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之和五郎通过自救脱险平安归家,秦珍返回断崖将伤重的季俊救活,她没打算这个时候要季俊的性命。
好歹是侯府公子,若是杀了小的招来老人,那就麻烦了,她一介平民,还没本事对上侯府。
要弄死季俊,最好不要让自已沾上嫌疑。
秦珍将季俊带到凤阳王府,凤阳世子见到她和与昏迷的季俊,不由抚额,“你把他如何了?”
秦珍甩了甩手,一路拖过来,手都酸了。
她抹了把额头的汗,说,“没怎样,就扎了几刀,放心,死不了。”
几刀,凤阳世子抽抽嘴角,击掌唤来侍卫,“把他安置好,叫大夫来给他治伤。”
侍卫带走季俊,凤阳世子见她额头粘了血,取了帕子给她,笑着问,“出气没有?”
秦珍接了帕子胡抹了下脸后摇头,面色微冷,“他必死的。”
凤阳世子也不觉得惊呀,“可以,但他不能死在凤阳境内。”
“我明白,所以我没杀他。”
她将他救活,就是不想给凤阳世子添麻烦。
凤阳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不由失笑,小丫头,还真是给他面子。
“听说五郎找回来了,你以后多注意一些,季俊暂时不敢再动你,定国侯府与长公主府一向不睦,他私自与青平掺合一起,就算定国侯能容忍,季世子也容忍不了,此事我已去信给季世子,想必,定国侯府很快会招季俊回京,纵使你不杀他,但他日后的前程是完了。”
秦珍眨了下眼,“世子哥哥在替他求情?”
凤阳世子拍了下她的后脑,没好气道,“就凭他,傻丫头,杀他只会脏了你的手,对于季俊这种人来说,没有前程就等于要了他的命,一辈子只做个平庸的富家翁或许是普通人一生的梦想,但季俊却做梦都想挤下做世子的兄长,承袭定国侯的爵位,他这种人,天比天高,命比纸薄。”
秦珍承认凤阳世子说的都对,不过,就算做个富家翁也便宜了他,既然已许诺要对方偿命,她说到做到。
季俊在床上醒来,赫然见到凤阳世子在侧,他本能的环顾四周,脸上犹带惧意。
“可是世子救了我?”
凤阳世子摇头,“不是,是我的一位小友救了公子。”
“小友?”季俊面色白了下,他现在不想听到任何小字,听到就头皮发麻,浑身肉痛。
秦珍那个小魔女,敢这么伤他,他定要对方死无葬身之地。
事关自已的救命恩人,季俊忍着周身不适问,“请问世子的这位小友现在何处,季某想当面答谢一番。”
“却是不急。”
凤阳世子笑容微冷,故意说,“我的这位小友姓秦,季公子说不定认识。”
“秦珍?”
“对。”
“这不可能,”季俊一激动,扯到伤口,顿时大抽冷气,他狠狠闭了下眼睛,怒声反驳,“她说慌,她没有救我,分明是她将我抓走,将我绑在城外的树上,我身上的伤就是刺的,世子,她骗了你。”
“哦,”凤阳世子仅是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狰狞的季俊,“这奇怪了,珍珍性情纯善,是非分明,不知,她为何要抓季公子去城外,还重伤季公子。”
“她……”
季俊刚吐出一个字,猛地收声,也突然回过味来,对方既然敢在重伤他之后将他送回凤阳府,必是有所依仗。
还有,凤阳世子刚刚唤对方什么,珍珍,这分明是亲近之人才有的称呼。
他暗暗吃惊,心中顿生不好的预感,自已好像真被青平当刀使了,什么背景有些复杂的丫头,若她背后的人是凤阳世子,这何止是复杂。
季俊抬眸看向凤阳世子,欲探寻点什么。
“季公子许是不知,珍珍调皮归调皮,却最是惹人疼爱,这丫头心善着呢,前不久,她见北城有一伙乞丐过冬没有棉衣,特意买了御寒的衣物,又租了房子安置他们,可惜,不知哪个丧心病狂的狠毒东西,竟放了一把火将他们烧死在屋里,十四条人命一夜之间没了,官府一直在追查,凶犯也没个眉目。”
凤阳世子自顾自的说,手按着额头,颇为苦恼的样子,完了又嘀咕一句,“若我二弟在就好了,他一定能将凶徒绳之以法。”
丧心病狂的狠毒东西季俊听得心惊肉跳,浑身虚软,他再迟钝也听出来了,北城那把火,凤阳世子已经怀疑是他做的。
至于为什么没抓他,或许是碍于他父亲定国侯的颜面,也或许是没确凿的证据。
凤二公子神探之名北楚谁人不知,更可怕的是他难以捉磨的臭脾气,若他亲查,自已就是皇子也不管用。
自四百年前,女帝秦凰提出,王子犯法与庶同罪,此言一出赢得天下民心,此后,各国皇室为拢络臣民之心,皆一效仿。
季俊甚至怀疑,说不定凤阳世子知晓青平与秦珍之间的恩怨,就因为知道,青平才不敢动秦珍,才他拿当刀使。
之前扛不住秦珍一刀一刀的酷刑时,他把自已与青平的协议吐了个干净,秦珍送他来凤阳府,定也将之告诉了凤阳世子。
凤阳府不能待了,他要马上回京城,眼下,只有他父亲定国侯能庇护住他。
季俊虽未失态,但面上的迫切之色尽显,故而在他提出要回住处时,凤阳世子并未阻拦。
凤阳世子就是要对方走。
季俊能不能回到京城还有待商榷。
送走季俊,凤阳世子写了封密函,令人快马加鞭送入京中,岂不说季秀收到密信是如何的意外加惊喜,柳林镇中,又出了一件惊天大案。
几天前遭掳走又被救回的女孩们毫无征兆的相继暴毙于家中,除她们之个,另有七八名相同年龄的女孩儿亦遭遇各种意外的死去。
此事一出,闹得柳林镇人心惶惶,但凡家有闺女的人家更是胆颤心惊,大白天也是紧闭门户。
凤阳世子为安民心,派出铁甲军日夜巡逻,同时飞鸽传书招回凤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