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显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求购一个地方发展酒楼行业,开设在洛阳的情报系统。这到最后,却平白的获得了一个洛阳城内地理位置极佳的地方。
更加没有想到,在自己没有暴露的情况之下,居然还有人认得出自己就是刘悝之子。这个,要怪就怪那个刘悝长得太像自己了……
当然,刘显也不是白得人家的地方,因为刘显很郑重的对杨赐承诺,欠下杨家一份恩情、人情。
有时候,这个恩情、人情债是很难还的。
其实刘显本心也不想白要人家的地方,但真的不好推辞,长者赐是一个原因。刘显主要还是考虑到,通过这样的人情往来,自己就等于可以和杨家绑上一种利益关系。随着这种关系加深,以后,杨家早晚也是自己的人。
以后的事,其实已经跟杨赐没有什么关系了。因为他都快不行了,杨家以后的事,还真的跟他再也没有关系。
刘显看在杨赐在和自己第一次见面的情况之下,居然对自己还这么好的情份上,借故握了一下杨赐的手,再利用太平真气为他观察了一下他的身体状况。但很可惜,所谓药医不死病,太平真气可以起到很神奇的作用,但是却还没能把一个行将就木,身体机能已经完全老化衰竭的老人起死回生。
刘显不看不知道,感应了一下杨赐的情况才知道,杨赐其实真的是会随时都会咽下最后的那一口气。
请杨赐好好休息后,刘显才跟着杨彪到了另外的一处安静的偏室谈话,还叫上了王贤,这些主要的就是翠竹阮交接的事。
杨家其实早就是由杨彪当家作主了,只不过杨赐还在,杨彪在杨赐的面前还保持着对老父的那种尊敬罢了。杨赐虽说能作主把翠竹阮送给刘显,可杨彪如果有意见的话,也完全可以不答应。
所以,和杨彪坐下,挥退了奉茶的杨家侍女后,刘显很正式的对杨彪道:“杨大人……真的没有想到,你父亲大人跟我父亲认识,还曾因为我刘显父亲的事而受累,既然咱们有这些关系,那么,刘显就斗胆,称你为一声世兄、兄长吧。“
“哈哈,小侯爷你倒也是一个性情中人,那罢,你不嫌杨某年纪比你大了一圈多,愿意称吾为兄长,那吾便认了你这个兄弟。“杨彪的确也是一个直性的人,闻言哈哈一笑,很不客气的认下了刘显这个兄弟。
“好,那杨兄长,咱们就亲兄弟明算帐了。那个,翠竹阮,是你们杨家的产业,咱这做兄弟的还真的不好白得你们杨家的产业啊。所以……“
“刘显,你这样就不对了,为兄老父都已经说了,这翠竹阮就送你了。这送都送了,你现在还跟兄长谈钱的问题吗?如果你要跟兄长谈这个,那就不当兄长是兄长了。“杨彪不待刘显说出来,他就急着打断道。
“什么?翠竹阮送给了刘显小侯爷?”跟着来的王贤他才刚刚坐定,闻言有些错愕的道。
“嗯,姨父,这事父亲做的主,我也没意见,就这么定了,把你叫来,就是让你赶紧处理一下翠竹阮的事,然后交接给刘显侯爷就行,记得要把地契这些一起交到刘显侯爷手上。”杨彪对王贤道。
“这样啊……那、那好吧,但是翠竹阮上下,包括了那些小姐,一共也有差不多上百号人啊,这些人怎么办?都遣散了吗?”
