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面轻舒了一口气,顿时觉得心情愉悦,神清气爽。
她恶劣的咧开嘴角,笑道:“这茶水还不错,甘甜可口。”
“……”
叶子辰全程不过皱了一下眉头,便恢复如常的低头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递到嘴边抿了一口,觉得这茶口感粗糙,带着轻微的酸涩。
一喝就知道是陈年的旧茶,而且品相一般。
范小面慵懒的翘着脚慢悠悠的扇着风,眉梢染上笑意,漫不经心的看着一派风轻云淡的叶子辰。
没说什么话,就是默默的享受他给她倒茶,毕竟,如果他不给她倒,她就去抢他的茶杯,叶子辰被搞得没脾气,后面自觉主动的给她倒茶。
两人闲坐了一会,颇为怡然自得。
如此和谐的场面,却突然误入多了一个人。
洛浅走进客栈的时候,便看到一楼里坐着的两个人,太过抢眼,让她想错过都难。
她犹豫之后,便抬脚上前,还未走近,叶子成便好似被什么召唤了一般抬起头,与她四目相对。
范小面顺着叶子辰的视线转头,看到了洛浅,巧的是她今天也是一身月牙色的锦衣,清雅高贵,人淡如菊,气若幽兰。
她突然有点后悔把女主刻画的太过风华绝代,搞得现在自己自行惭愧,这种女主光环果然让人无法忽视,哪怕她是本太监的作者。
“洛浅。”她平淡的开口。
“公......”
洛浅走上前,原想行礼,可想到这会他们穿着便服,而且有没有侍从跟随,想必也不想暴露身份。
于是她微微的屈膝扶身之后,抬眼清冷的眼眸里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说不出是因为她,还是有因为他。
“公子别来无恙。“
范小面此时心情复杂,尤其是在看到她和叶子辰两人似有若无的对视,那该死的暧昧让她跟吃屎一样郁闷。
她摆了摆手,叹了一口气,有点不情愿的邀请她入座。“坐吧,洛浅。”
洛浅挂着浅淡的笑意坐在她身侧,和叶子辰面对面,两人礼貌的点头打招呼,这让范小面更加觉得郁闷,这尼玛搞得她才是突然出现的多余之人。
她明知故问:“洛浅你怎么在这里?”
洛浅眼神淡淡的扫过叶子辰,低垂眼帘浅笑的回道:“我过来夔州省亲。”
“省亲啊!”范小面散漫的点了点头,撑着下巴对着她挑眉,眼神玩味的看着她。“住在白府?”
洛浅有些讶异她居然知道此时,毕竟她身为公主,对于她一个将军之女,能知道她的闺名已然不错,还知道她娘亲的来历。
她低垂眼帘,温顺的点头。“是,此时是住在白府。”
“唉,白建仁这个老狐狸,可不好相处哦。”她漫不经心的感叹,而后扬起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问道:“洛浅,你家舅妈可还好?”
洛浅微惊,突然有种一举一动皆被她看在眼里的感觉,她惊讶的抬头看着她似笑非笑的模样,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公主可是知道什么?”
范小面想说本公主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可是她现在心情不爽,不想剧透,也不想暗示。
她啪的打开折扇,带着焦躁的扇动着,她冷哼一声,语气不善的说:“本公主什么都不知道。”
洛浅被她的态度搞得满头雾水,这永庆公主怎么突然就变脸了,语气这么恶劣,而且这话一听便知道她肯定是知道什么。
她下意识的转头用眼神询问叶子辰,而后者只是气定神闲的喝着茶,眼神带着无奈,好似对她喜怒无常的让人措手不及的本事司空见惯。
洛浅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得她不快。
范小面眼睁睁看着他们几度暗度秋波,她憋屈的把折扇摔到桌子上,沉声说道:“洛浅你走吧,好好回你的白府待着。”
“.......”
洛浅靓女无奈,只能恭敬起身道别。
走就走吧,还非得在转身前多看叶子辰一眼,这让范小面直接原地翻了个白眼。
洛浅见此,急忙起身离开,脑子不断回想自己近期的所言所行,她实在想不清楚自己在哪一方面冒犯了公主。
不过看她好像对她的行动掌握的一清二楚,洛浅突然就联想到了甄闲,而后感到恍然大悟。
这都城里谁人不知永庆公主倾慕闲王殿下多年,公主为了闲王所做的事情别说是异于常人,简直可以说是惊世骇俗。
她就曾听说过,那每年清时节只有甄闲一人能坐歩撵上山,这都要归功于永庆公主,是她跟辰熹皇帝也就是当今皇上求得恩典。
如此一想,她觉得永庆公主怕是知道她现在私下与甄闲交往密切,所以给醋上了,这也就说通了为何她既知道白府,又知道白建仁和郭玲,想必是私下关注甄闲时调查出来的。
自认为破解真相洛浅,越想越觉得永庆公主会突然对她如此不善,一定是生气她与甄闲走的太近,于是秉着不要让误会加深的她,决定今天不去找甄闲交流信息了。
反正这一天天的,也没有什么新的信息可以交流。
这个美丽的误会,范小面一无所知,若是她知道这女主洛浅是这样的脑回路,她一定会端着笑脸好好地伺候她,也好让她专心和男主甄闲发展感情,省得老是惦记叶子辰这个男二。
洛浅走后,范小面斜眼看着叶子辰坐怀不乱的模样,冷哼了一声,让他感到莫名其妙。
“叶子辰,回都城之后,我们成亲吧!”
叶子辰被她这句话杀得措手不及,他放下茶杯,庆幸自己没有幸好还没把茶水喝进嘴里,不然立马就能喷到她脸上去。
范小面看到他心慌之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他很干脆的拒绝了她。
“我们不能成亲,我也不可能娶你。”
“......”范小面知道他说的事实,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有些失落,她悲愤的在桌下踹了他一脚,呵斥一声:“渣男。”
对渣男定义一无所知的叶子辰以为是她生气时骂人的口头禅,他无奈的摇头轻叹,任由她独自一人生闷气。
他能怎么办?
他苟了这么多年,就是一心想做皇帝,每天与所有人虚与委蛇,甚少与人交心,他费尽心思谋划深远,又怎么可能为了她放弃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