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跟着东方晟挤进去,就见中间老大一块空地,地下插了一面锦旗,白底红花,绣着“比武招亲”四个金字,旗下两人正自拳来脚去的打得热闹,一个是红衣少女,一个是灰衣大汉。
那少女见约么十七八岁年纪,玉立亭亭,虽然脸有风尘之色,但明眸皓齿,容颜也是娇好。
且少女举手投足皆有法度,显然有武功在身,但那大汉无论是武艺还是长相皆是平平。拆斗数招,那红衣少女卖个破绽,上盘露空。那大汉大喜,一招“双蛟出洞”,双拳呼地打出,直取对方胸口。那少女身形略偏,当即滑开,左臂横扫,蓬的一声,打在大汉后背,
那大汉收足不住,向前直跌出去,只跌得灰头土脸,爬起身来,满脸羞惭,挤入人丛中去了。
东方晟见此十分悲哀,因为他发现,原先自己眼里的小打小闹,自己若是上场,想赢也得废一般手脚。
不说东方晟的反应,旁观众人见此连忙喝彩起来,那少女掠了掠头发,退到旗杆之下。
在锦旗左侧地下插着一杆铁枪,右侧插着两枝镔铁短戟。只见那少女和身旁的一个中年汉子低声说了几句话。
那汉子点点头,向众人团团作了一个四方揖,朗声说道:“在下姓穆名易,山*人氏。路经贵地,一不求名,二不为利,只为小女年已及笄,尚未许得婆家。她曾许下一愿,不望夫婿富贵,但愿是个武艺超群的好汉,因此上斗胆比武招亲。凡年在三十岁以下,尚未娶亲,能胜得小女一拳一脚的,在下即将小女许配于他。在下父女两人,自南至北,经历七路,只因成名的豪杰都已婚配,而少年英雄又少肯于下顾,是以始终未得良缘。”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抱拳说道:“上京是卧虎藏龙之地,高人侠士必多,在下行事荒唐,请各位多多包涵。”
听此,东方晟那还不知道这二人是谁,杨过他妈和他爷爷(或者是外公),不禁摇了摇头。
他摇头一是感慨穆念慈此举选夫极其不智,很容易所托非人。
更是感慨世事无常,本以为自己会错过这段剧情,但是没想到还是碰到了。
不由得东方晟朝人群看去,果然看见一个带着皮冒牵着宝马的青年在人群里观看。
黄蓉看着比武招亲也觉得很有趣,发现懂东方晟老是摇头,不禁脸色狐疑了起来,看看东方晟又看看穆念慈。不禁恶趣味生起,抬起小脚,就要朝东方晟屁股踹去。
但是人丛中东西两边同时有人喝道:“且慢!”打断了他的动作,两个人一齐窜入圈子。
众人一看,不禁轰然大笑起来。原来东边进来的是个肥胖的老者,满脸浓髯,胡子大半斑白,年纪少说也有五十来岁。
西边来的更是好笑,竟是个光头和尚,那胖子对众人喝道:“笑甚么?他比武招亲,我尚未娶妻,难道我比不得?”
那和尚嬉皮笑脸的道:“老公公,你就算胜了,这样花一般的闺女,叫她一过门就做寡妇么?”
那胖子怒道:“那么你来干甚么?”
和尚道:“得了这样美貌的妻子,我和尚马上还俗。”
众人更是大笑起来。穆念慈听了却是脸呈怒色,柳眉双竖,脱下刚刚穿上的披风,就要上前动手。
穆易却拉了一把,叫她稍安毋躁,随手又把旗杆插入地下。这边和尚和胖子争着要先和少女比武,你一言,我一语,已自闹得不可开交。
黄蓉看着眼前的趣事,想了想,把脚又放下了。
黄蓉躲在东方晟背后大声喊道:“那不如你们两个先比比。”旁观的众人也不知道是谁喊的,反正他们看热闹也不嫌事大,也都跟着起哄道:“对,没错,你哥儿俩先比一比吧,谁赢了谁上!”
和尚道:“好,老公公,咱俩玩玩!”说着呼的就是一拳,那胖子侧头避开,回打一拳。
和尚使的是少林罗汉拳,胖子使的是五行拳,都是外门功夫。和尚纵高伏低,身手便捷。那胖子却是拳脚沉雄,莫瞧他年老,竟是招招威猛。
斗到分际,和尚猱身直进,砰砰砰,在胖子腰里连锤三拳,那胖子连哼三声,忍痛不避,右拳高举,有如巨锤般锤将下来,正锤在和尚的光头之上。
和尚抵受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下,微微一楞,脸色狰狞,忽地从僧袍中取出戒刀,挥刀向胖子小腿劈去。
众人见此,都高声大叫,那胖子跳起避开,伸手从腰里一抽,铁鞭在手,原来两人身上都暗藏兵刃。转眼间刀来鞭往,鞭去刀来,杀得好不热闹。
众人嘴里叫好,脚下却不住后退,怕兵器无眼,误伤了自己。
穆易走到两人身旁,朗声说道:“两位住手。这里是京师之地,不可抡刀动枪。”
那两人杀得性起,哪来理他,穆易忽地欺身而进,飞脚把和尚手中戒刀踢得脱手,又顺手抓住了铁鞭鞭头,一扯一夺,那胖子把捏不住,只得松手。
穆易将铁鞭重重掷在地下,和尚与胖子不敢多话,各自拾起兵刃,钻入人丛而去。
穆易的武功比不得江湖豪杰,但是也比一些不入流的货色强的太多了。
东方晟还在思考因为自己的出现,耽误了郭靖的姻缘,自己还要不要弥补他一下的时候,忽然屁股上传来一股力道,然后他就进了比武的圈子。
东方晟:我尼玛,黄蓉!