王贤闻言,神色间有些犹豫的道。
这倒不是王贤舍不得翠竹阮,毕竟杨赐已经说送了,那么他就算是再舍不得都得要送出去的。
当然了,要说舍不得还真的有些舍不得,虽然暗里是杨家的产业,但明里的确是他一手一脚发展起来的,对翠竹阮的确有了较深的感情。
另外,刘显在翠竹阮中跟他所说的话,他后来也细细的想了许久,有时他觉得刘显的话似是有些危言耸听了。因为杨家毕竟是名门,在朝廷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哪怕杨赐不在了,还有杨彪,杨家依然还是根深蒂固,要保住翠竹阮这一份产业,应该也是没有问题的。
其实王贤这些想法,如果让刘显知道的话,肯定就会不屑一顾。
不是刘显看不起王贤本人,而是就事论事,杨赐一死,杨家的声望肯定不会如前。暂时来说,杨彪虽然也是朝臣,可他的影响力的确比较轻微,再加上他的性格的问题,比较刚直冲动,眼里容不下沙子,没有杨赐那么老谋深算,真要有事的时候,杨彪恐怕还真的无能为力。
青楼本来就是灰色产业,别人要搞翠竹阮的话,杨彪又怎么会出面去跟别人争执这些?
反正,没了杨赐,翠竹阮又占据了那么好的位置,必然会成为别人眼红欲得的地方。
“姨父,翠竹阮我老早便让你不用再经营了,那半死不活的样子,说出去又不太好听。那些人,你就想办法打发他们走吧。总不可能把她们都收容进咱们杨府来吧?”杨彪说道。
青楼的确不算是什么高尚的行业,作为大汉开国到如今的名门,跟青楼拉扯上关系,还真的让杨彪觉得有些辱及杨家。
“就把那些人都遣散了啊?这样不太好吧?她们怎么说,也付出了不少……”
“咳咳,等等,杨兄长,兄弟我话都还没有说完呢。“
刘显看到王贤和杨彪之间似乎有些分歧,便咳了一声道:“兄长,翠竹阮原本是青楼,但兄弟以后打算只是正经的经营,所以,翠竹阮以后的名声肯定是不一样的。兄弟建议,这样吧,虽然你们杨家把翠竹阮送给了本人,但本人却真的不能白拿啊。所以,你们现在翠竹阮的这些人,不管是护卫还是一般打杂的,以及那些小姐,这些我全都接收了。那些人,他们以后的生活问题,也全由本人负责了。如此,你们杨家就以人入股,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这股份,就是酒楼经营纯红利的分成。这样,私下里,翠竹阮依然还算有杨家的一份子在内。“
“这怎么可以?我们可不能白拿属于兄弟你的钱。“
“兄长不必推辞了,这些铜臭之物,咱们何必要去在意呢?这事就这么定了。至于王贤东家……你就看着办吧,你可以继续留在翠竹阮,但是却不能过问以后改造成酒楼后的经营情况,你最多就只有对翠竹阮开业后的财务账薄监督监管的权利,当然了,如果你还留在翠竹阮,王东家依然还是东家之一。明面上,你也可以出面为酒楼掌柜,毕竟,酒楼掌柜,我也是聘请别人来担任的。如果王东家有意,那么你就可以成为明面上的掌柜。“
刘显不容杨彪再分说,又对王贤说道。
“老夫真的还能留在翠竹阮?我们原来的人都还可以留下来?“王贤听了有些心动。
虽然刘显已经说得很清楚,他可以成为明面上的掌柜,那也就是说,还有一个暗中管事的掌柜,他留在翠竹阮的权力并不大。可他还真的想留在翠竹阮啊。
“当然了,这些都是小事,我不会乱言。“
“那彪侄子,你觉得老夫还应该留下来吗?“王贤又询问杨彪。
“这可随你的意了。反正,今天跟你们说了这些后,翠竹阮的事我也不会再管了。其中交接的详细事宜,也是你跟刘显兄弟交接了。“
杨彪满不在乎的道,但也不再拒绝刘显要分红利给他的事。
“那么就这样说定了。“刘显道。
“嗯,就这么定了。刘显兄弟,咱们现在就去……额,算了,以后咱们常来往吧,现在为兄也没有心情喝酒。”杨彪冲口想拉刘显去喝酒,但想到了卧床的老父,他也就没了心情再喝酒。
