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您不能将我们这座城市弃之不顾!”市长他失态的大喊大叫。
阿尔弗雷德转过身,他目光透露出一种对此感觉到饶有兴趣,不过很快就放弃了那些无关紧要的行为。
那解释起来并不困难,所以阿尔弗雷德也就不在乎的说道。
“就算是我这样做了,那也对我来讲没有丝毫的好处。所以省省吧,这对于我来说没有多少诱惑力。”
不给任何机会的果决。
那终于让这位臃肿的市长,他脸色铁青起来。
喉咙中似乎都在这时候发出古怪的声音,在艰难的难忍中。
他那眼眸似乎像是在飘摇的烛火光芒中,被隐入到黑暗,漆黑的深沉最终吞噬了他那最后一丝的底线他说道。
“我有一个女儿,或许先生您会感兴趣。”
正打算在这个时候离开的阿尔弗雷德,突然停下了自己的动作,这番话让他的确产生了兴趣。
不过他感兴趣的,倒不是那个无辜的小女孩,而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我没有想到,帝国居然会有你这种忠诚的臣民,会为了帝国的领土,祭献出自己的子女而怪物?!”
那言语中所透露出来的讽刺意味,浓重的就让这位市长都再也掩饰不住自己表情上的苦涩。
他有些呆呆的坐回到自己的椅子里面,沉吟了片刻后说道。
“就像是阁下您所看见的情况一样,如果没有这座城市,如果没有这里的繁荣,我什么都不是。”
他说着像是自暴自弃般放弃了那自重的矜持,眯起了眼睛。
“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帝国,同样也是为了家族,作为长女,她也到了为家族的利益做牺牲的时候了。”
阿尔弗雷德站起身,他关于这件事情并不想做太多评价。
就像是在战场上作战的士兵,在双方体能接近,身体素质相同,装备火力以及战术对等的情况下。
究竟是那一方能够获得战争的胜利,这就不再是以人的素质就能够进行决断的了。
那将取决于究竟那一方阵营当中的士兵,会抱有着更加残酷,而且更想要获胜的决心。
为此就算是付出自己的生命,那也是值得的。
为此,就算是用生命和血肉去堆砌战争,也将变成了有意义的。
千百年来,贵族总是一次又一次试图用着振奋人心的演讲,来令他们临时征召到的农夫愿意为此卖命。
但是如果这些贵族,他们自己不能带头冲锋,又有多少农夫愿意追随在他的身后呢?
想要在怪物的冲击下,守住这座被法师们所抛弃,并且再也没有任何能够守卫的城市。
让自己的女儿作为第一个牺牲品。
阿尔弗雷德被他的选择给打动了,如果他真的会为此贯彻到底的话。
或许让这座城市,最后真的存活下来,那也未必不是可以做出来的选择。
“很诱人的建议市长先生,愿您所效忠的帝国,会为此对你的家族进行嘉奖,如果福德城不会沦陷的话。”
将帽子摘下来贴在胸口,阿尔弗雷德像是对一位准备扮演高尚无私的演员,对他的角色谦逊的鞠躬行礼后,这便转身离开了。
房间的大门缓缓的关闭,金属的锁子碰撞落下。
咔哒一声,连同将他的内心都封闭。
……
当这座城市的黎明降临,尼雅家里来了一位她所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陌生客人。
在简短的跟守卫交谈后,阿尔弗雷德就径直的走进这座城市中可以说最奢华的豪宅。
强大的经济作为基础,这为炼金技术的发展提供了强劲的动力。
在过去的五十年间,每隔五年都会在这座城市举行一次盛大的炼金博物展。
这让商人看到商机的同时,也能够带来更多财富跟创造力,循环往复,源源不断的在这座伟大的城市产出更多的财富。
而这一点,在市长的豪宅中,那似乎显得也就更加明确了。
一旦走进这宽阔的大厅,几乎立刻就会被那些庞大的东西给吸引住视线,