东方晟扭头朝黄蓉看去,黄蓉给了他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
穆易也就是杨铁心出了刚才的事情本想离开,但是见人群有人忽然冲了出来,于是不得不把抓住旗杆的手松开,打量着东方晟。
穆易见东方晟二十三四的年纪,长得也是丰神俊秀,面容俊郎,尤其是那一身气质,让人不禁心生好感。
穆易心里更是赞道:我儿嫁给他,倒也是良配。
黄蓉也很想知道,东方晟接下来会作何表现。
射雕英雄传的背景是宋朝,乃是礼教大防,虽然江湖儿女可以忽略很多,但是很多礼念已经深入人心。
东方晟知道,如果自己推脱,不亚于在人家的尊严上面蹦迪,若是完整的东方晟,或许东方晟能不管不顾,但是单纯善念的东方晟却是做不出来。
当然若是黄蓉就是另当别论了,黄蓉白天夜晚,也不论什么原因,动不动就对东方晟拳打脚踢,在善良的人只要不傻也会心有怨念。
穆易看着站在那里不动弹的东方晟问道:“公子可准备好了?”
东方晟把羽音放在地上,众人这才注意到他怀中的鸟,不禁纷纷说道:“这是什么鸟,怎么这么漂亮?”
“好像是凤凰吧?”
“应该不是,凤凰那可是神鸟,这鸟美丽虽然美丽,但是蔫不拉几的!”
“……”
东方晟整理了下衣服,说道:“在下进来也是个缘分,不过有一事还需说明,那就是本人已经三十有七了,不知道……”
东方晟还没说完,穆易怒道:“哼,阁下是来消遣我们父女的吗?”
东方晟苦笑,就知道别人不信,于是说道:“若是尊下二人不介意,那就开始吧,不过在下身体有伤,还请手下留情。”
东方晟打定主意了,大不了走上几招自己就认输,也算给了人家一个说法。
不过想自己在倚天号称不败,来到射雕这里,被黄蓉各种欺负不说,还要在败给穆念慈,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
“那开始吧!”穆易对东方晟也已经没了好气。
穆念慈一开始看着东方晟也觉得他挺好的,而且她也看出东方晟有武功在身,对东方晟她也很中意的。
但是听见东方晟三十七了,不禁脸色有点难看,任谁都看出来,东方晟这是再“骗”他们父女。
不过见东方晟又比武,还说自己有伤,不禁又狐疑了起来。
穆念慈脱掉披风,走过来对着东方晟一个万福,东方晟也回了一礼。
穆念慈并没有动手,反而看着东方晟问道:“你真的有伤?”
“姑娘不信,你可以查看一下!”东方晟把手伸了过去。
穆念慈把手搭过去,虽然她不是很懂医术,但是东方晟的脉象确实是不正常。
“念儿!”一旁的穆易喊道。
穆念慈这才想到,自己不是大夫,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摸一个男子的手腕确实不太好。
围观的人起哄道:“我看还比什么,直接回家就行,先把伤疗好了,有的是时间比试?”
“对,比着比着,孩子都出来了,哈哈……”
围观人的粗鄙之言让穆念慈脸红不已,一旁的郭靖虽然什么也没说,但也觉得东方晟是穆念慈的良配。
知道东方晟真的有伤在身,穆念慈看东方晟的眼神也没了刚才的冷厉。
“那你有伤在身,而且年龄也过了,为何还上来?”穆念慈有点相信东方晟的话了。
“因为,无奈啊!”东方晟说完转了一下身子。
穆念慈自然注意到东方晟身后那一个淡淡的脚印,再看着捂嘴轻笑的黄蓉,那还不明白怎么回事。
黄蓉也看着东方晟和穆念慈,心里猜想东方晟能在穆念慈手下坚持几招。
她除了想看热闹,还想看看东方晟的武艺有没有恢复。
穆念慈:“请!”
“请”
二人说完,穆念慈右拳直奔东方晟胸口打来,当然速度比她刚才和那灰衣大汗出手慢了许多。
而且力道也不强,轻轻一挡,东方晟就挡住了穆念慈这一拳。
然后象征性的打了一拳,然后他就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