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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警花追我到元朝 > 第973、974节 自古得国之正,莫过于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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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3、974节 自古得国之正,莫过于陛下!

李洛这次没有亲征,可是等到西征大军出塞,他又很不放心。要说大唐第一名将,就是他本人。其他人统军出征,他的心总会悬着。

乾坤宫内,崔秀宁看到李洛眉宇间的忧色,安慰道:

“忽必烈绝无可能短时间内镇压反元大起义。西方人闹得很凶,造反的民众上百万,声势很大,嚷嚷着要推翻元廷的统治。甚至有人跑到埃及去借兵。”

“元军主力,现在焦头烂额,调往西方的军队越来也多。新江和伊朗一代,已经没有太多元军了。”

李洛皱眉:“我能不担心吗?劳师远征,攻打忽必烈的新巢,怎么会好打?伊犁是元廷京师所在,不可能兵力太空虚。要是我军有个闪失,那收复西域就更难了。”

崔秀宁摇头:“为何你认为忽必烈一定会在新江地区和我们死磕?他难道不能让城别走,退避三舍?”

“那么容易?”李洛笑了,“他是个男人,离开大都已经是万般无奈,怎么可能一让再让?再让的话,元廷还有士气么?”

“真不一定。”崔秀宁说道,“情报显示,元廷完全没有在伊犁大兴土木的意思,反而开始在君士坦丁堡、莫斯科、巴黎三地修建城池了。还有,忽必烈还下令在里海的南北修建关隘,这说明什么?说明忽必烈猜到伊犁守不住。所以,他不会在这紧要关头和我们在新江死磕。”

“很明显,元廷的统治重心会转到欧洲和西亚,而不是中亚。伊犁是一片很好的大草原,可根本不利于防守。元军要想保住伊犁,打退我们,怎么也要准备三十万精兵。”

“但新江的元军,不到二十万,还很分散,是挡不住我们的。忽必烈多半也不会调集西方的大军回防。如果那样,他就是两线作战。再说,就算他要调回西方的主力,那也来不及了。”

李洛道:“你说的我何尝不知道。但这么大的仗,还是第一次完全由臣子们去打,我怎么能放心的下?忽必烈就算保不住新江,也不可能一仗不打。不然他也无法从容西撤,也无法给臣子交代。”

“所以这一仗,我们的代价不会太小,风险也比较大。”

崔秀宁拉着他的手,“别想了。到时真不行你再亲征就是了。就算败了,我们现在家大业大,也不是一定输不起。”

“西征的事,我还不是太担心。我担心的是…”崔秀宁指指太极宫的方向,“爹的身体,今年以来垮的很厉害,征儿说,大父的手越来越冷,脚也肿了,怕是…”

颜铎今年已经七十六,年过古稀,说过去就过去。

李洛叹了口气,“太医也告诉过我了。说是,恐怕难以熬过今年冬天。就是礼部,也在悄悄准备了。甄尚宫也告诉我,太上皇不大好。宫人和大臣们都看出来,应该是真的不成了。”

崔秀宁眼圈泛红,“到时,我们还不是最难过的。最难过的是征儿,他们祖孙感情很深。我们一直忙各种事情,征儿其实算是爹带大的。”

李洛道:“人皆有生老病死,大限一到,神医难留。我们能做的,也就是经常去看看,到时丧礼办的隆重些就是了。”

崔秀宁忽然露出一丝古怪的表情,说道:“有件事要告诉你。微儿在征儿的房间,无意间发现了一张画,画的是个女子。还别说,他的画学了爹的几分本事,画的还不差,起码能看出画的是谁。”

什么?

李洛有点惊讶的问:“征儿今年不过十岁,就画了一个女子?这…”

难道征儿是个多情种子,情窦早开,也就是早熟?

十虚岁的孩子,后世也就是四五年级的小学生啊。

不过似乎,后世十岁的孩子也不是太懵懂,多半会对异性有朦胧的好感了。

崔秀宁露出苦笑:“你知道他画的是谁?”

李洛有点紧张,“是谁?杨宓?完颜容?马嫃?李兰泽?江歆?”

这几个小姑娘,都在宫中皇学堂陪公主读书,太子当然不会和她们陌生。

可是李洛每说一个名字,崔秀宁就摇一次头。

李洛忽然就松了口气,笑道:“那肯定是哪个宫女了,他应该就是随便画画,练练笔而已。嗯,我的儿子嘛,肯定是靠谱的。”

“是辛苦。”崔秀宁幽幽说道。

至高无上的大唐天子,如同被蝎子蜇了一般的身子一震,有些愕然的看着崔秀宁,“你说什么?谁?”

