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西市中就近的一些人员,开始关注起这场热闹来。
虽说,西市之中并不缺热闹,但跟这三个半大小子的热闹,可就少了一些了,而且,还是与徐福这种平民的一些热闹,那这结局,就可想而知了。
“哈哈哈哈,你个老不死,给我滚开,再瞪我,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给挖了。”
打头的那位,被徐福的双眼一瞪,心中很是不喜。
他在家中也好,还是在这西市也罢,谁都不敢随意对他有不怀好意的行为,可眼前,就有着这么一个破老头瞪他,这哪里是他受得了的。
不过,他却是没把他的那些狗腿子招来,至少,他还想着,把那个小丫头带去一起玩耍一番呢。
至于玩什么,无非就是戏弄戏弄,好吓唬一下,别穿的这么漂亮,就觉得可以装可爱了。
“几位小郎君均是官家子弟,与我等小民在这西市之中争闹,是不是有些不合你们的身份啊,这要是被传出去了,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啊?”
徐福怎么可能会让步,身后可是他看中的小丫头任竹,更别提这是自己主家的义女,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给砍的。
这还算是往小的说了,徐福再傻,也知道此时不能退,真要是退了的话,别说钟文会砍他的脑袋了,估计就连金水都有可能会砍了他。
任竹是谁啊,这可是钟文的义女啊,这可是一位县侯的义女啊。
真要论起来,这也算是勋贵了,比这几个半大小子的父亲以及家人可要高贵多了。
“你也配与我们说这样的话?赶紧给我滚开,我们得与这个小丫头好好玩耍一会,要不然,老不死的,小心你的腿。”
那个带头的半大小子,直面大声向着徐福吼道。
“小郎君,你可知晓,我这身后之人的身份,可别到时候出了事,连你们的家人都保不了你,所以,还请离开吧。”
最终,徐福还是说出了一些警告之言,好使得这些小郎君们离开,要不然,这事,可就没个好结果了。
“老不死的,就你这身后的小丫头,能有什么身份,难道比我三人还高贵不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谁,我记得你好像是长寿坊那个开客舍的吧,怎么,难道你还搭上了某个勋贵不成吗?”
那半大小子根本就不吃这一套,这长安勋贵之人,他们哪有不认识的,哪怕各勋贵家中的一些子女,他们一概门清。
所以,对于徐福身后的小丫头,他们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况且,他们也是知道这个在长寿坊开客舍的徐福的。
一个开客舍的人,又有何背景,大不了也就认识一些军中校尉罢了,难道还能大过他们的老爹不成吗?
“我徐福虽只是一个开客舍的,但也不是谁都可以任人欺辱,我最后奉劝三位小郎君,还请离开,别到时没法收场。”
徐福顶着他的脑袋,大声喝到。
“来人,给我把这老不死的打残了,还敢如此大声的对我喊叫,给我打。”
此时,那半大小子已是被徐福给气着了,直接向着他后面的狗腿子挥了挥手。
而那些狗腿子,在听到自家的小主人吩咐之后,直接扑了上来。
“叫你敢欺我家小郎君,让你知晓我家小郎君的厉害,打。”
狗腿子们一扑了过来之后,挥拳就将徐福打翻在地。
近十人打一人,这足可以把徐福打残了。
况且,徐福还没有学过武艺,更别说还手了。
“啊……别打了,啊……,别……”
没过一会儿,徐福已是被打得不成样了,连手都未还一下。
嘴角流出不少的血来,连腿都被打断了一条,估计肋骨都有可能被打断了好几根,要不然,这呼叫之声,也不会渐渐的轻了起来,更是夹带着些许的呻吟之声,
“徐叔,徐叔,呜呜呜呜……你们都是坏人,坏人,呜呜呜呜。”
此刻的任竹,可谓是从惊吓,到当下的恐惧了。
她从未见过,这长安城的人,为何一来就要打人,这样的事情,她从未经历过。
她一个小小的人儿,除了哭,也就没别的了。
这才来长安几天的时间,从一开始的谨小慎微,到此时的害怕恐惧,在她的心里,觉得这哪里是唐国的京城,这是地狱一般的地方啊。
徐福被打,这使得所有在场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去劝阻。
官家的子弟,要打一个普通的平民,最多也只是罚上一些钱罢了,就连告状,你都找不到门。
哪怕这里是长安城,照样是如此。
“你一个开破客舍的,也敢跟我们叫板,现在好了吧,知道老实了吧,走,把这小丫头带走,我们去马场去。”
那半大小子见到这个刚才还顶着脑袋,大声向他喊叫的人被打趴在地之后,走了过去,还踢了两脚。
随既,大声的向着他那些狗腿子吩咐了一声,准备把那个还在哭喊的小丫头带去马场,好好戏弄一番。
“小郎君且慢。”
就在那些狗腿子准备过去抓走扑在徐福身上的任竹之时,突然一个摊位之上卖菜的汉子走了过来,阻止道。
“你又是谁?你一个普通的小民,也敢阻我不成?小心你的腿。”
那半大小子,看着出声阻的他的人之后,心中不喜的很,觉得一个开客舍的敢凶他,就连一个卖菜的都敢阻他,大声冲着那人怒道。
“几位小郎君,切莫把事情闹大了,这人你们都打了,这小女孩都哭成这副模样了,再闹下去,可别招来官司,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那汉子冷眼看着这几个半大小子,出言劝说道。
而这个卖菜的汉子,就是隐在长安城西市中的百骑司人员,对于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他自然是全程看在眼里的。
当然,他也知道,这几个半大小子是些什么人,更是知道徐福是什么人,就连任竹是什么人,他都清楚。
而就在刚才,他已是把消息传递出去了,想来,过一会儿之后,想来金水会过来吧。
“哈哈哈哈,就你一个烂卖菜,也配跟我说话,给我滚,小心我连你一起打了。”
那半大小子根本不惧这些西市中任何人,哪怕是西市署的官员,他们也不怕,更何况,就这西市署的官员,见到他们,照样也得行礼,喊上一声小郎君什么的。
依照以往,他们这几个半大小子,乐子本就少,平常的时间里,还总是不让出府。
况且,他家府邸就位于西市附近的里坊,从府中出来,那必然最近可去的地方,无非就是西市了。
不过,对于西市这种地方,勋贵子弟到是少来,毕竟,官家子弟与勋贵子弟,本就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少有聚在一块逗乐子。
而在此时,那名菜贩子所传递出去的消息,没有到达金水手中,但却是到了李山的手中。
“任竹?一个小女孩?这个小女孩是什么人?”
