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具酒透过反光镜看着后面的场景,石头和血肉漫天飞舞,让那些原本枯黄的杂草上落满了温热的血液和碎肉。
很快他就收回了目光,停了车,始终和前面的几辆大货车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虽然他和古书阙是有一定的血缘关系不假,但是对于他来说,神家嫡系的死活才是他更加关心的事情,如果真的需要他用生命去保护神家,他也不会有片刻的迟疑和犹豫。
他今天早晨刚好返回古家基地,就知道了古罢襟被人打晕了的事情,很快打听到这一切和一个叫吴寻的年轻人有关,他还未来得及见到他,就知道他已经接了运送物资的任务,于是就马不停蹄的追了上来。
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和他抱着同样的心思,结果发现那个人居然是古书阙。
虽然他也想过劝退的办法,但是想到这样绝对会让其他人心生疑惑,古书阙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那唯一的选择就是让对方成为一个无法开口的存在,尸骨无存是最好的选择。
他离开古家基地已经有一段时间,根本不知道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内,古家不管是嫡系还是旁支都损失惨重,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到底是谁。
他想见神无寻一面,但是不能当着这些人的面,还有那个和他一起的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也无比的好奇。
他知道现在值班的人是古西陵,对于这个男人他还是有所了解的,心气高,想要做出点什么让古砚山刮目相看,但是这么多年来,始终没有什么建树。
四大家族的人大部分都是这个样子,心高气傲不可一世,这可是他们的通病。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古具酒静静的坐在车内。
“时间到了,你休息吧,我们守夜,”神无寻跳下车,看着车顶上的古西陵说道。
“好,那你们两个小心点,”古西陵点点头,直接钻进了车内,他可没有闲心去管为什么要两个人一起守夜,而且就算问了,两个人可能也不会搭理他。
“少了一个人,另外一个距离我们并不远,”神天一站在车顶,看向了古具酒停车的方向。
“我们去会会他,说不定是老熟人呢,”两人身形一闪,很快消失在车顶,在附近守夜的几人都没有发现两个人不见了。
为了安全起见,四辆车都是屁股靠屁股停着的,车头向外。
“你终于来了,”古具酒看见出现在车前的一男一女,推开车门走了下来,朝着神无寻微微躬身。
“果然是你,那个人是谁?死了吗?”神无寻点点头,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车头上。
“古书阙,古家嫡系,挫骨扬灰,绝对找不到线索。”
“厉害啊,我都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不知道这位是?”古具酒的双眼一直盯着旁边大快朵颐的女人,女人从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起就在吃一根鸡腿,到现在为止她脚边已经丢了很多跟骨头,还背着一个背包,拉链敞开,能看见里面都是食物。
“神天一,”神无寻似乎抱着看好戏的心情,很快的回答道。
“什么!”古具酒面色一紧,赶紧低下头行礼。
“不必这么客气,”神天一挥了挥手,她对古具酒是有印象的,不过那也影响不了她进食的速度。
“我怎么没有见到神百书?”古具酒只知道此行是一男一女,所以很好奇神百书去了哪里,难不成还留在古家基地?
“他已经死了,”虽然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一想到他,神无寻还是觉得嘴里有些苦涩。
“你这次跟着我想干什么?”神无寻很快就调整了心态,开口问道。
“我刚到基地就听说你们已经离开了,所以就追了上来,没有想到还碰到了其他跟踪的人…”
“你要跟着我们去晓基基地?”
“原本是这样打算的,”古具酒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神天一,“但是现在我觉得没有必要了。”
“恩,那你就赶紧走吧,”神无寻挥了挥手,从车头上跳了下来。
“你们有什么需要的?也许我可以提供。”
“没有,”神无寻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钱,你有钱吗?”神天一现在意识到了钱的重要性,知道只要有钱,想要多少吃的都可以买的到。
“钱?”古具酒脸色有些奇怪的看了神无寻一眼,这才继续道,“当然有,你需要多少?”
“越多越好,这样我就不会饿肚子了,”神天一这句话说得真诚无比,她背在身上的背包此时已经空了一小半,按照现在的速度,天亮之前这个背包就要再次空了。
本来神无寻是想要阻止神天一的,但是想到那即将进账的大量晶源,还是果断的闭了嘴,做出了一副有些凄惨的表情,充分的发挥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我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我也没数,我都给你好了,”古具酒虽然有些不相信神无寻,但是神天一的话,他可是百分百相信的。
“谢谢你,”神天一看着放在脚边的那一包包晶源,脸上的笑容别提有多灿烂了,牙齿在黑暗中闪闪发光,看起来耀眼极了。
“好,那我就先走了,”古具酒向两人道了别,很快就开着车离开了。
“你真是厉害,这和我这么久攒起来的差不多,”神无寻把地上的背包一个个的打开,口水都不受控制的滴到了杂草上。
“快点收起来吧,以后都用来给我买吃的,”神天一对于地上那些亮晶晶的背包根本不屑一顾,依旧紧紧的抱着那仅剩下一半食物的背包。
“好好好,”一眨眼的功夫,神无寻已经把地上的那些背包收了起来,还在地上检查了半天,发现地上没有一枚晶源这才罢了手。
“走吧,”神天一一个呼吸间已经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在车顶上。
神天一就像一片落叶一般轻轻的落在了车顶上,连在车内并未睡着的古西陵都未察觉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