心惊不已,两人穷凶极恶,简直非人,可他现在却无力抵抗。
他故作镇定道:“我们已经归附鹤将军帐下,军中禁止私斗,禁止杀人,违者军法处置,你要是杀了我,便是违反军规,依令当斩。”
维恩哈哈大笑道:“可笑可笑,杀了你,处理掉,神不知鬼不觉,如何能惩罚到我们?”
杏寿郎一时语塞。
维恩又道:“张协寻找鹤将军途中遭遇强敌,不敌身亡,我等便是去为他收尸的,哈哈哈。”
杏寿郎怒喝道:“你等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就算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维恩道:“我成全你。”
杏寿郎握紧了拳头,抢先攻去,八荒龙剑一二层一一施展开来。
不及维恩面门时,被轻易捉住了剑。
杏寿郎狠命一挣,剑在维恩手中纹丝不动。
维恩一拳轰来,杏寿郎倒飞出去,狠狠摔在地上。
南营已无人看管,这里闹出的动静,传不到其他营地,这正是维恩和冈田有恃无恐的依仗。
杏寿郎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只觉五脏六腑移位般难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维恩走到杏寿郎面前,戏谑地盯着杏寿郎,狞笑道:“这一拳,便是报我断臂之仇,”他举起拳头,一拳砸在杏寿郎手臂上。
杏寿郎惨叫一声,手臂折断,他满头大汗,几乎要昏厥过去。
维恩一脚踹醒了他。
冈田走上前,冷道:“这一脚,是报我断脚之仇。”说罢,踢折了杏寿郎的腿。
杏寿郎趴在地上,站不起身,脸色苍白,又要昏死过去。
维恩岂会让他就此昏过去,一脚踹醒杏寿郎,喝道:“还没完呢?才两下就受不了了吗?”
杏寿郎怒目而视,剧痛令他嘴唇哆嗦,说不出话来。
冈田又踹断了杏寿郎另一条腿。
杏寿郎惨叫不已,断骨从皮肉中刺出,泛着森白色。
冈田笑道:“感觉如何?”
杏寿郎艰难怒道:“我要杀了你们。”
维恩耸耸肩,嗤笑道:“杀了我们?你现在连站起来都很困难呢,如何杀得了我们?”
冈田将杏寿郎拎起来,拗断了他另一条胳膊,扔在地上。
维恩道:“杀了吧,免得夜长梦多。”
冈田对着杏寿郎心口处补了一拳。
杏寿郎脸色刹间苍白,眼看没气了。
“走吧,去找张协。”维恩冷道,将杏寿郎装入事先备好的麻袋中,扔于偏僻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