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孝王保荐的?这.....这下估计有好戏看了!整个大隋谁不知道晋王这个孩子至关重要,极有可能涉及到未来储君的位置,现在孩子没了,晋王焉能善罢甘休?”
长安城里,除了坊间传言,一些官员之间也开始悄然接头。
直觉告诉他们,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会席卷整个大隋。
不管是晋王还是忠孝王,都是顶级的势力,双方碰撞,结果可想而知!
“这次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唉!”
有的官员静坐在自家沉默良久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
此时,晋王府,杨广双目通红的坐在主位之上,侧位上一众门客幕僚都在,就连左相杨素也毫不避讳的坐在右侧。
“殿下,已经查清楚了,昨日王妃的保胎药渣里多了一味红花!就是此物导致.....”
堂中,一名郎中打扮的中年男子躬身禀报道。
啪!
“红花?”
听言至此,杨广瞬间拍桌而起。
“这昏医现在何处?”
“殿下,这位御医已经关在了天牢,宫里传出旨意,说陛下今日会亲自审问!”
见到杨广暴怒,杨素急忙站起。
“这太医的背景查清楚了没有!为何会是他给王妃开的方子!”
“殿下,已经查清楚了,此人原本是齐州府一普通大夫,后面瞎猫碰死耗子的救好了忠孝王的旧疾,为此,忠孝王将其奉为神人,于是保荐进入了太医院任六品主事!”
面对询问,杨素没有任何的隐瞒,随即将孙思邈的所有过往细说了一遍。
“忠孝王?好!很好!”
转身,晋王眼中的杀机已经快要变成实质。
别人都怕忠孝王,认为忠孝王伍建章是大隋的第一臣子,但别忘了,这天下终究是杨家的天下!
而他极有可能会在未来执掌大隋。
故而,杨广是真的不怕别人口中所谓的权臣!
“殿下,此事看起来颇为蹊跷,会不会....听闻这御医也是......”
见到杨广这般,杨素再次出声。
“哼!无论如何此人都是忠孝王保荐,若是没有他,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你知道这个孩子有多重要的吗?这是能够取代杨勇最重要的筹码!”
可惜,杨素尚未说完就被杨广冷冷打断。
这一次,不管是谁,只要和此事有关的人,都得死!
“半个时辰之后,我要看到朝堂之上所有忠孝王的人马名单,一个都不能漏掉!”
“是,殿下!”
......
渤海郡,忠孝王府,
虽然渤海离长安有千里之遥,但忠孝王的势力何其厉害,清晨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议事大堂,伍建章坐在主位之上手端茶盏,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与着急,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那般,
倒是大堂之中的不少幕僚眉宇间皆是愁云。
“王爷,此事一出,晋王肯定会迁怒与您,到时候......”
半晌,似乎终于忍受不了现在这个气氛,一名幕僚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有了带头的,后面的那些幕僚开始一个接一个的禀报,
“王爷,实话说,这孙思邈原本就是一个坊间民医,万一他开的方子真的不合适,陛下那边也会.....”
“王爷,这次真的是无妄之灾,不如您提前上书,想办法和那孙思邈撇清关系,到时候......就算陛下也无法...”
几乎瞬间的功夫,大堂比之前吵闹了不少。
可惜,主位上的忠孝王伍建章神色依旧平静,端着茶盏细细品味,没有半点要理会幕僚的意思。
“这.....”
于是,大堂很快又变得安静了下来。
“我相信小先生的医术,他绝对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终于,一盏清茶喝罢,忠孝王放下茶盏,扫过众人,清了清嗓子。
“可是,王爷.....”
“尔等也不想想,小先生身为太医院的六品主事,平日里的职责是什么?为何单单会在前天给晋王妃单开一张保胎方?若论地位,晋王妃似乎还没有资格让小先生出手!”
短短两句话说罢,伍建章的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外人无法察觉的杀机。
原本大厅诸多幕僚都十分急躁,可听罢这两句之后,均是陷入了沉思。
之前事情太过于紧急,使得他们都下意识的忽略了这茬。
现在想想真的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堂堂太医院六品主事一般真的不会出手,一旦出手基本上都是入宫瞧病,而不是给什么晋王妃开保胎方。
“王爷的意思是......朝中有势力想要借此事故意挑起我们与晋王.....”
这些幕僚都不是简单人,一点就能想明白。
“尔等再想想,晋王一旦发难,最后收益的会是谁!”
起身,忠孝王嘴角一翘,直接走出了大厅,
“告诉召儿,当朝太子可以换了!”
“换太子?”
一众幕僚被这句话惊的目瞪口呆.....
“难道这次幕后黑手是太子?”
有幕僚咯噔一下,心中暗忖,自家王爷都说出这样的话了,太子杨勇的位置估计也做到头了!
殊不知,就在渤海忠孝王府与晋王府反应不一的时候,
长安,太子府,花园深处的那座秘殿里,时不时的传出爽朗大笑的声音,
“秦大人,这一招实在是太高了!”
“没错,此事不但成功的引起了晋王对忠孝王的仇恨,还顺便解决了晋王子嗣问题,如此一来,陛下就算是想要把太子之位也给晋王也会掂量掂量!”
“来!来!来!饮了此杯!”
此时,秘殿里一改往日的气氛,竟是破天荒的摆起了宴席。
主位上坐着红光满面的太子杨勇,侧位上一众门下均在作陪。
“殿下,如果猜的不错,明天早朝陛下将会殿审那太医院主事孙思邈,到时候盖棺定论,我等看戏就行!”
酒过三巡,工部尚书秦山举起酒盏,满是笃定。
“殿审?等等,秦大人,那方子.....会不会?这孙思邈会不会死不承认!”
虽然开心,杨勇听到此言之后,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
“殿下放心,这个方子就是这孙思邈所开,只不过不是开给晋王妃而已,而是开给了一个需要堕胎的才人的.......”
被问,秦山眼睛一眯,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