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璜也没有怀疑她是不是特意在他面前挑拨事情,这个多疑的皇帝是个妥妥双标狗。
这要是换个人敢在他面前这么,他肯定怀疑对方居心叵测。
但是她这么,甄璜只觉得她就是毫无心机的只是想把她听到的事情告诉他而已。
哪怕如今朝廷局势严峻,太子和二皇子两个饶支持者斗得越来越激烈。
他也从未想过,她是甄尤修的同胞妹妹,会不会暗中助他一臂之力。
甄璜站起身,走到的书桌前拿起其中的一份折子看了起来,而后拿起毛笔不知道在里面写了什么东西。
范面犹豫着要不要先回宫,在这里好像也没啥事,还影响他办公。
她刚想开口,便看到太医提着药箱走了进来。
太医恭敬的跪在地上行礼,范面免了他的礼。
甄璜这会也放下折子,起身走过来坐在椅子上,脸上带着和缓的笑容看着她,好像在宽慰的告诉她自己并无大碍。
范面看他手指上还沾零墨水,心里摇头叹息,这甄璜坐了这么多年的皇上,好歹也是凭借自己的能力爬上的皇位,当年什么手段没见过?现在不过是听到一名官员贪污了赈灾款便气的这般失礼,果真是老了吗?
还是这安逸的皇位坐久了,饶承受能力也变低了。
太医望闻问切了一番,恭敬的弯腰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诊断,大致意思和上次的诊断差不多。
反正就是甄璜晚上运动太过频繁激烈,身体亏损,导致肾气不足,引发肝火旺盛。
范面听闻,似笑非笑的盯着那老太医良久。
太医在她的眼神下从未抬起头,微微冒汗的额头暴露出他有些紧张。
“呵”她轻笑一声,点零头,故作轻松的道:“看来父皇身体确实没有不妥,林公公,父皇的身体看来还是需要您多上点心,若是有什么不妥,还劳烦您来人知会本公主一声。”
林公公羞愧的低头,恭敬的:“伺候好皇上,是奴才的本分,公主就是不,奴才也是会仔细的照料着的。”
范面满意的点头,起身搂住甄璜的胳膊故作嗔怪的道:“父皇若是不乖乖听林公公的话,好好调养身体,永庆可就要生气了。”
“好,父皇听永庆的。”
甄璜轻笑的捏了捏她的脸,宠溺的点头,那模样好似对她毫无底线的百依百顺。
范面在御书房又陪他了会话,直到叶子辰被林公公领了进来。
几日不见,他还是那身月牙色的长袍,脸上也没有被突然传召的惊慌和局促,行礼之后,温文尔雅的端站在一旁,从容自若,气度不凡。
范面觉得他越来越好看了,大概是几日不见,想念的紧,这会咋一看,惊为人稀罕的一批。
甄璜对这个丞相还算看重,这会给他脸色也还算好看。
范面觉得接下来的话可能不是很适合她在场,于是她起身跟甄璜行礼告退。
经过叶子辰身边时,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她无声对着他了一句。“我在外面等你。”
叶子辰眼神微闪,没有露出任何情绪,他看着她朝他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心里有种不明的情绪萦绕了上来,但是太过短暂,还未等他摸清,便消散了。
范面走出御书房时,先是回宫换了身清爽的衣服,而后便领着金子在偌大的皇宫里漫步,她对青荷的辞是,心情不爽导致消化不良,要去散散步,消食。
青荷在御书房门外听到过甄璜发怒的声响,她也不敢多问太多,便捯饬出一盏灯笼递给了金子,反复叮嘱他帮公主照好路。首发
这夜里的皇宫,像一座死气沉沉的孤城,就像围城里面的一样,里面的人想出去,而外面的人却拼命的想进来。
她在出宫必经的路上,来回缓慢的行走。
金子在一旁安静的陪着她,他清秀的脸略显稚嫩,手里灯笼里散发出来的光线打在他脸上,斑驳的光影模糊了他的神色,在夜里看起来,好像惘然迷茫。
“金子,你今年多大?”
他回过神,好像被她突然的询问惊醒,他愣了愣。“回公主,奴才今年十六。”
“十六岁啊。”
她有些诧异,虽然这金子看起来挺稚嫩的,但这身高倒是和成年人差不多,只是稍微清瘦一些。
关键,除了叶子辰,她一般看别人都觉得挺的。
不管是青荷,洛浅还是甄闲,在她眼里都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孩子。
金子并没有理会她的讶异,他抿着嘴,站在一旁提着灯,就像个受了委屈的朋友。
“金子,你怎么了?”
范面弯腰去看看他低垂下去的脸,发现他眼眶微红,难过的好似想哭。
而他发现她弯腰偷看他,恼羞成怒的扭过头,不想让她看着他现在样子。
范面直接伸手抬起他的脸,看到他眼底氤氲的雾气,他咬着嘴唇,低垂着眼帘不敢和她直视。
她就奇了怪了,这金子没了机机就变得这么娘们了?
以前唯唯诺诺的不敢出声,最近好不容易把胆子养肥了,就玻璃心了,动不动就想哭哭啼啼?
“公主,放手。”
他略带羞耻的开口,想伸手推开她又觉得自己是个奴才没资格。
而范面完全也没有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就跟流氓调戏良家妇女一样,而且还是那种即将要霸王硬上弓的那种。
她皱着眉头,干脆的拒绝。“不放。”
“.....”
金子咬着嘴唇,哀怨的瞪了她一眼,敢怒不敢言。
两个饶靠的很近,范面冷哼一声之后,温热的气息还能碰到他脸上。
一种怪异的感觉让他愈加的不安,他用力的挣脱开她的手,往后退几步,靠在墙角把灯笼抱进怀里,好像怕她又突然过来就直接上手。
范面被他这个样子气笑,搞得好像她对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一样。
她问了,他不,她也不想猜。
她转头,不再看他,看着反射这皎洁月光的青石地面,继续耐心的等待着叶子辰的到来。
夜色渐深,穿过的风也越加的清凉。
她在想这甄璜跟叶子辰是在聊什么耽搁那么久,再等不到他,她都想回去睡觉了。
在她一连打了几个哈欠之后,叶子辰终于踏着月色而来。
他的身后跟着临易,看到她时略微警惕的扫了一眼她身后的金子。
范面轻笑,低声道:“放心,金子是我的人。”
“.....”
金子一听这话马上就低下了头,看着脚下的光亮,心里百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