“是辛苦。”崔秀宁坐下来,“我当时虽然看出画的是辛苦,但还是问征儿,这画的是谁。”

“征儿没有撒谎,直接就说画的是辛苦。”

李洛的脸色古怪,有些难看了。

崔秀宁斟酌着语言,“我再问,为何要画辛苦。他说,他也不知道为何,就是想画辛苦,还想经常见到辛苦。他还问我,这是不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他还主动告诉我,想赏赐一件东西给辛苦,被我阻止了。”

皇后的神色,也很为难。

“不行。”李洛摇头,“这个小屁孩,才多大一点,就想女人了?这哪里像我?”

崔秀宁听到这句话,顿时脸色一呆,苦笑道:“也没那么严重。再大几岁,他就未必会想辛苦了。”

李洛很是无语,“辛苦今年二十一,比征儿大了十一岁,这绝对不行。再说了,辛苦是大臣,怎么能成?不能开这个先例。”

崔秀宁露出担忧的神色,“征儿对辛苦,有很大的好感。但他还小,对女子的兴趣,和成年人不同的。等他大几岁,或许心思就淡了。”

李洛摇头,“你要真这么放心,为何不替征儿隐瞒,还要告诉我呢?只怕没那么简单吧?你是娘,征儿的心事你知道的最多。你是害怕,征儿真的会认准辛苦对不对?害怕他会对辛苦有执念?”

崔秀宁叹了口气,她的确是担心了。因为她对心理学有专业研究,知道孩子的执念,很多时候远比大人更要命。根据孩子的心理,他们会对关注对象做出很多自发而本能的意象加工。

这样的执念,有的会随着年纪的增长而更加清晰,甚至会影响终身。

征儿为何会对辛苦产生兴趣?这还要从两年前说起。

两年前,辛苦进宫奏事,自己和她闲聊,辛苦说起了自己小时候当乞丐到处流浪的往事。

当时,征儿就在旁边,对辛苦说的艰辛往事听得很着迷,似乎代入感很深。

记得辛苦当时还说了这样一句话:“臣当时的年纪,和太子殿下差不多。”

应该是那一次,小家伙就再也忘不了辛苦。

也就是,种子种在心里了。

这已经具备了儿童心理执念的所有要素。越是感情丰富的孩子,这样的执念就越顽固。

一般而言这说不上是什么坏事,也不是大事。可对于大唐太子而言,那就绝不算好事,也不是小事。

崔秀宁忽然笑起来,“征儿十八岁时,辛苦还不到三十,也不是一定不行吧?辛苦是典型的娃娃脸,不容易显老。”

李洛咬牙,“大十一岁!十一岁啊!想都别想!这个辛苦,枉费我们对她好,竟然要钓我儿子!我说她怎么还不嫁人呢,原来存着这个心思。”

这男人生气了。

“哎呀。”崔秀宁跺脚,“谁要钓你儿子?你这话怎么说的那么难听?辛苦都没和征儿说过几句话,虽然见面次数不少,可从来没有单独相处过,怎么就钓你儿子了?”

李洛站起来,来回独步,叹息道:“征儿太小,苦儿也太大了。要是只差个三五岁,我也不是不能捏着鼻子认了。可这十一岁的差距,实在大了些。”

“明宪宗比他的万贵妃,足足小了十七岁。可他之所以专宠大自己十七岁的女人,那是因为小时候缺乏父母之爱的阴影造成的。可征儿呢?有父母之爱,有祖父之爱,还有手足之爱,他什么都不缺啊。”

崔秀宁笑道:“人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渴求不已。征儿太幸福,出身就是锦衣玉食,养尊处优,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孩子。没有人敢伤害他,欺负他,他没有经历任何苦难,也难以想象苦难的人生。”

“可辛苦恰恰相反。她五岁时就乞讨,历经很多苦难,靠着机灵和凶狠,躲过一次次伤害,硬生生从底层混出头,成了白莲教的佛女。她这个经历,征儿没有。所以征儿认为她的经历很宝贵,值得他欣赏。这才是他喜欢辛苦的原因。”

李洛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说,征儿从辛苦说的往事中,领悟出苦难经历的意义。或者说,他对这种经历,产生了很大的共鸣?如果是这样,那倒也不是坏事。”

