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钱不赚到罢了,还倒赔了不少银子出去。
好在还有一间茶叶铺顶着,家里有一座大茶园,种了不少种类的茶树,用不着去外面进货,基本上卖的都是茶园提供的茶叶,这也就相当于没什么本钱,卖的银子,都是赚的。
可一间茶叶铺赚的银子,也供不起这偌大一个家的吃喝嚼用。
程氏和席同林瘫痪,一个月的药钱,就要花费出去上百两银子,花的席开梅心肝肺儿疼。
后来见她老娘和大哥,喝了汤药与不喝汤药都一个样子,都得瘫痪在床,由人侍候,索性席开梅就不再派人去请大夫,省了这一笔医药费。
席家的开销,这才松快了一些。
可接下来,程氏的操作,让席开梅很无力。
天天都要打砸一番,只要竹条能抽到的地方,就没有一样完好的东西存在。
不管是桌子上的茶具,还是吊在床顶上的帐子,或者摆在床头几上的油灯……都被她抽坏了碎了。
几次下来,席开梅心疼了。
那可都是用银子买来的茶具,桌屏,油灯,帐子……花了十几两银子呢,这下摔碎了坏了,可心疼死她了。
可是,那是老娘,就算东西被她抽破了,她也不能表现出心疼,还得出面给老娘撑腰,将那气着了她老娘的粗使婆子给打了一顿板子。
之后,程氏屋子里的物品,还的添补进去。
当是,这之后,这些物品,三天两头,就要席开梅给她换一套。
把席开梅心疼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最后,为了省银子,席开梅就让人从库房里把那些个缺杯少壶不成套的茶具,摆放在程氏的屋子里。
女儿是程氏生的,女儿的心思,程氏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是瘫痪了,可不是傻了。
她心里堵着气,又说不出来,就经常故意拿竹条去抽茶杯。
后来,席开梅吩咐婆子,把桌子移离床远一些,让她抽不到,可程氏指着她鼻子嗷嗷叫,歪着嘴巴子骂席开梅不孝,又嚎又闹,还要赶席开梅走。
席开梅害怕了,哪里还敢对程氏阳奉阴违。
这不,她也只能什么都依着老娘来,只是再摆进老娘屋子里的茶具油灯等物品,却变成了竹制的。
席开梅还陪笑脸告诉程氏,“这竹制的茶具,喝茶时,就会有一股竹清香味儿,比瓷具好,大哥的屋子里用是也是竹壶竹杯,大夫说了,中风的人多用一些竹制作的物品,对身体大好。”
油灯,也是用竹做的。
果盆,却是用木头做的。
帐子被程氏抽坏了,席开梅也不再去买,就当着程氏的面,拿针线,亲自给缝补上。
“阿娘,不是我苛刻你,实在是……现在的席家,已经经不起一丁点的浪费了,大哥瘫痪了,家里的一切重担都压在了阿彦的肩膀上,阿彦有几斤几两重,你老人家又不是不知道……哎,那杂货铺子,听说生意很不好,进来的货物都压的发霉了,最后都便宜卖出去,倒赔了不少银子,要不是还有茶叶铺支撑着,咱们这一大家子人只怕就要喝西北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