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安没说话，只是用眼神提点苏挽跟着他学。
在现在的潮流里，士大夫们聚在一起用五石散，都是稀松平常的。
如果连五石散都不会用，那肯定不合群，也会被人嘲笑是乡巴佬。
富安是苏王爷养出来的尊贵太监，这些东西，一样一样都得教给苏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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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挽知道五石散不是好东西，致幻，会损伤寿命。
但是，她现在也没什么资格说教苏辰什么。
身份差距太大，贸然阻止，就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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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玉质烟壶，优雅流畅的吸入了五石散。
苏辰靠在了矮榻上，解开了加冠的乌发。
他面如冠玉，富安站在他身后，用玉质的小梳子，缓慢的帮苏辰梳发，也按摩头皮。
这一寸寸的鸦羽般的长发，映着苏辰冷白色的脸，对比鲜明强烈，带着一种蛊惑人心魄的美。
如果真有男妖精，那必定是苏辰这样。
富安在角落里点了一炷香。
幽幽的香气，书房的门被密闭了。
五石散的药性缓缓发散，苏辰气息渐渐变得懒散颓靡，他靠在矮榻旁，脸上浮起了绯色。
冷白如玉石般的肤色，眸里墨色微微的涣散，锁骨从白袍里松解开，那一身锦白的长袍和黑发一起散在榻上，懒散清俊。
苏挽跟着富安，动作不由得放轻。
富安把玉质梳子交给了苏挽。
从额角慢慢的按摩到了头皮的每个角落。
苏挽看了一遍，也就学会了。
她站在苏辰身后，看着苏辰慢慢的闭上眼。
乌发如鸦羽，散落在苏辰身边。
那黑密而长直的睫毛，搭在苏辰的眼睑上，他在她眼前慢慢的沉睡。
那气质从容，颊上还有淡淡的绯色。
温润而清贵，玉质而华章。
空气里浮起的都是静谧。
富安看苏挽果真聪慧，看一遍就做得跟他不相上下，就低声叮嘱苏挽，给苏辰做三遍梳发，就在一旁守着，等着苏辰醒来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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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苏辰睡了两个时辰。
等他精神奕奕的睁开眼睛。
外面天色已经黑了。
苏挽守在一旁，点了一盏六角琉璃宫灯。
就对着宫灯出神。
这宫灯是宫里的规制，只有御赐才能用。
做工也非常精巧。
上面栩栩如生的描绘了六个飞天美人。
这时候人们都笃信那些炼丹道士，对修仙和长生不老充满渴望。
美人灯下看美人，就算是七分的美人，也能看成十分绝色。
何况苏挽并不丑。
侧脸格外动人，人却过于纤细了些。
“几时了？”苏辰视线停驻在她的脸上，坐起身，懒散的问。
嗓音里还有些嘶哑，却很动听。
苏挽起身，给苏辰送上了温热的茶水，冲淡五石散药性。
“大约是酉时。”苏挽向外看了看。
“哦。我这一觉睡得可真久。”苏辰扶扶额角，一觉两个时辰，接下来他肯定是不用睡了。
精神过于饱满，也不觉得饿。
苏辰也看向了书房外。
外面灯火通明，挂着一盏盏灯笼，隐约还能听到府外传进来的夜市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