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珍真觉得自己是招事的体质,以为风纯带他们出门玩,结果风纯是诓她来打擂台,打擂就打擂,却招出了五圣姥姥。
五圣姥姥是那莎国师,带着几十名暗人来楚京,还是在当下这种敏感局势下。
更搞笑的是,五圣姥姥没抢到药,在暗人死伤殆尽,眼见夺药无望之下,她逃了,居然逃了,带着残余的几个暗人。
秦珍很好奇五圣姥姥是如何当上那莎国师的,就那智商,也不想想,光她跑有什么用,那莎王子和公主还在呢。
是以那莎王子和公主被京畿卫副统领请去问话。
再说五郎,南辰的百毒丹名符其实,五郎服下药没多久,体内的毒便解了。
秦珍约莫清楚,这药应该非常珍贵,否则,五圣姥姥不可能不计后果的想要抢夺。
她不知道此药乃是南昭圣女费时六年时间研制而成,当初南辰太子欲拿百毒丹解秦珍的七星蛊,南昭圣女都没答应。
前事不提,只说眼下出了这档子事,大家都草草散了,风纯因擅自调动京畿卫,要进宫请罪。
可有五圣姥姥这么一出,京畿卫又活抓了好几个那莎暗人,楚皇未必会责罚,至多功过相抵。
李三福送一双儿女回家,他今日着实被闺女震撼到了,整个人跟踩在棉花上一样,一路上欲言又止,直到离开时才忍不住问,“闺女,不知你师父的名号是?”
把他闺女教的这么厉害,必定不是一般人,武林中厉害的高手通常都有名号,改日定要上门拜访,好生感谢一番。
秦珍知道他会问,没瞒他,只恐他不信。
“我没有师父。”
“这不可能。”
秦珍翻了个白眼,就知道他不信,“我虽然没有师父,但指点我武艺的人不少,他们都是极厉害的人,早在凤阳时,我无意中食用了某种奇药,使得功力大增,后又随凤阳世子进入梧桐山,得到一本剑谱,我经人指点,才有今日成就。”
她其实觉得自己算不得多厉害,只不过运气好,不管是甲未之送给她的内功心法还是在血妖老巢中得到的梅影剑法,皆属于上乘武学。
因有凤阳世子这个天下第一高手指点,又有卫末近乎野蛮的训练,再加上她身上发生的诸多事,所遭遇的种种,硬是将她的潜能逼到极限。
她或许习武的天赋不错,可亦付出了十二分的努力。
“什么剑谱,二郎他们也有学吗?”李三福惊奇不已地问。
“没有,哥哥习的是拳法,小弟倒是有师父,不过他年纪尚小,他师父说等他七岁再授他武艺。”
“唉,”李三福听了又是感叹又是遗憾,“想不到你们竟有这般奇遇,爹错过太多了。”
秦珍冷嘲,“说的是啊,这一切还得多亏了您,若您不曾离开,我们兄妹怎么会有这些奇遇。”
李三福嘴角抽了抽,闺女长大了,都没小时候可爱了,说话总这么噎人。
他伸手想摸一下她小脑袋瓜,叫秦珍躲了去,李三福怅然地收回手,“回屋吧,爹走了。”
刚准备走,他又想起一件事,“对了,你爷奶大伯小叔他们都来了楚京,我把他们安排在城外三十里处的赵家村。”
秦珍哼了声,心说来了好,秦家几房都不是省油的灯,让李氏烦去吧,但状还是要告的。
她冷着脸说,“他们的事不用告诉我,反正以后不来往,你不在家,不知道我们过的什么日子,旁的小事我不计较,只是那李氏狠毒,上次差点打死我,害我在床上趟好久,而秦贵仁那个狗东西,就因为一支头花,在你们出门没多久,就将我推到院子里的石磨上,头破血流,差点死了,秦家没一个人管,还是邻居看到救了我,还有秦小宝,几次都想将我送给他巴结的络公子做丫头,这几年,我天天担心吊胆,生怕被卖了,只要有个风吹草动,我便躲进梧桐山里。”
说到这,她顿了顿,她不想回忆在秦家的生活,一想就恨不得去把秦家那些人暴揍一顿,然后按到脚底下摩擦。
只是,她终究不能这么做。
可她心头怨气难消,再开口,语气冷硬非常,“我恨死他们了,还有哥哥和小弟,他们对我们做的事,简直罄竹难书,他们不来惹我们,我便不会动他们,如果再来惹我,我便新仇旧怨一起算,您知道我做得到,还有,您要是还在意我们兄妹,那您便应我一件事,不许您提携他们,他们想要荣华富贵,想往上爬,做他们的青天白日梦。”
李三福望着闺女仇恨的眼神,说不出一个不字,他原就不打算管的,怕寒了小儿女们的心。
“爹知道。”
“算你还有点良心。”
秦珍一扭头,转身进了宅子,关上院门,人回到后院,就听到善之在叫唤,“为什么受伤的是我,痛死老子了。”
“谁叫你不争气,你要厉害些,会打不过那蛮夷小子。”良之说着,突然一声惨呼,随即屋里响起一阵嬉笑声。
秦珍摇头失笑,还这么精神,看来没多大事。
她转身去厨房,打算给兄长们熬点补气养血的汤喝。
但她心里又惦记南辰的事,这位太子来了北楚,却不现身,此前也没听说,莫不是偷偷来的。
凤阳世子说云枫与西凉给北楚递了国书求亲,不日会率使团来北楚,老熟人将重聚,只缺了卫哥哥,若他来能北楚就好了。
唉,惆怅。
翌日,风纯过来,带给她一个好消息,今天早朝后,宁国公携子进宫参拜,并请楚皇做个和事佬,同庄王讨个情面。
楚皇怜国公刚寻回儿子,膝下又只有这么一子,自然应允。
本来庄王同宁国公交情不错,但宁国公请楚皇出面做和事佬,难免有逼迫之意。
庄王虽嘴上解释说当日他实在太悲痛,才会牵怒孝之几人,但其实早就忘了。
楚皇和宁国公听得出来庄王这番言语不过是场面话,他说忘了,就表示这事揭过了。
秦珍听了无语,又想不通,“宁国公干嘛跟皇上提,私下说不好吗,庄王因她女儿被刺杀牵怒我们又不是多光彩的事,这哪是说情,结怨还差不多。”
“许是宁国公太了解庄王叔,王叔生情霸道,宠爱侧妃,疼爱宜宁,宜宁惨死,小儿子还在襁褓就没了命,王叔只凭怀疑便要休了王妃婶婶,宁国公担心私下说情不管用,不如请皇伯父出面,满朝也只有皇伯父能压住他。”
“请皇上出面庄王便不追究了?”秦珍表示怀疑。
风纯摇头,“未必,至少会收敛些,像之前那种明目张胆的派刺客刺杀不会发生了。”
他沉吟了下又说,“但似那种暗里派人找个茬使绊子之类的应该不能避免。”
“……”秦珍不知道说什么,表情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