李山从一位百骑司人员口中,得知了这么一个没头没尾的消息,实有在些莫名其妙的。
至少,他是不认识任竹的,而且,金水也从未把任竹带至宫城门处,向李山介绍,所以,李山也不知道这位叫任竹的小女孩是什么人。
不过,百骑司的大部分人,到是都知晓了,金水这几天里,带着一个叫任竹的小女孩到处闲逛,基本也是知道了,这个小女孩叫什么,又是何人了。
“回李统领,那叫任竹的小女孩,听金水所言是道长的义女,从商洛那边带过来,前些日子,金水就是去接那位叫任竹的小女孩的。”
那位百骑司的人员,立马向着李山回报道。
“道长的义女?快,备马。”
李山听闻之后,这才大惊了起来,随既,向着就近的守卫喊了一声。
没一会儿,李山就一马绝尘而去,直奔西市。
打李山听闻这叫任竹的小女孩是钟文的义女之后,就被惊了。
真要是钟文的义女,在长安受到了什么伤害的话,这个后果,可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住的。
所以,李山也不去向李世民禀报了,直接骑马赶紧去救人去,至于招惹是非的人是什么人,李山根本不会去想,哪怕是皇子,他李山也得把任竹给救下来。
不过,依着李山的认为,勋贵之人,少有去西市的,他们要去,也基本都是去东市,绝对不会去西市这种三教九流之地。
反观此时的金水,正在长安城的通善坊中处理公务,所以,百骑司的人员所传递出来的消息,也不可能直接传递到他的手中,而是往着李山手中传去的。
不过,此时的金水也已是接到了这么一个消息了。
“好狗胆,一个大理寺的少卿之子,也敢对县侯的义女下手,看我不砍了他的手不可。”
当金水从一位百骑司人员口中得知了这么一件事情,直接纵马往着西市而去。
把这沿途的百姓都吓得躲闪不及,被马匹撞翻在地,想来,至少得在床榻之上躺上个把月了,至于处理,那些百骑司的会处理的,也无须金水去处理了。
“敢在西市闹事,不想活了吗!”
此时,李山已是到了西市,打他一进到西市,就开口大喊。
不过,李山却是从西市的北门进入的,而事发之地,却是在西市的南门不远处,所以,李山的声音虽大,但也传不到南门那里去。
“李统领,在南门那里。”那名跟随他的百骑司人员,赶紧向着李山说道,使得李山瞪了瞪他,吓得那人缩了缩脖子。
如此一个笑话,本就不好笑,刚才不明说,等他到了之后才说,使得李山心中有些不喜。
可是再不喜,此时也不是计较之时,随既,李山急奔向西市南门方向。
“住手!”
当李山奔至南门所在地之后,却是见到好一些人,正对着地上的一位汉子拳打脚踢的。
不过,那位汉子却是弯曲着身体,双手护头与胸部,尽量保护着自身的要害之处,省得被打得受重伤。
话说,那位卖菜的汉子,出声阻了那三个半大小子之事之后,却是遭到了他们的狗腿子的暴揍。
还手?
那位汉子到是想还手,可是他只是一个在这西市中的暗探,可不敢暴露身份,要不然,他这个暗探可就失去了原本的身份了。
那几个半大小子看到一个身着军服的汉子奔了过来,赶紧老实的站于一边,就连他们的那些狗腿子,也是罢了手,赶紧学着他们的小郎君,站在了一边。
李山,他们就算是不认识,也知道那身军服代表着什么,这可是将军服,可不是他们这些下人敢造次的。
“你们也敢抢县侯义女,看我不砍了你。”
正当李山出声过后一会儿,金水此刻也正到了西市南门处,直接提着一把长刀,奔了过来,一刀就往着那些下人们砍了过去。
“扑扑扑……”
此时的金水,已是怒火高升了,哪怕对方是大理寺少卿的儿子,他也不惧了,大不了不做这个校尉了,反正此时的金水,正是怒火中烧,不计后果了。
自己这才把县侯的义女接来才几天啊,好不容易让任竹放下了一些紧张感,如今又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一件事,这哪里是他能忍得了的。
几刀之下,已是砍死了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