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辉努力的掩盖住自己眼底的兴奋，想要端起靠谱的世外高人样子。
谢斐然到底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叉着这么一条大鱼，虽然已经一击致命，但那鱼最后的力气还是差点将本就有点瘦弱苍白的谢斐然给掀倒。
最后弄得一身水，谢斐然费力的将鱼放下，有点急促的喘了几口气。
看着小少年衣服湿透，白净的小脸上溅上了水珠，长睫上都是沾着点点的晶莹，看着更加苍白，带着点病态柔弱。
莫名感觉自己好像欺负了他了的清辉顿了顿，看了看这条大鱼，再看看眼前的人，唔了一声。
软软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谢斐然平缓着呼吸，从衣服里摸出日常用的小刀来。
眼看着那大鱼即便是已经死亡还是不断跳动着身子，想要从木剑上挣脱，他费力的按住。
这大鱼鱼鳞坚硬，有些不太好处理，谢斐然用了些力气处理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随后扭头，开口，“你能吃到吗？”
毕竟对方一直是半透明触碰不到的那种。
而且作为一把灵剑，想要吃鱼，这种事情已经足够奇怪了。
虽然打着让他修炼的名号吧……
他刚才没多想，就直接下水了，现在想一想，怎么想怎么有点不对劲。
然后就见清辉原本坐着的那把剑慢慢消失，像是化作了一片亮光，融进了清辉的身体之中。
谢斐然还没有回过神来，就看见化作实体的清辉步伐轻快的走过来，华丽的衣摆在他眼前晃过，软白的小手伸出，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角。
一股子灵力瞬间将他包围住，那种在水中浸泡过的湿漉漉冰冰凉的感觉消失，身上重新恢复了清爽干燥，甚至原本疲惫的身子都是有些缓和。
觉得自己公平公正，真是优秀灵剑标兵典范的清辉抬眼，眼底疑惑的真实，“为什么不能吃到？”
一条鱼而已，灵剑大人还不能吃了？！
还是说？区区一条鱼也想造反？！
“不，不是这个意思……”谢斐然有点呆愣，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清爽感，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干透了的衣服。
清辉已经蹲在他面前，歪头，身后发丝摇晃。
就看见漂亮的小少年抬眼，直直的看着她。
随后快速的伸手，在她的手上捏了一下。
清辉：？？？
感受得到对方没怎么敢用力气。
但是……
干什么？就你现在这点修为，还想挑衅灵剑大人？！
谢斐然一下子触碰到微凉柔软的肌肤，像是触电了一般快速的收回手来，鸦黑的睫低垂，遮掩住眼底的神色，看着自己的指尖。
能碰到的。
“你可以变成这个样子让别人触碰到？”
他低声开口询问。
那种弱势的气息让清辉哑了火，有点烦躁郁闷。
“对呀。”最后睁着颓懒大眼，理所当然的开口，“在这里维持不了太久。”
下界灵气太少了，还是半透明的那种状态比较轻松舒服，但要吃鱼嘛，必要的牺牲是应该的。
而且就算维持不了太久，但那也足够证明：灵剑大人，无所不能！
得意。
对方果然非常特殊。
谢斐然看着清辉的小脸，又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清辉又看见他的动作，想了想，严肃又正经，努力做出靠谱的样子来，开口。
“这是让你继续，好好干活……唔，修炼。”
对，是这样的。
谢斐然心头有些软，唇角不由自主的带着笑，抬眼再次看向清辉。
眼看着对方眼底压住的那一丝雀跃，目光还不住的往这条鱼身上瞟。
虽然表面端的严肃正经的样子，但对方如果有尾巴的话，现在应该是在身后疯狂的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