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们见自家少爷哭得厉害,还真以为他被咬得多严重,一个上前哄,一个去叫大夫,一个回去通知四公子。
五郎也以为自己咬伤了柴威,顿时不知所措起来,身体紧紧挨着秦珍,一副做错事的小模样。
秦珍也担心小弟把人咬坏了,她摸了摸五郎的头,上前检查柴威被咬的胳膊。
可柴威哪敢让她看,秦五郎是咬痛了他,却还不至于受伤,他抱着胳膊,往家丁怀里躲。
家丁见此,忙哄着说,“好,不看不看,等大夫来了再看。”
另一边,柴高得到消息,先大夫一步赶到,见到秦珍和五郎,还未开口,柴威突然笑嘻嘻地站起来,“没事没事,我跟秦五郎闹着玩呢。”
秦珍闻言额角跳了跳,妈的,居然被个小破孩耍了。
再看五郎,也是一脸上当受骗的气恼之色。
偏柴威还犹不自知,人得意的不行,他抬手欲搭到五郎肩上,被五郎躲开,他再搭,五郎恼得厉害,一拳揍过去,正中柴威眉骨。
柴威痛叫一声,身体朝后仰倒,秦珍离得近,伸手去扶,柴威抓住秦珍,却不小心抓落了她的面纱。
挨了一拳的柴威呆呆地看着秦珍,喃喃说了句,“姐姐,你长得真好看。”
秦珍扶他站稳,拿过他手里的面纱正欲系上,一道略显迟疑地声音蓦然响起,“小珍珍?”
这个称呼……
“是你吧小珍珍?”季秀越过柴高,几步走到秦珍,目光热切地盯着她半露在外的眉眼。
秦珍听到那声小珍珍就联想到季秀,因为只有季秀会喊她小珍珍,没想到,三年未见,季秀居然一眼就认出了她。
“久违了,季世子。”秦珍朝他福了福。
“真的是你啊小珍珍,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季秀语气略显激动,复又追问,“这三年你去哪,郡王他们都快找你找疯了,对了,郡王知道你回来了吗?”
秦珍笑着点头,“知道的,我回来的时候路过凤阳,见过他们,过不久,他也会回楚京。”
“那就好,说来,小珍珍,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就突然消失不见了?我们找遍了楚京也不见你人,可把大家急坏了。”
“这事说来话长,找个时间,我再同季世子细聊。”
说罢,秦珍招手让五郎过来,温声说,“柴小公子同你闹着玩,你怎么当真了,去,给柴小公子赔个不是。”
在外人面前,五郎显得很懂事,他乖乖走到柴威面前道歉。
哪知柴威不接受,还威胁道,“除非你和我做朋友,不然明天我就去跟别人说,顾先生的弟子说话不算话,还当街打人,你看,这就是证据。”
他指指自己的额头,眼睛挑衅似地看着五郎。
五郎瞥了眼他眼睛上方的青紫,嘴角微微抿起,不知是心里过意不去,还是被他威胁到,尽管不愿意,他还是点了点头。
“好,你答应就不能反悔,后天来我家玩,我的松绿儿这两天要下小崽,你过来我带你看他下小崽,要是松绿儿下的小崽儿多,我还可以送你一只。”
五郎被他的话题吸引,问他松绿儿是什么,柴威见他感兴趣,拉着五郎一通叭拉。
看着这一幕的秦珍不由失笑,柴家这位小公子真是让她服气,为了为五郎做朋友,就差使出十八般武艺了。
这谁顶得住。
瞧这会,两个小家伙已经勾肩搭背,还背对着他们说起悄悄话。
小孩子的友谊她不懂。
一直以来,五郎都没个同龄的玩伴,所以她一开始就没阻止柴家小公子緾上五郎,结果,她没有失望。
“这个就是你弟弟?”季秀说,“三年前,我去郡王那儿打听你的住处,却得知你失踪的消息,我见郡王愁眉不展,还以为他是太过担心你就安慰了几句,不想,郡王居然问我如何哄孩子,当时我都被问傻了,细问了郡王才知,是你弟弟一直不见你回家,整夜整夜的哭闹,后来还听说生了重病。”
“我也是回来才听说,在外这几年,我最挂心的也是他,不瞒世子,我这弟弟与旁的孩童有些不同,他……”
“弟弟?不是护卫吗?”柴高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站在两人身后。
季秀转头,“什么弟弟护卫?对了柴四,忘了跟你介绍,这是小珍珍,哎,不对,你侄儿都和人家弟弟一起玩耍了,那你们自然认识,哪里用得着我介绍。”
“弟弟?她是秦五郎的姐姐,”柴高神情一下变得激动起来,“这么说,她就是三年前在王府花会上失踪,让郡王找得人仰马翻的小丫头秦珍。”
季秀点头,“对,就是她,你不知道吗。”
柴高摇头,他打哪知道,第一次见这位秦姑娘,对方就自称是秦五郎的护卫,他当时只是怀疑她应该不只是护卫的身份那么简单,却并没有怀疑到其他地方去。
哪里想到,这两人根本是姐弟。
小丫头挺狡猾,不仅自称护卫,还蒙着面纱,隐瞒身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她在顾忌什么?是否,与三年前的那件事有关。
如此想,柴高朝秦珍拱拱手,语气恳切,“秦姑娘,能否借一步说话?”
秦珍知道他想问什么,摇了摇头,“不必了,我知道柴大人问想什么,当年花会上所见所闻我已经告诉郡王和凤阳世子了,郡王已给贵府去信,从时间上来看,这信,贵府早应该收到了才是。”
柴高听了一顿,郡王来信了?不可能,他没收到。
“秦姑娘,郡王什么时候写的信?”
“半个月前,柴大人没有收到信,那您家里人呢?”
家里人?柴高愣了愣,突然间,他好似想到些什么,拱手对季秀和秦珍说,“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罢,柴高转身拎起还在跟秦五郎讲悄悄话的侄子,大步流星的离开。
两人的对话,季秀听得云里雾里,目送好友走远,他才问秦珍,“当年花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的失踪,跟柴府有什么关系?”
“很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