高悬于这座豪宅屋顶各种神奇的炼金道具,在晨曦的光芒透过窗子,照耀在它们金属的结构上。
金属折射着光芒,抬头仰望就像是在看着星辰。
这都是属于市长的家族专利权下,所开发出的商用炼金道具的原型。
有的看起来三个人都不一定能够抱起来,而有的则小巧的犹如一枚戒指。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在隐晦的告诉着来访者,这个家族所拥有的财富和专利权。
用着这些东西,低调的展现在家族的财力。
地面上黑白交替的格子,行走于其中,像是走在一盘棋局。
就这样巧妙的运用着建筑,来告诉给任何一位来访者,这间豪宅的主人究竟是谁。
而在这座城市当中,又究竟是如何运转起来的。
阿尔弗雷德只有表现出漫不经心的姿态跟气场,那才能够令这一切都没有发挥出它真正的压力。
不过他好奇打量着周围一切炼金道具的原型器具时,他还是意外的看见了一个小女孩。
当他面对上那个女孩时,尼雅站在楼梯上,用着看待陌生客人一样的目光看着阿尔弗雷德。
视线短暂的交汇后,她扭过了头。
那件披在少女身上的紫色的衣袍相当合适。
而小鹿皮靴在穿行过这空旷的大厅时,那属于少女的脚步声,让阿尔弗雷德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在金色的光芒所照耀下的这个建筑中,阿尔弗雷德他的目光仿佛像是受到了某种吸引。
那温暖的光芒在少女的身体周围,划过了一道朦胧的光芒。
最终,阿尔弗雷德决定跟了上去,仆人在二楼的房间里,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当少女走进这个房间时,最后的一个仆人他后退着从另一道门离开。
洁白的桌布,银质的餐具摆放在少女她所熟悉的位置上,光线正好透过阳台照耀在金属上。
那清新的晨风就透过阳台吹拂了进来,少女在椅子上坐下来。
阿尔弗雷德有些迟疑的在这房间外面站住了几秒钟,最终他还是走了进来。
……
他所前进的方向,是这个有时会充当宴会厅的阳台,在他从少女的身边走过时,视线落在了少女的侧颜上。
对方看起来像是在低头专心面对着自己眼前的食物,但随着脚步声的响起。
少女好奇的目光,却同样看向阿尔弗雷德。
‘简直就像是精灵一样’
一个声音在阿尔弗雷德的心中响起来,他并不确定。
在这次更近的距离中,他们两个人的视线这才算是真正的交换了。
阿尔弗雷德一时间没有什么更多的言辞。
他就那样用一只手掌插在口袋里,缓缓的走到阳台的旁边,看着白色的鸥鸟从红瓦屋脊上振翅飞起。
远处的运河,河道繁忙的一幕就像是往常。
只不过那些商人都只是在匆忙的试图逃离这座城市罢了。
少女仿佛像是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半片起司面包喝了两口白葡萄酒后,她就放下了一切。
从椅子上跳下来,然后向着在阳台佯装看风景的阿尔弗雷德走去。
灰色的眼瞳注视着阿尔弗雷德的背影,直到站在他的身边后,她抬头看着要远比自己高很多的阿尔弗雷德好奇的询问说。
“你是我的新老师么?”
沉默了一阵子,在看着远方的时候,阿尔弗雷德最终回答道。
“没错,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新老师,而且你也要跟我一起走,离开这个温暖的家。”
少女有些惊讶的张大了自己的眼睛,没有想到自己会离开这座奢华的城堡!
“你是说从今天开始,我就要离开家去历练了么?”
阿尔弗雷德随即脸上就露出了一副笑容,转而用着一副好奇又像是开玩笑的语气询问着这个少女说道。
“哦,难道小公主不愿意离开家么?”
