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的这么真?
涉世未深的普通女孩翠翠哪见过这场面,当场就被吓懵了,呆呆地跟着元祈去了厨房,后面还牵着一只,啊不,一个林安萝。
他使唤林安萝端菜,却亲手喂翠翠吃饭,连她嘴角不小心沾上的汤汁都会为她细心擦拭干净。
林安萝扭头,心里默念,“看不到看不到,与我无关与我无关……”
“喂,你,收盘子。”
林安萝没动,铁链又开始工作,把她往前用力一扯,睁眼正好看见元祈高傲的下巴。
他说,“不听话的奴才,应该受点教训。”
这次他不是说说而已了,是真的把她五花大绑在船的桅杆上,像西方十字架上被惩罚的神一样,接受海风一遍又一遍的洗礼。
夜幕降临,她意识开始模糊,昏迷前隐约看见元祈横抱着翠翠进了房间,都没有抬头看她一眼,从未有过的委屈涌上喉口,她甚至想大声叫住元祈,问他,“你认真地要让我在这上面放一夜吗?”
她没叫出口,因为门关上了,里面的灯很快也熄灭了,船上一片安静,她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守夜的士兵都不会抬头看她一眼。
太过分了,她这一天什么都没吃呢,好歹给口水喝,不要晒腊肉一样地晒她啊。
太过分了……
随着夜色渐深,桅杆上的人慢慢垂下了头,看样子是昏睡了过去。
在她下方黑暗的房间里,翠翠躺在床上,紧张地看着窗前坐着的那个高大的背影。
他为什么让她在床上睡,他却一直坐在那边不动?
翠翠觉得底下柔软的床就像猛兽的舌头,躺下去下一秒就会被吞吃入腹。
她在这种漫长的折磨和煎熬中终于心理崩溃,爬下来跪在地上,“大人,我…不应该那么不懂事,弄脏了床,您休息,我去门外找个地方窝着。”
那个背影动了动,淡漠的声音在屋内响起,“你现在是她,就应该有她的样子,她从来都是给吃就吃,给睡就睡,心安理得,学得像点,在本王耐心消失之前。”
翠翠的身体一僵,明白了他的意思,不敢再吭声,重新回到床上,把被子拉高,遮住自己的脸。
她默默地想着家流着泪,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起来的时候屋子里没有第二个人,出门一看,那位天仙小姐还在杆子上绑着。
林安萝第二天是被刺眼的太阳叫醒的,她直视着天空,思绪空白了一阵,昨天发生的事情才慢慢回到她脑子里。
竟然真的挂了一夜!
林安萝感觉她的四肢已经不属于她能控制的范围了,她头晕目眩,腹内空空,口干舌燥,嗓子像九月的沙漠,张口都没有力气发出声音。
要求饶吗?求饶算了,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面子哪有小命重要,只要跟元祈撒个娇,流两滴眼泪,元祈绝对会心软的。
林安萝这么想着,低头却看见元祈端着粥走到房门,听见他柔声责备,“不穿鞋乱跑什么?早上凉,进去吧。”
他们进了屋里,依旧没有看她一眼。
林安萝觉得自己想哭,但是体内水分不足,连眼泪都被风吹干了似的。
早上的海面确实凉,冷入骨髓,心都被冰封。
她吃力地转过头,望着另一边海天交接处冉冉升起的初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真像蛋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