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还有几只零散的行尸,看见有活人出现,还不等它们伸出自己锋利的爪子,就被一棍子打倒,直接把脑袋砸成了一滩碎渣。
任常北并没有花时间对付一楼的行尸,而是直接顺着楼梯往二楼处冲去。
楼梯上此时已经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粘稠状物体,踩在上面就像被黏住了一样,发出一阵极为难听的摩擦声。
任常北把斧子横在身前,虽然他现在并未听见脚步声,但是不代表还会不会有行尸躲在二楼。
二楼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尸骨,几节碎骨泡在血泊里,到处都是暗红色的血脚印。
任常北不认为这些人有逃生的可能,也没有收拾现场的打算,趴在半开半掩的房门处凝神听了半晌,并没有任何的声音传来,这才一脚踹飞了木门,进入了玻璃早已破碎的房间内。
房间内只有一间房,有单独的洗手池,但是并没有卫生间,所以站在门口可以把房间内的一切看得很清楚。
在看清楚房间了以后,他这才皱起了眉头。
房间内一片狼藉,就像被小偷光顾过了一般,到处都被翻得乱七八糟。
他离开的时候,行尸群已经马上就要进入休息站,他不认为那时候这些人还有心思去他房间内偷东西。
他很快就在掉在地上的床单上看见了几个有些独特的脚印,明显并没有穿鞋,这个时候没有穿鞋子的,唯一可能的就是行尸了。
他拉开抽屉,发现晶源都不见了,但是纪元币却完好的留了下来。
难道是行尸偷的?
看见这一切,他实在忍不住冒出了这个想法。
现在这个休息站已经彻底的废了,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想要恢复到之前的状态,需要花费的人力物力实在不是一个小数目。
这个时候明显抛弃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每次的进账靠的都是黑那些路过的人,想找个新人加入估计头发都要等白了,而且重要的是剩下的这些钱他们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虽然晶源和纪元币之间可以相互兑换,但是他还是下意识的认为晶源是比纪元币更值得保存,也更容易保存的东西。
所以他房间内的纪元币并不多,加起来可能也就一万出头,其中还有一大半都是之前那个年轻人给他的。
这点钱他们几个大男人估计真的是要省吃俭用了,除非他们能找到挣钱的买卖。
很快他就把那一叠并不厚的纪元币塞进了裤兜内,这才拿着斧子开始一间房间一间房间的翻箱倒柜起来。
他想看看能不能再找到值钱的东西,虽然这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管理休息站的这几年,都没有给这些人发过薪水,他只是包吃包住就能让这些人心满意足了,因为他们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很快就翻完了二楼的房间,果然不出他所料,一分钱都没有找到。
“老大,一楼的行尸都清理完了,”曹阔看见任常北从二楼下来,直接凑了过来。
任常北此时的心情明显并不好,他只是轻轻的恩了一声,并没有开口说话。
他没有想到他辛苦这么多年攒到的钱,因为一次行尸潮就全毁了,现在除了兜里这不到2万的纪元币,他已经一穷二白了。
“找两辆车,把能用的东西都搬到车上,这里不能待了,”任常北虽然很心疼,但是和那些死在二楼连尸骨都找不到的人相比,他实在是幸运极了,只要活下来,那就有无限的可能。
行尸已经离开了一段时间,即使是这样,整个休息站内还弥漫着一股极为难闻的腐臭味,就像那些味道已经渗入地底,和整个区域已经融为一体。
原本整整齐齐停在停车场内的车辆,此时外表已经被撞得不成样子,车玻璃全都碎成了渣,车身也已经向内凹陷,上面沾上了不少的碎肉,留下了一股难闻的味道。
这时候也不是能嫌弃这些的时候,虽然车子的外表看起来很邋遢,但是他们试了试发现发动还是没有问题的,这才彻底的放下心来。
之前他们花费了好一段时间才修理好的加油机此时终于再次派上了用场,会修理加油机的人全都死在了这次的行尸潮中。
他们的汽油已经见了底,按照时间早应该来到的送油车到现在也迟迟未到,任常北没有继续等待的打算,而且如果真的等来了,他已经没有足够的纪元币去买了。
负责送油的除了一个司机之外,还有随行人员,而且这个人的实力都非同一般,这样才能避免这一路上被不坏好心的人觊觎。
休息站内的食物并不多,他们把所有能带走的东西都拿上了。
汽油也不多,折腾了半天才凑满了20桶30L的汽油,众人急急忙忙的就开着两辆车离开了。
这时候天色已经有些黑了下来,但是任常北却没有在休息站再过一晚的意思,那群毫无征兆的行尸群给他敲响了警钟,现在这个休息站就像一座孤岛。
白天还好,如果在晚上视野不佳的时候被包围,那就真的是九死一生了。
好不容易逃出来,怎么可能再回去送死?
这时候,吴寻一行人已经在另一个空地处停了下来。
这个休息站明显比之前的那个小了太多,只有一个厕所,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
休息站内一只行尸都没有看见,之前遇到的分明是个行尸群,但是速度是不可能和车辆相比的,在行驶了半个小时之后,一只都看不见了。
众人打算今晚暂时在这个服务区内过夜,四个人轮流守夜,一个人两小时。
刘鑫和刘峰兄弟俩明显是累极了,很快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吴寻并没有睡觉,而是和荆轻罗一起坐在车顶上。
“你白天一直开车那么累,现在还不去休息一会吗?”荆轻罗接着昏暗的月光,目光轻柔的看向身边的那个年轻人,男人鼻梁高挺,棱角分明,嘴角微微上扬,突然让女人看得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