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识相,林安萝很满意,她要是后宫之主,就需要这样的人才。
她神神叨叨地说,“你这么说我也觉得我那卦没问题,但是三分天注定,七分靠自己,我不能光指望这个卦在冷宫做白日梦,你看我把算出来的卦告诉你,你不是也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这倒是,以前就没觉得娘娘说话这么有道理。”
那是因为以前他们之间的话题基本上都是八卦,林安萝在心里吐槽完接着说道,“所以我也得为自己的命运折腾一下。”
“怎么折腾,需要我帮你吗?”
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林安萝的眼睛愉悦地眯了眯,说道,“当然,你有机会出宫吗?”
蔡守雄想了想,说道,“四天后,这个月十五,可以出宫休沐。”
休沐就是回家洗澡,有一整天的时间在宫外。林安萝点头,道,“我到时候给你个东西,你帮我带给宫外的一个人。”
“是你爹娘吗?”
爹娘?爹娘可救不了她。林安萝神秘地笑笑,“不是,到了你出宫前一天再告诉你。”
第一步寻求内应的条件已经达成,第二步就是寻求外援。
林安萝回到院子里,直接去了魏琅的房门口敲门,喊道,“四皇子,你这有纸吗?”
魏琅正躺着睡觉,突然被她吵醒之后开了门,身上气压极低,脸色阴沉地就差没写上四个大字——你想死吗?
但林安萝丝毫不怕他,还敢唠叨他,“吵醒了跟我生气啊?谁让你大晚上吹笛子吹那么晚,白天吹不行?”
魏琅抬腿进房,从屋里抓了张略微泛黄的方形纸扔给她,也不知道他这纸是哪来的,秋蓉那也不负责发纸啊。
她懒得管那么多,冷宫里除了那个疯昭仪,谁都有秘密。
她端着小板凳坐在院子里,拿着那张A4纸大小差不多的纸张比划,因为没剪刀只能一点一点小心地撕开对折,按照系统的指示将纸张折出想要的样子,没有胶水就拿中午的剩的饭粒粘。
就在她的成果快要初具模型时,她敏锐的察觉到身边有异常的气息。林安萝抬头,看见头发有些凌乱的蓝眸少年。
魏琅可能是刚醒还在犯迷糊,和平时拒人千里的疏离态度不同,她身边的魏琅虽然神情淡漠,视线放在她手心,少有的眼神温和,甚至还张开了那张仿佛被水泥冻上的嘴唇。
“兔子...灯?”
或许是许久没有说话,魏琅的声音有种钝物在磨砂纸上划过的粗糙低哑,恍若垂垂老矣的病人。
见林安萝惊讶地望着他,魏琅瞬间从梦中醒了过来,眼神骤然锐利,死死地瞪着她。
他在等她说他开口说话却是结巴的事,然后就有理由了结这个女人。
但是她却开口道,“你知道这是兔子灯啊?”
她就用纸折了一个形状,魏琅一眼就认了出来。虽然她也很惊讶魏琅开口说话的事,但是他本来就不是哑巴,能说话也很正常,本来会看不起魏琅结巴的就是雨纷纷,不是她林安萝。
魏琅只是瞪着她不再说话了,她被他瞪习惯了,胆子特别大,无视他带着杀意的视线,指挥道,“再给我一张纸,我还得再做个底座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