崔秀宁点头:“所以说,你也不要太担心,顺其自然吧。就算他长大了还对辛苦念念不忘,也不是啥坏事。辛苦这种经历的人,当皇后也不是完全没好处。大不了,提前几年免了辛苦的官职。”

李洛神色阴晴不定,心中权衡儿子到时真爱上辛苦的利弊。

“这个辛苦真是,早嫁人不就好了?要么,给他赐婚?”李洛问。

崔秀宁摇头:“你可别赐婚。她可不是珊瑚和婵儿。给珊瑚她们赐婚,那是恩典,是爱护她们,毕竟她们自己想嫁。可是辛苦不同啊。她的眼界太高,经历太复杂,一般人也不敢娶。给她赐婚,会适得其反,征儿的执念也不会缓解。”

李洛皱眉,“征儿这性格是像谁啊。哎,还是律儿像我。”

崔秀宁心头一跳,“你可别乱想,多大点事?范不着上纲上线。”

…………

几天后,一个好消息传来,给出师西征的唐廷,带来了好兆头。

派到泰山虎尾坳寻找兖州鼎的人,在经过将近一年的地毯式寻找后,终于找到了始皇帝埋下的兖州鼎。

寻鼎人飞报长安,兖州鼎已经在运往关中的路上!

消息传来,唐廷上下大为振奋,一起入宫朝贺天下。唐主大喜,昭告天下万民,大唐得上天眷顾,再得兖州宝鼎。

但遗憾的是,去会稽郡(绍兴)秦望山寻找扬州鼎的人,至今也没有在秦望山找到扬州鼎的下落。毕竟,秦望山的面积,比泰山南边的虎尾坳大多了。

李洛只有欢喜,却不着急。他传旨给秦望山的寻鼎人,慢慢找,仔细找。因为他判定,扬州鼎多半就在秦望山。

四月初六,兖州鼎终于被运到长安。经过群臣们观摩之后,一致确定是兖州鼎无疑。

皇帝再次召开瞻鼎宴,在太液池蓬莱宫宴请群臣。之后,将兖州鼎请入专门为藏鼎所建的“九鼎殿”。

九鼎殿也在大明宫,里面已经藏了雍州鼎,冀州鼎,兖州鼎三座古鼎了。

九鼎殿的后面,是专门保存珍贵上古典籍简书的天一殿。所谓天一生水,天一殿为了防火,不但用砖石修建藏书库,还打有水井,配备了消防水车。

可以说,某种意义上,皇宫三大内最重要的地方,恰恰是九鼎殿和天一殿。

宴会上,鲁国公文天祥为天子敬酒毕,对百官说道:

“昔年,宋帝无传国玉玺,被称为白板天子。而汉唐失九鼎重器,也是一大缺憾。至于上古典籍,历经始皇收书,项羽焚宫,散失泰半,多不成篇。”

“可我大唐,先得上古简书,再得传国玺,再得九鼎。以此受昊天之命,气运之大空前绝后,是以圣天子只手补天缺,再造乾坤,光复汉业。此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自古以来帝统之正,得国之正,孰能与陛下相比?天子坐明堂,拥古简,列九鼎,持传国玺,自始皇以来,独陛下也!”

文天祥一番话,说的群臣更是肃然起敬。

这还真不是文山先生拍马屁,而是事实,谁也不能否认这一点。从陛下的功德气运来看,真的鲜有能及了,甚至可说,三代以降,仅陛下一人。

就算始皇帝的功业,在百官心中,也比不上当今陛下。

没错,始皇帝的确一统六国,统一文字度量衡,功业彪炳千古,百代皆行秦制度。可是,他毕竟是“奋六世之余烈”,他是站在祖宗的功劳簿上,才完成千古伟业。

反观陛下,虽是先唐帝裔,可先唐已亡数百年,根本没有一丝半点祖宗基业可凭。元从们可都是知道,当年陛下寒微时,只是一个中原流民,后来才做了区区九品都寨。

李唐后裔的身份,仅仅是为陛下带来了声望而已。

这煌煌大唐,万里江山,完全就是陛下从无到有、白手起家打下来的。驱除鞑虏,光复汉家的大业,也是陛下硬生生的从如日中天的蒙元手中夺到的。等于说是再造乾坤。

还有谁比陛下得位更正的吗?

就凭传国玉玺等宝物,还有比陛下更有大统名分的么?

