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还是清楚记得独立吴指导员跟他说过的《三纪八注意》里有一条是“不虐待俘虏”,李远对这种汉奸却没手软,现在的情况题更法做到优待,这些土匪在李远眼中,连俘虏都算不上。
李远也不想违反纪律,但这湖匪,又是汉奸,虽然还背着国军头衔,杀害组织抗日领导人,怎么都不可能放过,不过不管怎么说,还是违反规定,至于有什么后果,以后再说,带来的这些人中,倒不至于泄露消息。
战士们的强忍着心中的烦闷,把那些尸体集中在一起。
李远想了想,还是让一个战士在地上写下了“抗日除奸队”,还写下了这些人的罪行。
一行人很快地就消失在了芦苇丛里。
最先赶过来的还是那些留下的村民,再把那些湖匪搜过身,很快又消失在村子里。
红枪会三当家的赶了过来,他得到报信的两个湖匪通知,原本是想过来收钱,没想到却看到的是残酷的一幕。
看见死去的一大片尸体,皱了皱眉,强忍悲痛,带着悲伤的神情,对身边的弟兄们大吼:“不管这除奸队是哪路牛鬼蛇神,这仇一定得报,去查查我们抓的那小曾财主的底,这事跟他没完。”
旁边报信的人赶快上前:“三哥,这死的全是咱们的人,干这事的多半是姓曾的那小子的人,咱们现在就去取了他们家的人头。”
“不对,就算是姓曾的,也不见得赶路尽杀绝,你看这地上的字。”
“除奸队?没听说过这边有这路势力啊。”
“现在得小心,我们现在跟那新来的老四不和,会不会是他们下的手?”
“三哥,我觉得不大像,他们要伏击我们,我看他们那些破枪,不可能打得过我们这些兄弟。”
“那要是他们联络了外人,吃里扒外呢?”那叫三哥的人慢慢的憋出两句话。
“这倒是有可能,我回去打探一下消息,看他们那边有没有受伤的,还有咱们的那些枪上都有记号,注意看看他们是不是在搞小动作,要真是他们,老子一定扒了他们的皮。”
“如果真是他们,完全可能借刀杀人,他们有老大撑腰,这事不好办。”
“三哥,要是那样,我们得想想办法,要不先先下手为强,不然咱们说不这了就会被他们给灭了。”
“你担心个屁,大哥现在还不是靠着那姓范的,要不是姓范的,他还不是只得在湖里当个小匪,惹火了老子自立山头,现在是鬼子的天下,真要给老子脸色,投了鬼子也无所谓。”
“那我们还去不去找姓曾的麻烦?”
“去,当然得去,跟信实说,就说他家那小子带人伏击了我们的人,让他看着办,哎,看看这里边有没有那小子的尸体。”
“没有,刚才已经看过了,全是咱们的人手,怎么跟他们的家里人交待哦!”
“交待个屁,一家人发二十大洋打发了吧,吃了这碗饭随时都有这一天,怨不得谁。”
“三哥,我看那樊老四跟老大也不合,那家伙不知道咋想的,绑汉奸挣钱的事都不干,一天就想着找鬼子报仇,连国军都打不过鬼子,就那几十号拿大刀片子的,真自不量力。”
这老三也不是省油的灯,以前是另外的一伙湖匪,后来见红枪会势大,自己的地盘不断缩小,自从红枪会跟了国军之后,更是牛得一发不可收拾,不得不也跟着其他的一些湖匪投了过去,不然在鬼子,维持会的压力下,连生存都是问题。
“把兄弟们都埋了吧,这世道乱,到那边村子里看看,有没有棺材,没有的话,找几块门板,把兄弟们还是收殓一下。”
“三哥,我倒是听说过有锄奸队,听说还是范靖那家伙他们搞的,会不会是他们下的手。”
“不可能,我们每次分钱他们都拿大头,肯定不是,他们自己成天跟那些维持会的斗得不可开交,哪有时间来管这些事。”
“咱们这回损失太大,在湖上守夜的活也被姓樊的给抢了过去,弟兄们大手大脚惯了,那些喝血的一天就知道要钱,倒是让他们去问问,这除奸队到底是什么来路。
”问,问个屁,要真是他们干的,他会说么?狗R的想吃独食,这事不算完,还真不好办,让弟兄们先避避风头,等段时间再出来活动。”
那姓曾的怎么办?还去找麻烦么?
还找个屁,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这些湖匪就是墙头草,没有立场,随时随地在变,几句话的功夫,连曾家的麻烦也不去找了。
......
李远一行人就在船上吃了点干粮对付了一下,下午就躺在船上睡觉,白天的太湖,是鬼子汽艇的天下,大批的维持会组织的船队正在抢运物资,从吴县鬼子设置的物资基地将物资转运到芜湖一带,为鬼子军进攻武汉作准备。
更多的船在向上海转运物资,从中国各地抢来的东西,装了一船员又一船,李远心里非常的不舒服,鬼子就那么点人,竟然在这么大的土地上耀武扬威。
下定决心,一定要在太湖上给鬼子来个猛的,让鬼子别想把太湖当成平安的运输线。
天黑的时候,平底木船再次驶入了太湖,一路波光闪耀,缴过买路钱后,顺利东行。
东边的天已经变白,一支十来人的灰色队伍匆匆上了岸。
船已没法子再走,前边到处是鬼子粉炮楼跟检查站,大一点的桥,河道到处有鬼子伪军,以及维持会组建的治安军,帮派势力设卡,汉奸侦辑队,便衣队到处都是。
一行人在芦苇丛边缘,派了尖兵,快速呈攻击队形前进,在这里要是遇难到汉奸,肯定毫不客气的解决。
虽然天还没大亮,但十多个人不敢大意。
李远在催促着队伍加快速度,又问身边的铁牛:“怎么鬼子在这些村子里也有人?前边还有多远。”
“没多远,就三里多里,不好,前这有个维持会的检查站,不知道有没有人。”
答话的铁牛神色也不好看,随即又说:“上回过来的时候这边都没有岗哨,维持会这样搞下去,我们的活动更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