少女脸色微微一红,就像是虽然有些害怕,但是又想要倔强的不愿意承认自己害怕。
那银白色的长发,在晨风中缓缓的飘动。
阿尔弗雷德收回了自己都觉得可能会给少女带来压力的目光跟视线,扭头看向了远方说道。
“去收拾一下,带上自己觉得必须要带的东西,然后就准备跟我一起出发。”
虽然话语当中同样带有着命令的语气跟态度,但是阿尔弗雷德已经有意的收敛起什么。
那就是不让这个少女感受到一些,她所不能接受的太过分的事情。
随后也就在这种压力骤减的状态下,少女轻轻的嗯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等她从这个房间里走开后,一只百灵鸟穿过城市,从屋顶上飞下来,落在扶手旁边。
百灵鸟对着阿尔弗雷德在喳喳的叫了几声后,就再次离开了。
阿尔弗雷德看着百灵鸟消失的方向,就知道了自己应该在接下来要带着那个小女孩去什么地方。
当小女孩她在此出现在阿尔弗雷德的面前,没有携带什么太多杂七杂八的东西。
只有在她的食指上,出现了一枚戒指,那散发着常人很难察觉到了空间波动,从这波动的程度上去感受的话。
阿尔弗雷德察觉到那至少能够有着一个马车大小的容量。
看起来这枚戒指,应该也是同样属于这位市长家族所开发的炼金道具。
负责让商人能够进行长途跋涉而不会被轻易的打劫。
只不过那价值是否等同于它的货运能力,或许这就应该需要去换一种想法跟考虑。
然而那说道低,也就只不过是个戒指而已。
没什么太多好值得让自己更进一步关心的了。
随着亚伦就是看着少女一副看起来像是准备好的样子,他就径直向着豪宅外面走去。
只是在少女身边走过的时候嘱咐了一句,跟上,别走丢了。
然后他便去做着自己所思考的问题了。
为什么要用着自己作为老师的身份带走这个小女孩,而不是告诉她事实的真相?
一边向着豪宅的外面走去的时候,阿尔弗雷德自己也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或许那种真相,这属于贵族间看起来伟大的而又充满奉献的交易,此刻对于一个少女来说,显得有些不太合适。
她如果知道的太早的话,也很危险。
虽然阿尔弗雷德他也能够从中模糊的感觉和猜测到,对于那位狡诈的市长来说。
他似乎像是也同样做好自己早已经准备赴死的准备,如果能够让自己的血脉在吸血鬼的庇护下活下来。
那也同样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谁又能够保证,对于吸血鬼来说,这个乖乖的跟随在身后的少女。
那会不会是储备好的新鲜‘食物’呢?
这是一种大胆的交易,又或者说就像是近乎于是疯狂的行为。
虽然不能够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但是毫无疑问,将自己的长女作为交换交道阿尔弗雷德的手中。
这就是最糟糕的一个篮子。
但是如果那个市长他真的赌对了的话,毫无疑问,阿尔弗雷德也将会成为一个能够庇护自己女儿最安全的护盾。
估计这一切都需要让人们去换着一种不同的对于事情的理解,才可能会有答案吧?
阿尔弗雷德能够察觉到,自己被利用了。
以那个看起来像是亏了一个姑娘,和自己对于这可爱到自己毫无抵抗力的少女做为陷阱。
这把阿尔弗雷德坑的彻彻底底还让他觉得心甘情愿。
但总之,既然已经发生,接下来所的事情,在后悔也不是阿尔弗雷德的作风。
对于阿尔弗雷德来说,他对于少女的未来,心中开始模糊的有了一个准备。
而在这过程中,肯定都会有着一个很有趣的变化。
他脸上那似乎像是有些掩饰不了的窃喜,像是准备好了一个鬼故事,去告诉给少女,让他做好被吓一跳的准备。
这种过程,对于阿尔弗雷德来说无论经历多少次,他都会从中感觉到乐此不疲。
犹如在一张送到自己面前的白纸上,可以让自己随意尽情挥毫泼墨,那阿尔弗雷德可就自然不会再有丝毫的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