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琅用古怪的眼神回答:当然。
“你在房子里洗的?你房里有浴桶?”
魏琅摇头。
【系统】:他都是半夜在水井边上用井水洗。
林安萝:...这孩子是个狠人,将来必成大器。
不管怎么说她是不敢用冷水洗澡的,但是几天不洗澡浑身又痒地难受。
她去秋蓉那转了一圈,忍痛买了块相当于肥皂作用的胰子和洗澡用的浴桶,跑回去对魏琅说,“接下来可能会有一个艰巨的重担要交给你。”
魏琅听到她要求自己给她烧一大桶热水之后立马摇头罢工。
“算我求你。”林安萝又说出来了这句话,“我洗好之后咱们今晚吃肉丸子,就我床头挂着那块。”
少年去自己房里拿了个桶,一手一个木桶脚步飞快地奔向后面的水井。
他用两个炉子,轮流给她烧水,烧了许久终于是有了半桶热水,林安萝怕等久了水凉了,叫他继续在外面烧着,她先洗。
她在门上挂着张床单算遮挡,让魏琅烧好水就拿桶,在帘子下面给她递进来,一直面无表情的少年首次在她面前露出了嫌弃和不耐烦的眼神。
魏琅:你怎么事这么多?
林安萝却装作没领会他的意思,还在警告他,“不准偷看听到没有,虽然你年纪小,但也要做一个君子。”
魏琅懒得理她,水桶空了,他又得去打水。
屋里的女人在洗澡的时候心情愉悦地哼着歌,魏琅在外面给她烧热水,水开了之后铜壶盖被热气蒸地翻动,发出清脆的声音。
魏琅伸手去拿铜壶,目光中出现片刻的迷茫。
他为什么要这么听一个女人的话?
他在这里住了五年,冷宫里从来都平静死寂的氛围,他转头看了一眼她房门里冒出的袅袅热气,自她来了之后,院子里突然就变的热闹了起来。
凭什么?这是个不详的地方,这里只能有痛苦,有死亡,有日复一日的清冷孤寂,这里不该有人间的烟火气,他们都是被抛弃的人,他们......
“四皇子!水烧好了没有!”
魏琅的思绪突然被屋里女人的声音打断,他盯着炉子上正在冒热气的水壶,怎么也无法理解有朝一日他会为了一顿饭堕落到听人指令的地步。
“四皇子!你还在吗?水不够用了,你烧好了没有?”女人的声音又大了一些。
魏琅的目光重回清明,他想,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完全可以像第一天想的那样,叫人把她杀了,再忍一段时间,等他出去之后什么吃的都有了。
林安萝喊了第三声,尾音娇嗔地催促,开始生气了,“四皇子,你快点呀!”
门帘终于动了,装着热水的木桶被一只手放了进来,林安萝拿水的时候还在不满地嘟囔,“磨磨蹭蹭。”
院里的魏琅垂着头,闭上眼睛,心思翻江倒海,各种念头拉扯着他,他不想被这个女人拿捏,但似乎不知不觉就进了她的圈套。
过了良久,魏琅睁开眼,脚边依靠在柴堆之上的镰刀映入他眼底,他的目光逐渐冰冷。
正好换好衣服的林安萝擦着头发撩开床帘,被近在咫尺的魏琅吓了一跳,捂着胸口瞪他一眼,“干嘛呢?挡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