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
林安萝嘴一闭,头一垂,像朵遭遇烈日的小白花,焉了。
元祈又拽了一把她,恶狠狠地命令,“过来。”
林安萝踩着碎步,不情不愿地站得更近,哼哼唧唧,“就不能放过我吗?本来也无冤无仇。”
站在船栏边上的元祈冷笑,“放过你?好啊!”
他单手过来搂着她,直接提起来架在船栏上,他只要一松手,双脚悬空的林安萝就会向后落入汹涌的海浪中。
这是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位置,林安萝甚至觉得船栏正在摇摇晃晃,她的安危就在元祈扶着她的那一只手上。
她在上,他在下,阳光从侧边照过来,一半明朗一半阴暗,他笑的灿烂,像恶作剧的少年郎,“既然你这么喜欢从水里逃走,我可以满足你。”
又来了,这种如履薄冰的生活,但凡她有一句话让他不高兴,他就会突然变身成为索命的魔鬼,让她游离在生命的边缘线,必须得摇尾乞怜才能逃过他的魔爪。
不过是可怕的占有欲,像是
风吹的她发丝凌乱,那张精致绝美的脸上表情是平静的,她没有慌张,也没有恐惧,她漆黑的眼瞳比海深沉,看不透感情,亦或是没有感情。
她闭上眼,突然觉得自己很累,主动往后倒。
一股大力把她扯回来,元祈紧紧搂住她,放回地面。怒意却上头,他咬牙切齿,“倾流萤!!!你有完没完!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林安萝睁开眼,目光凉薄,像是挑衅,也是嘲讽,“你杀啊,每次都是说的好听,要是真杀了一了百了,比后半辈子都像狗一样活在你身边好。”
元祈瞪着她,光是目光就杀了她千百遍,脸颊的肌肉紧绷,克制着他嗜血者的天性。
她一言不发,等着阎罗的审判。
元祈的怒火就在她的注视下,慢慢地,慢慢地熄灭了。
他回味着林安萝的话,问她,“本王什么时候拿你当狗了?”
林安萝抿着嘴,踢了踢腿,铁链发出叮当的响声,仿佛在控诉被这东西拴着有多委屈。
元祈丝毫不接招,骂道,“这是你活该,你不是很有本事跑?没把你腿砍了算便宜你了。”
“你砍啊,怕你不成。”
元祈气笑了,伸手捏着她脸上的肉,稍稍用力就疼的她眯起了眼。
“你是不是拿准本王不会动你?我应该带你回去给元瑾看看,我们俩养了这么多年把你养成了什么德性,牙尖嘴利,恃宠而骄,倒是辛苦你装了那么多年乖妹妹。”
林安萝索性破罐子破摔,还敢拿眼尾瞥他,阴阳怪气道,“你们喜欢我原来那德性,再养一个不就行了。”
“你说的很有道理,世间也不是没人可以替代你。”
元祈像是从她的话里领悟到了什么的样子,扯高嘴角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林安萝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一只海鸥“啊!啊!啊!”地从她头顶飞过,预兆着她接下来悲苦的命运。
林安萝突然后悔了,其实她也摸得清元祈的脾气,只要她服软,撒个娇,顺着他的毛摸,未必不能得到他的原谅。
他们倒不是真的恨她,只是占有欲作祟,而她总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