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尘树危险万分，你说！不会开启尘树！你说！！”
朱雀掐着顾绝兮的脖子，看向对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任人摆布的玩偶。
顾绝兮艰难地从喉中憋出两个字，“不……开……”
不，开……
既然尘树数千年前开启过一次，诅咒和几种剧毒都被释放出来，好事者借此为祸人间。四神城之主和圣主，都被诅咒，那诅咒名为长生不死。
为了小希的解毒之法，她定要开启尘树，得让那些高智慧的未知生命将这个诅咒收回去。
只是，有一个奇怪之处，那个“阿恒”，应该是没有接近过尘树，不知为何君墨尧也会有那段记忆。
只有所谓“天命”可以解释，这一切都只是个实验罢了。
朱雀听到答案才松开姑娘的脖子，平静些许。
“咳咳咳咳……”顾绝兮突然得到充足的氧气，不由得咳嗽起来，她轻轻碰了一下被掐住的地方，又红又疼，有些发肿。
“尘树极度危险，主子只去了一次，回来便神神叨叨，畏光怕人，全然变了个性子，唯独追在那体弱多病的小白脸身后，见了我们都像见了鬼似的！而我们这些人……就被光阴遗忘，岁岁年年，花开花落，身边人一个个化作黄土白骨，唯有我们还在苟延残喘！”
朱雀控诉着，眼里多了几分防备。
顾绝兮哑着嗓子，“正常，尘树赠予圣主一个礼物，能让她的医术大增，只是，从此往后，她的眼睛里，看人，只能看见涌动的鲜血和血肉之下的经络、内脏，五官面容全部消失不见。是个人都会崩溃的。”
朱雀听了，静默些许时候，微微发愣，“可为何主子要跟在那小白脸身后，日日讨好，时时关切，事事关心？！”
原是有些醋了。
顾绝兮了然——朱雀自小是个缺乏关爱的孩子，主子的目光被那个“恒哥哥”全部夺走，自然会不适。
“她开启尘树，尘树答应实现她的一个愿望，她就希望自己的医术能够更加高明，能医治更多人，然后她的眼睛就出了问题。”顾绝兮回忆道，因为年代久远，她通过梦魇获得的记忆并不完全，也有些模糊。
“嗯？那为何那个小白脸有优待？”朱雀没听明白。
“因为他的体质特殊，药石无医，即将不久于人世，圣主的眼睛对他是无效的，所以在圣主看来，阿恒是唯一一个正常的人，模样俊美，人又儒雅温和，自然就忍不住时时关心。”顾绝兮轻笑，谁会不对美人另眼相看呢？
更何况，周围人全部在那人眼中都变成了行走的人体医学标本。
“主子竟经历此等事儿……”朱雀念叨着，眼神忽而坚定，“万不可再度开启尘树！你死心吧！若再提一次，我便不会松手！”
顾绝兮沉默了，她错估了对方爆炸的点，因此失手。
但还来得及，她会否开启尘树，朱雀并没有决定权。
太阳升起，温和的日光照射下来，不远处的村庄传来阵阵鸡鸣犬吠。
似乎一切安好，万物自然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