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还在继续,在石祖德的通报中,或许是因为前线部队的意见,这次军政部直接让十六补训处优先接受新兵,继续开展新兵训练,下一批新兵两个团将在十五天之后进入十六补训处。
“大家放心,虽然现在补训处很难,但是只要把这一段时间坚持过去,该你们的好处,我还是会给,现在先确保军饷和训练消耗,希望大家继续精诚合作,创造更好的成绩;冯组长等下来我办公室,其余的可以散会了。”
会议最后,石祖德忍住了,并没有在会议上直接安排冯锷什么事情,而是决定单独找冯锷谈谈。
“冯组长,按照以前的规矩,上次你取得了很不错的成绩,应该有丰厚的奖金给你,可是前面消耗了太多的钱粮,补训处要准备下一批新兵的军装、补给等等东西,实在是有点困难;不过你放心,该你的,我都记着,一定不会亏待你,这一批新兵,还希望老弟继续努力啊!”
办公室,石祖德微笑着,勉励冯锷的同时,希望冯锷不要只看眼前利益,能顶住压力。
“处长,那三十个军官要多久才能参加训练?”
冯锷关心的不是好处,他关心的反而是那三十个军官,现在训练组只有三十个军官,两个团虽然勉强够,可是没有轮换的,一轮整下来,大家都会非常累。
“他们跟你一样,是在前线受伤转运到后方的;在重庆的时候,我没办法挑那些马上出院的,那些人很多人都盯着,所以这批人接回来,应该是短时间之内没办法参加训练。”
面对冯锷的问题,石祖德不得不说了实话。
“也就是说这一批新兵,还只能靠我们现在的军官?”
冯锷微微皱眉。
“是的,你有什么要求,后勤上的,我想办法满足你。”
石祖德点着头,这帮军官艰苦奋战了两个月,又要接受同样艰苦的工作,确实很不容易,在伙食上优待一点,石祖德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处长,新兵的军装和被服都是我们自己解决吗?这不是军政部该提供的吗?”
冯锷突然想起什么,问着石祖德。
“军政部直接把钱划拨给了我们,由我们自己招商做军装、被服;实际上,同样的士兵,我们自己买的军装会节约很多钱。”
石祖德点着头,这不是什么秘密,补训处有很多人都知道。
“那现在是谁负责这些军装和被服?”
冯锷问着。
“王乐生介绍的,本来想换掉,可是这批新兵太急,已经来不及了,这批先用着吧!实际上不只是服装,补训处很多都要调整,我已经交代叶方在重新做方案,到时候不会忘记你的。”
石祖德苦笑着,不是他不想调整,是因为来不及了。
“处长,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我能不能讲?”
冯锷试探性的问道。
“讲!放心的讲!”
石祖德鼓励着冯锷。
“不是公事,我的私事。”
冯锷有点不好意思。
“哦?那更应该讲了,冯组长,在补训处,我是你上司,但是生活中,我还是很喜欢你们把我当大哥了,有什么困难,需要大哥帮忙的,你尽管说。”
一听到私事,石祖德的精神一下子来了,帮冯锷解决一些私事,那他就可以更好的让冯锷归心,他没有了烦恼缠身,训练新兵就更没什么问题了。
“我父亲以前在广州是经商的,来了重庆之后收购了一家服装厂,不过生意并不好……”
冯锷不知道该怎么说,半天只憋出来三句,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哦!我明白了,你是想要处里那些军装和被服的订单吧!直接说就好了,你回去问问你父亲,二十天时间,提供一万千套军装,其中第一批四千五百套只有十二天的时间,能做多少,我就买多少,做不出来的,再给那个服装厂。”
石祖德不愧是老混迹在后方的军官,马上知道冯锷想说什么,他也终于明白了冯锷问军装的事情有什么用意。
“那多谢处长,我现在就回家告诉家里的人,只是怎么联络?”
冯锷又有点懵了,不能让父亲直接来找处长吧!处长还管不了那么细。
“叫军需主任来一趟。”
石祖德拿起桌上的电话,吩咐副官室的军官。
“这些细节上的问题我们就不谈了,等下你就明白了;冯组长,你清闲的时间没多久了,晚上我们小聚一下?”
石祖德微笑着邀请冯锷,他现在才觉得冯锷是个正常的人,前一段时间冯,冯锷表现的太像一个机器了。
“处长,晚上我安排,还是在綦江饭店?”
一听这个,冯锷当然明白什么意思,马上表明自己的心意。
“冯老弟啊!看来你还是不了解老哥啊!你去问问,我石祖德啥时候收过自己弟兄的钱,啥时候让你们请过客?”
“不说那些了,你刚来,以后就明白老哥的为人了;今天晚上六点,綦江饭店,你准时来……”
“砰砰砰……”
石祖德说到这里,敲门声响了起来。
“处长,你找我?”
进来的中校军官有点胖,冯锷一看就知道是军需室的主任,成都人,叫什么他忘记了,就知道姓谢。
“谢主任,你过来;我们处里一会所有的军装、被服全都给冯锷,他们家里弄了个服装厂,自己的兄弟,我们还是要支持的嘛!”
石祖德毫无阻碍的安排着。
“是,处长,接下来我就跟冯组长联系,处长放心。”
中校军官点着头,同样的,这种生意,给谁不是给,王乐生已经走了,也没必要把便宜让他占了。
“价格上,不能按照以前的价格走;现在后方的各种物资都在涨价,我们不能占便宜,军装、被服,军政部给了多少钱,在那个范围内,尽量的给冯组长倾斜一点。”
石祖德叮嘱着谢中校。
“是,处长放心,最迟明天,我就会把详细的报告递上来;再说了,冯组长到这里之后,也一直没有机会好好聚聚,趁这个机会,冯组长怎么的也该请个客,请我喝一杯没问题吧!”
谢中校笑着,他现在非常明白,冯锷已经是石祖德面前的第一红人了,不然处长不会特意交代在价格上倾斜,听这意思,就是连回扣都不打算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