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梧与崇玄德在夏宫一战,端是惊天动地。
更将夏天子打的老泪纵横。
而从此以后,这世上便只有一位逆天强者——那就是君梧。
只可惜因为这一站,韩国长公主云曌却是无端殒命。
如今天气开始变热,为了避免长公主云曌的尸体腐败,君梧只得立刻带着云曌的棺椁向韩国进发。
好在他的老丈人懂得体恤君梧。
在不多的手下中又拨了二十多位抬棺手,又准备了一套华贵棺椁让抬棺手们抬着向韩国进发。
正是因为有了这二十多名抬棺手,君梧与杀星不能使用轻功先行出发。
但无论如何云曌是长公主的身份,又是为了向自己报讯而死。
这一份死后哀荣,君梧必须照顾。
这二十二人的队伍便从夏国离开,一路向着韩国进发。
而本来身受重伤的丧门星在君梧的丹丸加上推宫过血之下总算渐渐恢复。
君梧一行人很快跨过夏韩边界,不日便进入了一处生产铁矿的镇子。
这镇子名唤黑水镇,镇中人丁倒是兴旺。
因为有铁矿可以开采,所以时常有肌肉虬结的大汉们在其中走动。
镇子上的建筑都看着乌沉沉地,连天空也是压抑浑浊。
只是今日镇子上突然来了古怪的一行人。
一个容貌俊朗的青年,带着一个看着老实巴交如农民的半老汉子。
身后还带着二十名手下,更是抬着一幅极为华丽的棺椁。
这样的组合极为诡异,镇上那些大汉们见了君梧以行人,都是毫不避讳地用眼神上下打量他们。
而君梧却是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仿佛所有人都是无关紧要的蝼蚁。
他进入镇中之后,才对一名抬棺侍卫的首领道:“今日就到这里。”
那首领忙不迭地应和道:“是,属下前去准备一番。”
他并不是君梧的属下,甚至不是越国人。
但是傻子也知道这位夏天子的女婿是得罪不得的。
被他打烂了那么多宫殿,夏天子还是要配笑着送进引出。
老丈人做得这么憋屈,还不是因为越太子实在是太过强悍!
甚至,那首领悄悄在肚子里想着:“说不定有一天这位越太子会真正成为天下共主,而不是像夏天子这样名义上的天子。”
能有幸跟着越太子一起去韩国,哪怕是抬棺,众兄弟也是抢着要去。
他由于机警而又会来事,才有这样的机会。
所以他更是想尽办法要在越太子面前表现,好在这位不得了的人物心中留一个印象。
首领在君梧的允许之下,忙不迭地向前奔去。
他立刻找到了镇子上的一家客栈。
这客栈看着倒是宽敞,门上挑着两盏红灯笼。正中一块匾额上写着银元楼三个大字。
里头人来人往不少人进进出出。
侍卫首领刚要提脚走进去,忽然有一个汉子从大门中被人扔了出来。
侍卫首领一愣,他看着这个汉子只穿了一条裤衩,身上全是被人打出的瘀痕。
新伤老伤叠加,像是挨了不少顿打。
他勉强站了起来,对着客栈里的人大喊道:“开个黑店还不让人说!
早晚你们银元帮的人全都要烂穿屁股。
上官莞尔那个贱丫头也被十八个壮汉强上!生一堆杂种给她老子上官一瞥抱!”
他这话说的极其恶毒,显然本身并不是什么好人。
侍卫首领不禁有些犹豫。
这地方看来龙蛇混杂,不适合让越太子暂住。
这念头才刚起,客栈大门内竟然飞出三柄钢刀。
刀刀都插在那个臭嘴汉子的肚子上。
一瞬之间,那个汉子轰然倒在地上。血水流淌,而他也顷刻断了气。
客栈中传来人们的大笑声。
有人喊道:“掌柜的,你的刀法又强了。
胜哥那厮今日真是倒霉。”
见这情形,侍卫首领更是担心。
这样龙蛇混杂的地方,决不能委屈越太子殿下!
否则惊扰了他这样的贵人,却是自己吃不了兜着走了。
他正犹豫之时,君梧已经带着队伍过来。
这位气度冷傲的太子早就将刚才的情形都看到了。
他也明白侍卫首领心中的顾虑。
君梧淡然道:“无妨。”
说罢他在侍卫首领惊讶的眼神中先行一步跨过那个臭嘴汉子的尸体向客栈内走去。
君梧身上披着一件厚呢大氅,身上穿着暗色银线锦袍。
头上一块冠玉束发看着价值连城。
客栈中坐着许多粗莽汉子。
他们看着走进客栈的君梧,心中都忍不住发出一个声音:肥羊上门!
而一个瘦小的老头本来在柜台后写着账本。
或许刚才三柄从门内射出的钢刀就是出自这老儿之手。
他抬头看了一眼君梧,又看着他身后的棺椁。
掌柜面皮松垮干瘦,他抬起眼皮面无表情地对君梧说道:“对不住!棺材不能进店。
这位公子还是找别家吧。”
君梧对这话并不以为意。
他对那侍卫首领点了点头。
一心想要讨好君梧的侍卫首领立刻会意,他从怀中掏出二十两银子放在账房的柜台上,神色高傲道:“掌柜行个方便。”
掌柜却是将那银两向外一推道:“没什么方便不方便的。
棺材不能进店。这是全天下客栈的规矩。”
侍卫首领立刻怒了,他用佩刀一拍柜面,道:“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那瘦脸掌柜冷哼一声,抬眼看了君梧道:“就算是皇子公主也不能带着棺材住店。
你知道我们银元楼是谁开的吗?”
这位掌柜显然是把话说绝了。
侍卫首领面上青筋暴起,心说要是这事办不下来,反而要给越太子看轻了。
正当他还要说出什么硬气的话时。
忽然有一个清冷的女子声音传来:“阿福,今天已经伤了天和。
这位客官你就别为难他了。”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客栈二楼的楼梯。
就见一个身着劲装,但是头戴沙笠的女子缓缓走了下来。
这个女子穿着一身青色的窄衣,下身却着一条裤子。
她身材高挑,能看出是习武出身。
身体并不像夏蕴或是云曌那样柔软无依,反而是像一杆柔韧的青竹一般。
只是那女子透过沙笠看向君梧的时候,却听到脑中“嗡”地一声响。
众人无法透过沙笠看到她的失色,却能听出她声音中一瞬间的颤抖。
只听她不由自主地问君梧道:“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