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些?”
女子忙不迭地点头,神情透着惊惧,“奴家就知道这些,绝不敢隐瞒丝毫,求求小侠女放过我。”
秦珍道,“只要你说的是实话,我不杀你,不过,得委屈你一下,一会等我朋友来了,送我们出去,等离开这里,我就放了你。”
女子害怕极了,却也只得点头同意。
秦珍看她还算老实,态度好了些,她解下头上的发带,紧紧蒙住女子的眼睛,又将她双手绑在背后,为了安女子的心,她从旁边桌上拿起一个黄玉雕的葫芦,塞到女子手里。
“这是预付给你的报酬,若带路成功,还有。”
女子战战兢兢地说一定尽力。
“那你睡会。”秦珍拂过女子睡穴,在女子软倒时,将她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她瞥了眼密室里的东西,尤其博古架上的摆设,有点眼馋,秦珍暗想,拿几件,应该不会有人发现吧。
于是,她这个不舍的摸摸,那个不舍的碰碰,不知拿哪件好,都是极好的东西,心里恨不得全拿了好。
可全拿,铁定是不行的,别人会发现。
她选了几件不起眼又喜欢的放过随身小包里,但,上面那个长颈梅瓶,真的好好看,她想拿起来看看,却没拿动。
“咦?”她又用双手去拿,还是没拿动。
秦珍不由挑眉,再次抬手,抱着梅瓶左右转了转,两道“咔咔”声从博古架后传来,她转到博古架后,只见一扇同博古架差不多高也差不多宽的门缓缓打开。
门后没有光亮,漆黑一片,她随手拿起一盏琉璃灯进入那门里。
另一边,云齐没追到人,返身回来,半路遇到凤阳世子,凤阳世子见他一个人回来,就知那个连掌事跑掉了。
他面色一凛,立即往回走。
两人回到那间密室,见秦珍正在够那博古架上的一个长颈梅瓶,凤阳世子急声道,“珍珍,别拿了,咱们赶紧走。”
说完他又问,“问出什么了吗?”
秦珍一道真气弹出,打碎那梅瓶,几步走到那昏睡的女子身边,解开她睡穴,边道,“问了,她是离城倚香楼的花魁,是朝月山庄一个叫连宝的掌事的相好,她说,那连掌事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带她来这里……呃,那个,不过她每次来,都是蒙着眼,但她说,她约莫知道怎么走的,可以试着带我出去。”
那女子睁开眼睛,醒来听到秦珍的话,忙表示,“是的,公子,我能带你们出去。”
凤阳世子微一点头,“行,我们快走,不过,为什么绑着她,她不老实吗?”
“没,很老实,不过绑着放心点。”
秦珍提起一盏琉璃灯,推着女子到密室门口,“好了,你现在回忆一下,该怎么走。”
女子想了想,道,“先直走,左转,再左转,通过一条有水声的长廊,右转几步,上台阶……”
不得不说,这个女子还是很聪明的,蒙着眼,她居然也能将路线暗暗记在心里。
只是,最后一个通道口,女子却犯了难,因为最后一个通道口是条岔路,她不知道走哪条。
“怎么办?”秦珍问她的左右护法,结果,身后两人相视一眼,异口同声,“你来选。”
“我?”
“对,”“对。”
呵呵,真对她有信心,因为她的运气吗,秦珍以为,她的运气并不是时时都好的。
她干干地笑了声,“我有时候也很倒霉的,选错了别怪我。”
凤阳世子把她的头转到前面,“选吧,错了打你。”
秦珍苦着脸,手捂着胸口,闭上眼睛,伸手一指,“就这条吧。”
凤阳世子见了,拉着她就往她选的那条通道走去,而云齐扯下那女子眼睛上的发带,让她跟上。
女子得见光明,本想调头跑掉,卫末回头看了她一眼,女子心头一颤,不知怎的,就打消了想跑的念头。
事实证明,秦珍有时候真的很倒霉,凤阳世子同她走到通道尽头,眼见出口在望,走在前面的凤阳世子没事,她却因为踩中机关,地面突然塌陷,人也随之坠落。
凤阳回身捞她,也跟着坠下去,后面的卫末看到,本想来救,但地面的塌陷开始向整条通道漫延,见此,他只得带着那女子赶紧调头,往另一条通道跑去。
而急速坠落地凤阳将秦珍捞进怀里,本是再准备给她当一回肉垫,不想,下面不是实地,而是水。
冰凉的水将两人包围,二人立即闭气,待身体在水中的冲势减缓,凤阳世子抱着秦珍赶紧往上游。
一钻出水面,两人同时吐了口气。
秦珍抹了把脸上的水,歉声道,“对不起啊世子哥哥,我的运气有时候真的不太好。”
有光从上面透下来,凤阳世子环视一周,又抬头看看上面,发现上去是不可能了,下面……
“这话说早了,你看看这水。”
水?秦珍看了看,发现水在流动,流动的?那就是活水了,而且水质很清澈,她尝了下,清甜清甜的。
“还有活路。”她又高兴起来。
就是好冷,水好冰,秦珍冻得直打哆嗦,凤阳世子察觉到,将她揽得更紧了。
两人贴得太紧了,秦珍满心不自在,又思起前一晚发生的事,感觉一股热气直往外冒,将她周身的寒意都冲散了些。
可眼下真不是矫情的时候。
她攀着男子,问道,“咱们是顺水往下,还是往上游?”
凤阳世子笑得宠溺,还是那句话,“你选。”
又要她选,她不想选,凤阳世子大抵知道她心里的纠结,遂问,“你想往下还是往下。”
秦珍没说,但眼睛却瞥向上游的方向,凤阳世子明白了,带着她逆水而游。
游了一段时间,两人被一片山壁堵住去路,凤阳世子下水看了看,发现水下有条暗渠。
他喘了口气,捧着秦珍冰凉的脸搓着,给她打气,“出口怕是在下面,珍珍,再坚持一会。”
秦珍冷得不想说话,手脚快冻僵了,她真想躲到空间里去,但理智不允许,太冷了,按说冬天地下的水应该是热的,但这水是真的冷,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水是从外面来的,出口就在附近。
她再次调动所剩无几的真气,让自己稍稍暖和些,抬手就脱外面的夹袄,幸好她穿的不是棉衣,否则更沉。
就是夹袄,吸足了水,裹在身上,也大大影响了她在水里的灵活度,也许更冷,可出口不就在眼前了吗。
甩掉夹袄,蹬掉鞋,整个人轻松多了,她深呼一口气,对凤阳世子道,“走吧。”
凤阳世子在她脱夹袄时,就撇开了头,再回头,就见少女如一尾银鱼般,钻进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