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岁了不都是小姑娘么,”见郁言深居然没有拂了她的面子,虞清干脆借势伸出双手圈住了他的脖颈,红唇微抿,“你嫌弃我?”
亲昵的只有情侣才能够拥有的距离令郁言深的神色罕见的恍惚,独属于虞清的清香钻入他全身的毛孔,她口中多吐出一个字,郁言深的眸色就越深几分。
哪怕他很清楚的明白虞清一定在利用他,他又怎么能抗拒她主动地亲昵。
“怎么会,”男人声调喑哑的沉,眸色晦暗如墨,“腿不舒服是么?”
虞清不明所以的点头。
而后就见他抬眸扫了如雕塑的众人一圈儿,目光落在了王导脸上,“今天到此结束,赔偿找我秘书谈,她腿不舒服。”
其实,网络上之前就有过一个话题讨论。
被郁言深这种帅气多金的男人宠着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们看着虞清,大概明白了。
被宠成公主的样子呗,说不拍就能不拍,说腿不舒服就有抱抱。
果然轻易不和女人有瓜葛的男人,一旦谈起恋爱了,狗粮撒的能让路人窒息。
但是,郁言深不是为了安茹来的?为什么现在又抱着虞清了??
只是这话题太隐晦,没人敢问。
眼看着他抱着虞清离开,也没人敢开口。
场面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直到安茹遏制不住的呜咽了一声。
红姐默默走出来,揉了揉她的脑袋,“没事的,没事的…”
她是安茹的经纪人,自然知道那合同之前是虞清的。也知道郁言深和虞清有关系,只是没想到,关系竟深到这一步。
“安小姐,我们也先走了。”
记者们看着安茹哭的梨花带雨,也觉得有点悲伤。但是娱乐圈儿么,不就这么点事。
只是来这里走了一番,料是有不少,但是他们却不知道怎么写了…
郁言深,虞清,安茹——三角恋?还是郁言深脚踏两只船?
虞清一路被郁言深抱出来,被他硬塞入了停车场里张扬停着的卡宴里。
她蹙着眉头不悦的要出来,被他摁着肩摁回去了。
“利用完了就想跑?信不信我现在把你丢回去?”
虞清咬牙。
行,她看看他想干嘛。
卡宴张扬的从停车场内开出,虞清看着窗外斑驳的街景,目光这才落在那一侧静默开车安静的有些诡异的男人身上。
“郁总,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郁言深冷眼扫了她手中捏着的手机一眼,“打开。”
虞清一愣,而后不自觉的按照他的要求做了出来。
她点亮了手机荧幕,“干嘛,没拉黑你。”
“看看现在几点了,真以为自己是从天上下来的不用吃饭?”
虞清这才意识到,郁言深这是又要带她去吃饭啊。
她哦了一声,而后乖乖的坐在副驾驶上。
她可没资格说不,刚利用完人家她是真的不太好意思把他踹开。
在车内沉默了一会儿,她才淡淡道,“你为什么这个点来横邱影视城?”
那些媒体说他是来找安茹的,虽然他也承认了,但是虞清总觉得,他不会的。
他是郁言深,他的品味…应该不是安茹那一挂……
虞清脑海中思绪翩跹,恍然间她想起了四年前的自己。
是了,那时候的她和安茹没什么大的区别。
动不动就眼眶红,全然依赖着他。
他是真的为了安茹去的吗,郁言深还在喜欢那种软软的小姑娘?
“真的是为了安茹?”
她脑海中想着,嘴巴里竟也这样说了出来。
郁言深视线透过后视镜看向她,眸色有刹那的深,“你觉得呢。”
他声线很平静,一时间虞清也不知道如何接下去。
车平稳的开着,停在了一处狭隘的小巷外,车开不进去了。
郁言深先下了车,十分绅士的拉开了副驾驶的门,手挡在车门框上,防止她出来的时候脑袋撞上去。
虞清看了他一眼,很快收回了视线,眸色无波。
她转身看向那道小巷子,觉得有些眼熟。
“要在这里吃吗?”她微微昂起头看向身侧站着的男人,“这里,不符合你的身份吧?”
小巷子里面能有什么高档餐馆,对于一件衣服就五六位数的男人来说,是挺掉档次的吧。
她说的话难免有些揶揄的意味,但是郁言深却没有和她计较。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就在这吃。”
小巷子有些潮,前几天下了一场大雪,雪化了一地的雨水。
虞清跟着郁言深的步子走了进去,他停下脚步在一家牌匾都有些模糊的农家小炒停了下来。
“这家菜味道都挺淡的,还吃的习惯?”
虞清看着他,眨了眨眼,“习惯。”
她从小到大的口味都很淡,就算是吃白水泡米饭她也能吃进去。
从小就没有母亲,她被保姆带大。她乖巧不爱说话,保姆对她不上心,所以吃的饭菜都少盐少醋的,久而久之,居然就习惯了。
她记得郁言深的口味很重,无辣不欢那种,居然会带她来这种味道清淡的地方吃饭,奇怪。
跟着他走了进去,店铺的墙壁是被油烟熏染的黄腻,桌子上也都是未来得及收拾的碗筷。
虞清以为他会不习惯,但是没有,他像是很熟稔似的将菜单拿起,勾划了几个菜。
一个四五十岁的阿姨上来收走了菜单,看着郁言深的时候眼底带笑,但是没有奉承的意思,“呀,你最近可好久都没来了,这次送你一碟小菜哦。”
郁言深脸上没有笑意,虞清却偏生觉得他现在的姿态很温和。
“紫菜汤就行,不用加作料。”
“好嘞。”
虞清静静的看着郁言深和那应该是老板娘的女人的对话,越看越觉得奇怪。
“你之前经常来这里吗?”
郁言深从篓里拿了一双筷子给她,“嗯,”他看着她的眼神似是有些深意,但很快消逝了,虞清并未捕捉到。
郁言深居然会经常来这里…这就是传说中的山珍海味吃多了,想来尝尝小粥小菜么。
“这家店今年才搬来这里,之前在主街上,后来老板得了癌症,她们卖了那家店面来这里开了家小的。”郁言深低声道,眸低隐匿的是晦暗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