就凭这点,始皇帝也比不上陛下。

群臣纷纷站起,手持酒杯祝贺天子,颂扬皇帝的话不绝于耳。

李洛摸着小胡须,听着群臣的称颂,笑道:“朕虽自有天命,可若无诸卿鼎立辅佐,朕又如何能成就大业呢?”

“如今,中原已复,天下太平。可要开创出大唐盛世,还需要大唐君臣再接再厉,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啊。这杯酒,朕和皇后就敬文武百官,敬大唐将士,敬天下所有的黎民百姓!”

“谢陛下!共创大唐盛世!”群臣举杯相祝,一饮而尽。

唐主大笑,“好!换酒菜,奏《秦王破阵乐》!”

…………

结束太液池的“瞻鼎宴”后,李洛和崔秀宁没有回乾坤宫,而是仍然去了星空台。

这样春风迷醉的夜晚,星空台上的确很是怡人。

李洛坐在星空台广场上的石案上,从袖子中取出一个小小的木盒,打开后,赫然露出两支泛黄的香烟。

崔秀宁抱着胳膊,在风中眯着眼睛看着男人,“就两支了?可怜。”

李洛小心的拿出一支,在鼻子下面轻轻绣嗅着,一副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的赶脚。

“香。”男人说道,“迁都长安后,准备抽一支的,但是没舍得。现在又找回一只古鼎,决定还是抽一支。”

李洛又摸出那个镀金的限量版骆驼火机,啪的一声打燃,跳出一朵小小的火焰,点燃了香烟。

男人小心的、美美的吸了一口,对着月亮吐出一个烟圈。淡淡的烟雾融入夜色,星空似乎更迷离了一分。

月光之下,他的神色不知为何带上了一丝伤感。

“等我抽完最后一支烟,”李洛说道,举起那个精美贵重的火机,“我就扔掉它,扔到渭水中去。”

“干嘛要扔?”崔秀宁很不解。后世的东西,就是这几样了,为何要扔掉。

“因为这是我那个师兄送给我的,呃,就是向警方出卖我的那个挚爱亲朋。”李洛吐出一个烟圈,“我心里膈应,不想要他的东西。”

没有人喜欢叛徒。尤其是被曾经亲若手足的朋友出卖,就更难以让人释怀。哪怕李洛已经不在那个世界,哪怕他做了皇帝,他仍然心中有根刺。

崔秀宁伸出好看的手,拿过带着李洛体温的火机,“不要扔,留着吧。我知道你记恨你师兄,只是想不到,你竟然这么在意。你们的感情,之前有那么好?”

“曾经很好。”李洛陷入回忆中,“七年时间,他是我世上最亲的人,就像是一对兄弟。我们同年,他入门早,从小就被师父姜老收养,在文物考古这一行,他比我强多了。他出卖我,真的让我伤心了。”

崔秀宁摇头:“早知道你这么在意和他的友谊,我就该原原本本的告诉你。其实,他不算出卖你,甚至算是爱护你。”

“我不信。”李洛吸了口烟,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崔秀宁,“姜药就是出卖了我,要不是他,你们当时对我的情况,绝对不会掌握的那么多,知道的那么细。”

崔秀宁道:“你错了。他的确是主动供出了很多东西,包括他自己的事。但这其中,无一例外的,他都是主犯,你才是从犯。能够主动担起主犯的罪名,我觉得不是出卖你那么简单。毕竟,他连他自己也供出来了。”

“姜药为何要这么做?”李洛皱眉。

崔秀宁道:“他说,你和他都是棋子,也是弃子,迟早会落网。你们的师父老奸巨猾,已经安排好了后手,你们会成为不算冤枉的替罪羊。与其那样,他不如戴罪立功,主动担起来。”

“这样,你就算被抓,也不过十年。可是姜药,就算戴罪立功,也可能不止十年,因为他承认你们的很多项目,他才是负责人。”

“所以呢,他的确是我的卧底,你的事的确就是他交代的。但要说他对你充满恶意,那绝对是冤枉了。没有他主动自首当卧底,你们也会被姜老出卖,你还是跑不掉,到时只会判得更重。你要知道,文物犯罪最重的量刑,是无期!”

“我不认为姜药是故意出卖你。洛,你不要再纠结了,不是一切都过去了吗?”

“还有,其实我后来联系不到他了,他失踪了。我们当时判断,姜药是去了昆仑山一个很隐秘的地方,再也没有回来过,似乎消失了,也可能死在里面了。”

李洛狠狠的抽了最后一口烟,突然呛住了,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师兄啊,你啊你…”李洛自言自语的说道,含着眼泪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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