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文琛,我又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奴隶。”
这话说出来不会显得那么刻薄,但路文琛清晰的感受到了聂阑妃带给他的疏离,好像两人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鸿越的沟壑,已无法弥补,无济于事。
表面上路文琛还算镇定,但心却慌了一片。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微缩了下眼瞳。
路文琛。
这三个字从聂阑妃嘴里叫出来,那么陌生。
路文琛听得最多的就是聂阑妃叫他文琛,阿琛。因此她淡漠疏离的叫他路文琛的时候他险些反应不过来。
她的态度就像是对待一个认识,但是不熟的普通之交。
但他和聂阑妃之间如何是一词普通能概述的了的?
路文琛的邪眉拧的更深更紧了,眉眼间拖出浅浅的阴影来,他显得郁燥,“你怎么了,你在闹什么?”
闹?
聂阑妃不敢置信的看过来,眼睛睁大了几分。
她笑了下,嘲弄之间脸色有些薄白。
也不知道是在嘲自己还是路文琛。
到现在,路文琛居然还觉得她是在和他闹……
笑完之后,聂阑妃平静疏离的望着这个自以为是,唯吾独尊的盛世太子爷,“路文琛我从来没有跟你闹的意思,从未。”
路文琛复杂的看着眼前妩媚冷静的女人,那只刚才拉扯着聂阑妃的手,垂在身侧收紧了拳头。
又是路文琛……
路文琛尽量控制住内心的心慌,妖孽邪肆的面庞严峻,“既然你没闹,那就跟我回去!”不能否置的是,这么多年来,聂阑妃真的彻底融入了他的生活,他生活中每一个细节,都与她息息相关……
所以她擅自离开,他才会不适,才会心中空落落的……
聂阑妃:“回哪?”
路文琛深邃的眼睛微眯,没有迟疑道:“回家!”
听到这两个字,聂阑妃心酸了下,抑制不住的,眼睛又红了一圈。
回家。
家……
多么温暖,从路文琛嘴里说出来又是多么的奢侈。
她以前是那么期待着,盼望着,希翼着,坚持着,等待着……
十年,不是十天,十个月……
为什么他现在才跟她说,回家?
就好像她想吃柑橘,可是怎么找也没找着,然后看到了脐橙,想着跟柑橘也没有多大的区别,味道也差不多,就在她吃了下肚的时候,突地看见了柑橘,可是这个时候她已经有了脐橙。
别开了视线。
她想啊,早干嘛去了?
聂阑妃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她说:“这是七年以来,你第一次跟我说回家。”
闻言,路文琛愣住了。
聂阑妃惨白的笑笑,有遗憾,有苦涩,有酸楚,也有释然,“路文琛,你的家从来都不是我的家,从来没有过我的位置,我之所以曾占有一席之地,不过是我的死皮赖脸,不知廉耻,毫无自尊换来的。”
“可我现在不想将自己弄得那么难堪,那么狼狈,那么滑稽。”
“我做人的骄傲还是有的。”
心中狠狠震荡了下,路文琛更加慌措了,他表面也失去了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