“也好吧,那兄弟就告辞了,不知道杨老大人睡着了没,我就不去再打扰他了。杨兄……”刘显向杨彪告辞,想了想还是道:“这些天,你就多些陪陪杨老大人吧。可能过两天,我会陪马贵人再来看望一下杨赐老大人。“
“好,为兄会的,如果你想来,就随便来好了。“杨彪上前,拍了拍刘显的肩膀道。
刘显拜辞离开,王贤代替杨彪送刘显出门,刘显和王贤约定了,第二天再去看看翠竹阮的情况。
王贤觉得,如果不需要遣散翠竹阮的人,以及他本人也不会走的话,那么倒也不会有什么好交接的。需要交接的,反而是和杨府方面,他就只需要把翠竹阮的钱以及值钱的东西,送回给杨府就行了。他认为,明天他就可以完成得了交接的事宜。
这个越快搞定下来就越好了,刘显也由得他,明天就明天。
其实啊,刘显知道,再过三、四年洛阳便大乱,到时候洛阳都会被董卓一把火烧毁。看上去,刘显再在这洛阳投资购业,开设商铺等等不合算。
但是刘显却不这么认为,刘显就是要利用洛阳被毁前的这数年,尽可能的从中弄得大量的钱财。
现在刘显的财政压力还是挺大的,这个越发展,所需要花钱的地方就越多。别的不说,单单就是养军就已经数万之多了。每天的花费,都是一笔不少的财富。
刘显一直来,都没有动用张宝留给张宁的那些财富,以及平原王府隐藏的财富,主要就是为了防备将来万一。如果现在凭自己一边发展一边所赚到的钱财没能够维持发展所需要的钱财的话,那么就算把张宁的以及平原王府的财富都贴出来,那也没有什么的意义,填补不上这个大窟窿的。
刘显也只有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都会动用那些财富。
现在,刘显每做一件事,每发展一个项目,最基本的都会考虑到收支平衡的问题。如果做不到收支基本平衡的,那么就没有必要再做下去了。
现在翠竹阮等于白送给了自己,这也让刘显节省下购买翠竹阮的这一笔钱财。
这笔钱财可还真的不是少数目。
刘显跟王允购下那新府,花了数百万钱。
如果折算回后世的钱,可能并不算多,就约是一两百万。要知道,京城的府邸,就等于是后世华夏京城的一座亲王府。而后世时候,别说是一座亲王府了,就是一座四合院恐怕都得要上亿。
但时代不同,理论上的换算,有时也并不绝对的。在这个古时代,铜钱实际还是比较值钱的,毕竟铜钱可就是实打实的有价值的存在,并非后世的那种纸币。
所以,得要根据时代的情况来看待问题。
比如,数百万钱,的确可以在大汉朝廷买得一个官职了,甚至是三公之职。而一个三公之职换一所豪宅,这个还真的很难说哪一个更值得。
府邸买下来就是自己的,但是官职却是随时都可以丢掉的,且还有时间限制的。
所以,刘显认为,还是豪宅更保值一些。
翠竹阮也并不比武勇侯府小,如果实打实的购买下来的话,那就等于要再花费数百万钱之多。
第二天,刘显午后才前往翠竹阮。这是特意留些时间给王贤处理翠竹阮的事务。
这次,黄舞蝶和易姬都跟着一起了,她们知道刘显获杨家赐翠竹阮后,也都替刘显高兴。同时,也表达了对杨家的感谢,毕竟人家都把这么大的一个地方白送了,她们表示,刘显如果再去杨府看望杨赐大人的话,她们也愿意前往探望问候。
可能杨赐顺便再卖了一个人情给何皇后,毕竟何皇后曾为刘显的事向他打个招呼,如今翠竹阮送了给刘显,他再向何皇后说了这样的事,这样就等于让何皇后也欠了杨家一个人情了。
杨彪估计是不会这么做的,只有杨赐如此老谋深算的人才会如此。当然,一切却又似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刘显有此猜测,是看到了万年公主,她居然又出宫来了,刚好堵住了正出门的刘显这一行人。
结果,万年公主就又随着一起前往翠竹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