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没说话。
今天确实很危险。
如果不是苏辰反应快，那样的场合，这样的时代，苏挽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
她只是苏辰的一个下人，命贱如草芥。
小姑娘纤细单薄的，裹着大氅，头上的双丫发髻也是湿淋淋的，非常凌乱。
她脸色苍白，低着脸不说话。
富安看着她，只以为她是被吓坏了。
一个从没见过世面的丫头，突然间见了权贵，又见了圣上。
被惊吓得说不出话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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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安和苏挽在岸边站着，等了两个时辰，才看到苏辰在夜色中走来。
并没有要求他们在龙船着陆的岸边等着。
甚至，如果不是被苏离的人拦着，苏辰见苏离，从来不会带任何下人。
跟着他的人，只要被苏离见到一次，都会死得很惨。
“爷，你回来了。”富安迎上前去。
“主子。”苏挽低头，行礼。
“恩。”苏辰淡淡应了，看上去有些疲惫。
苏挽从他身上又闻到一些五石散的味道。
看起来，苏辰最后还是没推掉，被苏离的人又送了五石散。
苏挽记在心里，准备回府之后，给苏辰送茶水，再找萌萌兑换一个百毒不侵的药丸，给苏辰服用。
这时代服用五石散是常事，就像是现代社会，大家在一起抽个烟，是交际必备的。
但是，这些药粉里，大量的铅和汞，金属成分浓重。
苏辰这么服用，苏挽不帮帮他，他弄不好就得步上苏离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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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挽今天被推进水里。
回府后，没等多久就开始发热。
她是苏辰的婢女。
就守在苏辰的房间外，打了地铺。
春夜里，身上护冷忽热，能感觉到头也是蒙蒙的。
起初，苏挽没感觉到自己是受凉风寒发热了。
直到苏辰温热的手覆上她额头。
后来，他又把她移到他的榻上，给她请了大夫。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遥远。
苏挽只模糊听到，大夫说，要用热汤给她浸泡，再不停擦洗，要一直喝水再发汗。
之后再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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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挽躺在充满苏辰气味的榻上。
苏辰吩咐下去烧水，熬药，站在床边注视苏挽的神色又非常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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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府邸里，除了苏挽，还真找不到第二个婢女。
这里做饭的也是男人。
苏辰来镐京的时间不久，身边都是苏王爷给他的，知根知底的人。
要不看着苏挽死，要不就帮她擦洗，喂她吃药。
“爷，不然让小的来把。小的是太监，根儿干净，也算不得男人。”富安非常识趣的提议道。
“不了。”苏辰拒绝。
他视线打量着高烧昏沉的少女。
今天，她在苏离面前露了脸，又活下来，苏离肯定把她当成他的女人。
他不管她，她只有死。
现在活下来，之后也会被苏离的人弄死。
“你先下去吧。”苏辰决定自己来。
风寒高热，一不小心就会丢性命。
何况这女娃虽然有趣，但是看上去身体也十分孱弱，服药也不一定能救得了她。
富安惊讶的看了眼苏辰。
又低头退下。
苏挽昏沉沉，被苏辰扶着，还知道一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