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我死吗？”
浑身湿透的朱雀转过头，三白眼直盯着顾绝兮瞧。
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这个世界没有愚人节，那眼神是冷漠而意味悠长。
顾绝兮被盯得发毛，不知为何，眼前的朱雀和她记忆中的傀儡尸渐渐重叠在一起，分不清真假。
“是，我很早以前就希望你死。”
顾绝兮如实答道。
“说的倒是果断，似乎没有半点人情味儿。”朱雀冷笑道，“这岁岁年年，你是唯一一个敢如此说的的人。”
顾绝兮挑眉，并未作答。
莫非……因为她足够特别，所以引起了朱雀的注意？
“这些年战乱不断，人的欲念总是如此可怕，征战从未停歇。可怜河边无定骨，犹是春闺梦里人。”朱雀笑道，笑意却有几分凄凉，“生生死死，早就没了所谓，若不是我去了再无人会管主子，早就……”
奇怪，这些诗句早早地都在这广袤土地上流传了吗？果然异世之魂不止她一个。
世界的bug，一旦出现，便不会只出现一次。
“让她入土为安吧。”
顾绝兮压下心中的诡异感觉，如此劝说道。
“她没有死！终有一日，我的主子会醒来，这五国依旧是圣主和四神城的天下！”
朱雀起身，趔趄一下，气势却没有减少半分。
“四神城早就是废墟一片，青龙假借副城主之名，在我清和宫落脚，白虎脑子出了问题，四处树敌，而玄武……再无人见过，许是隐居山林了。”
顾绝兮一一算着，边算边观察朱雀的神情，免得对方盛怒，一掌拍死自己。
“都是没用的东西！”朱雀一掌拍向地面！
一团火苗凭空出现，竟将雨湿的草叶都点着了，顿时燃出一片烟尘。
顾绝兮看着，并不清楚对方的路数。
还有人可以直接生火的吗？
可是……朱雀未免太好用了！这个技能，不仅野外生存必备，生篝火、烧烤，甚至煮火锅，都是很便利的。
“起火了！快来救火啊！”顾绝兮嚷嚷着，试图将对面几个婢女呼唤过来，帮着灭火。
但是，那几个姑娘仿佛是上了发条的人偶，在原地来回走着。
真是奇怪的家伙……
她这才有几分确信君墨尧带来的消息了。
若是朱雀不愿，这些婢女是不会自主干涉莺泉谷谷主的所作所为的。
“莫要大惊小怪的，不过是些许火苗，还不至于将你烤了。”朱雀一挥手，火瞬间熄灭，只留下一片光秃秃的土地。
还有这等神力？
顾绝兮算是开了眼界。
“朱雀城之主，果然厉害。”
“少说恭维的话了，你来我莺泉谷，所为何事？”朱雀忽然问道。
顾绝兮蹙眉——怎地，先前都不在意的答案，眼下却提出来了？
“自然是为了杀你取血，开启尘树。”
为了……救人。
她本以为朱雀会和原来一般冷静，谁料，在她提到“尘树”二字时，突然就被扼住了咽喉！
朱雀掐着她的脖子，神色几分癫狂，“不可以开启尘树！万万不可！我定不会让你如愿！”
“为……何……”
顾绝兮有些缺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