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一切繁琐的流程过后已经到了傍晚,林安萝腰酸背疼,站在天坛上等待大臣一个个说祝福词的时候,恨不得就地躺下,她偏头偷看元瑾,还是挺直着腰板,一丝不苟的稳重帝王架势。
“元瑾哥哥。”她小声叫他,“还要多久啊?”
人形立牌一样的元瑾终于动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后面排队的臣子,大约还是二十多个。
“累了?”他没压着声音,直接问。
林安萝开始迟疑自己该说累还是不累,别的皇后在这时候会说累吗?会不会不合规矩?既然答应要演戏就要好好演吧,这点苦她也不是不能吃。
她换了只脚受力,让酸疼的那只休息,扯了下嘴角,“没事,不累。”
她的小动作被元瑾收在眼底,下一个臣子走到帝后面前,酝酿了满腔的祝福正要说出口,就被年轻皇帝一个手势给堵住。
元瑾的声音大了些,还是没什么温度,“直接进酒席吧,朕乏了,群臣献礼这个过程取消。”
司礼官员在旁边为难地说,“皇上,这……不合适呀……”
没有人理他,皇帝直接搀着皇后下了台阶,去向大殿方位。
当大臣们还在一脸懵的时候,是镇北王的欢呼声拯救了这场尴尬。
“散场散场!谁想听你们这些陈腔滥调,接着喝酒去!”
林安萝被宫女们带到皇帝寝宫里,那儿单独开了一桌小灶给她,她可以尽情填饱肚子。
除了过程辛苦点,这婚结得对于林安萝来说就像过家家酒一样,做做样子而已。
说身不由己也不至于,她发现大部分时间她提的意见只要不触及到双生子的原则,他们还是很乐意答应的,或许那些年是她把自己代入到一个卧底的受害者位置,小心翼翼的同时也把他们想得太过可怕,什么命令也不敢忤逆,什么要求也不敢听。
比如大婚当晚,林安萝可以毫无规矩可言地先洗澡再吃饭,饭后独自坐在床上无所事事。
夜还不深,元瑾回宫还有一会,窗户突然响了一下,眨眼间林安萝身边又多了一个人。
元祈笑嘻嘻地来捉她没穿袜子的脚,还故意叫着,“嫂嫂好。”
林安萝避开,严肃道,“弟弟,切莫这样,你哥哥一会就回来了。”
元祈眸光一亮,笑容愈发冒着邪气,手指暧昧地在她脚腕上摩挲。
“嫂嫂莫怕,我已将我那哥哥灌醉,今晚只有你,和我。”
他向前倾,她向后仰,他满脸邪笑,她隐忍而庄重,如果这时有人进来,估计真以为这里上演着一场伦理大戏。
只见那强迫嫂嫂的纨绔突然“唔”了一声,整个用手掌将她的脚握在手心,嘀咕道,“怎么这么凉?”
他手掌滚烫,从脚心暖到了心窝,林安萝也出了戏,接过了新的话题道,“洗了澡之后没穿袜子就去吃饭了,后来就一直这么坐在床上。”
“贪凉,女儿家的事来了之后又说肚子疼,元瑾开的药也不肯吃。”
元祈像个老父亲一样碎碎念着责备她,林安萝听着却觉得意外,他居然连这些小事也记得。
“替身已经安排好了,我带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