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忽然想明白了。
“可,你为什么知道这件事情?”老爷子不得不警惕。
帝渊痕没说话。
其实若不是他忽然的插手,她或许真的会用最后的力量,封印它。
可是那样,他们谁都不会存活于世了。
老爷子忽然瞪大眼睛:“你不是下界的人?”
帝渊痕却只是笑笑,“我只是帝渊痕。”
除此之外,却是什么都没说了。
-
夜色浓郁,星子高高悬挂于星空。
慕九卿在房间躺一会儿,不知怎么地,她心情有些烦躁,可是说不出哪里烦躁。
白日里听说的封心蛊,确实对她造成了影响。
“小姐,你要去哪里?”
花惜刚进门,便看见慕九卿披上衣服,准备向外走。
“出去走走。”
花惜陪在慕九卿身侧,走着走着,他们不自觉的走到了这个山洞。
山洞黑气已经淡了许多,但是有镇压的阵法,慕九卿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风微微吹过,带来一股阴气。
花惜总觉得这里阴测测的,“小姐,我们去别处逛逛吧。”
慕九卿走了不远处,看见她父母亲的院子,还亮着灯。
或许她父王知道这里的事情呢。
她抱着一丝侥幸,和花惜往北骁王爷的院子走去。
……
屋内,烛火摇曳。
王妃一脸愁容的在屋内来回走。
白日的事情,她现在还心有余悸。
“那巨掌,明显就是冲着卿儿来的,如果在有下一次,她一个人可怎么抗啊?”
王妃很是焦急。
慕九卿刚走到院中,准备敲门便听见这一句,心下很是动容。
北骁王爷叹了一口气:“我们连幕后之人是谁都不知道,更何况,我们也不知道卿儿来自何处?”
一句话,尤其是最后一句,让慕九卿准备敲门的手瞬间顿住。
花惜在慕九卿身后站着,忽然不解。
她正准备开口,慕九卿转身对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可不管来自何处,她都是我们的女儿,当初化形之际,我们既然选择做她的父母,就要守一世之诺,给她一世的庇护,这一次不管再艰难,我们也必须护住她……”
慕九卿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这里的,也不知道她是如何走回自己房间的。
花惜看着慕九卿的状态,“小姐,你是累了吗?”
花惜的修为不如慕九卿,慕九卿能听见,但是她什么都没有听见。
所以,她不解慕九卿这忽如其来的气压是怎么回事,只以为她是累了。
慕九卿低低的恩了一声,“我想睡觉了。”
花惜不放心慕九卿的状态,但是慕九卿执意:“你回去休息吧,我只是累了,休息一晚上就好了。”
花惜:“小姐,我还是陪着你吧。”
她放心不下。
“我就是忽然想到了贵妃的事情,所以觉得世事无常,想着明日再去娘亲那里。”
花惜神色一松:“我还以为您听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慕九卿心里一咯噔。
不等她说话,花惜继续说:“我觉得呀,如果是听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您应该会在回来之后着手安排,不过啊,贵妃娘娘的事情确实挺令人悲伤的。”
见花惜没起疑,慕九卿就放心了。
花惜的修为比起花影也还差了不少,更何况花影的修为也晋升了,所以听觉更敏感。
屋内的声音,其实花影都听见了。
花惜出去之后,花影就现身了:“主子。”
“你都听见了,是吗?”
慕九卿倚在床榻上,捏着眉心,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很疲劳的状态。
她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是。”
“那你觉得……这件事情……”仅仅说了几个字,慕九卿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其实花影注意到几个关键词:“化形?”
慕九卿也注意到了。
再联想到之前,那洞内逃出的分身受伤,她也伤的不轻。
可是这一次,它受伤,她却没什么事情?
一时间,她的脑子很乱。
花影说:“上次它受伤的是灵魂分身,这一次受伤的是蛋壳,蛋壳内的灵魂很可能没有受伤。”
这件事情只有这样解释,才是完全合理的。
空灵在空间,知道这一切,依旧保持沉默。
就像是火灵说的那样,凤凰蛋是太古时期的。
但是蛋壳内的灵魂却不是。
对于慕九卿来说,千年前,大战后,剩余的力量全部被镇压它。
若非是冥帝使用时间回溯,挽回她的生机,蛋壳内的力量有助于她的滋养和修复。
而对于它来说,蛋壳是保护罩,也是囚禁。
但是他们的灵魂是有牵扯的。
一体分割出来的。
冰灵难得嘟囔:“怪不得,第一次见她,总觉得她身上有凤凰的气息。”
空灵回她:“九重血脉开启,皆时她还是她,最强的她。”
几日后。
贵妃下葬,得圣谕,应贵妃生前愿,让她葬在母族。
林家族老感念皇上的恩德。
但凡是嫁入皇族中人,从未有人可以再入娘家陵墓。
但是贵妃生前经历的事情,祭拜者却无一议论这件事情。
逝者已逝。
规矩并非就可以是一成不破的。
棺材内只有衣物,及贵妃生前所喜欢的小物件。
皇室皇子都来祭拜,慕九卿还是挺感慨的,尤其是看见贵妃的父母哭的悲痛不已。
虽然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但是这伤痛在心中恐怕永远泯灭不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双亲的头发都已经斑白,现在还要经历这件事情。
这对于他们何其残忍。
更残忍的,女儿的去世是人为,还是女儿的血脉延续。
场上只有祭拜,无人提及悲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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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九卿曾和帝渊痕说好,他出发去背阴山的时候,也要带上她。
帝渊痕说好。
但是在此出发之前,慕九卿去了皇宫。
受皇帝所召。
皇宫内,红砖绿瓦,一切都还是老样子。
御书房,西夏皇正在批改周折。
但是看见慕九卿之后,便放下了手中的笔,“九凰来了,坐。”
慕九卿微微欠身,皇帝笑着说:“不是说了吗,不用多礼,快坐。”
西夏皇见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
慕九卿坐在梨木椅上:“不知伯父唤九卿所为何事?”
西夏皇说的不是那么朗利,像是在犹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