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对方似乎十分不想被他认出自己的身份。
想到这里,陈国二王子既是愤怒,又是有种不安的感觉。
他又不傻,对方既然出身陈国,还有着这样的胆子出手对付他,那么这就只能说明这些人背后的那位大人在陈国的势力非同凡响。
而且,对方竟然为了刺杀他而不惜派出大量的人手来到大秦王朝这么一个客场国家,这只能说明对方所图甚大。
正是因为想到这些,陈国二王子心中原本还存有的对伤者的愤怒,立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明言的一种恐惧。
不过很快,一声凄惨的叫声却是打破了陈国二王子的沉思。
“啊,我该说的都说了,不要再折磨我了。”
看着在田光的辛苦劳作下,已经完全没有一个正常人模样的作品,陈国二王子不禁抖了抖身子。
不过同时,陈国二王子心里面却是升起了一鼓畅淋漓的感觉。
对他来说,亲眼看着这个试图谋害他的陈国王子的叛徒受此酷刑,实在是对他此时的心情最好的安慰。
这些事情柯历可不知道,不过,他也没有兴趣去理会陈国二王子的心情。
他只是一直皱着眉看着受伤男子凄惨的模样,看着对方因为身体上无法忍受的疼痛而变的狰狞的表情,柯历却是发现对方并没有说实话。
虽然通过受伤男子的表情,柯历都能体会到对方内心中无法控制的煎熬,但是柯历却还是感觉对方并没有说出全部的实话。
原因也很简单,如果对方刚才说的都是真的话,那么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人,才能让这些陈国的武士竟然对一个王子发动攻击。
任凭柯历想破了脑袋,他也想不出来,陈国有什么样的大人,竟然能够凌驾于陈国王子的身份之上。
虽然对于陈国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但是柯历却很明白一点,无论是哪个国家,能够凌驾于一个王子的身份之上,并且还敢于出手对付一国王子的,那么也只有这个国家的国王了。
当然了,还有国王其他的王子。
想到这里,柯历顿时明白自己刚才差点忽略了什么。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位所谓的大人,恐怕还不是最终的幕后凶手。
那位大人背后,恐怕还有一个更大的指使者。
想到这里,柯历又看了眼身旁因为田光对受伤男子的折磨而脸上不自然露出一丝笑容的陈国二王子。
心里摇了摇头,柯历又收回了打量对方的目光。
虽然有了猜测,但是柯历却也没有把自己的猜测告诉对方的想法。
原因很简单,他和这位陈国二王子又不熟。
所以,他和对方可没有丝毫的交情。
俗话说的好,一个和你无缘无故的陌生人帮你,那是人情;不帮你,那是本份。
柯历和这位陈国二王子之间可没有什么人情,有的只是交易而已。
而他们交易的内容,也只是把对方救出危险的局面。
现在对方既然已经逃离了危险的局面,那么柯历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除非陈国二王子再付他一笔钱,他才会把自己的推测说给对方听。
当然了,对于那位已经成为了他敌人的陈国可能的王子,柯历倒也不像刚开始那么担心了。
如果对方是大秦王朝的人话,柯历还会担心,并且还会因此思考如何才能把对方给解决掉。
可是在推测出对方可能是陈国的所谓王子之后,柯历倒是放下心来了。
只要对方不是傻子,就不会对柯历这么一个堂堂的大秦王朝的一府推官而动手。
当然了,以柯历的性格,他是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的。
只不过,对方不是大秦王朝的人,这对柯历是一种保护,何尝不是对那位陈国的幕后凶手也是一种保护。
初来东路府,即将面对东路府混乱局面的柯历,可没有亲自带人去陈国找出幕后凶手,并且把对方给解决的想法。
就在柯历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审讯这位受伤的人,以及要不要当着陈国二王子的面敲开对方的嘴巴从而得出自己想要的结论时,他却听到旁边的吕大宝突然朝田光低喝了一声。
“快,快阻止住他。”
吕大宝这个声音,也把柯历从沉思中惊醒了过来。
当柯历把目光转向吕大宝怒喝的声音时,才发现那位一直被折磨,正在不停的低声惨叫着的受声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竟然已经停止了挣扎。
柯历仔细打量一番,才发现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嘴中竟然流出了一汩又一汩的鲜血。
看着对方口中流出的远比被田光折磨时还要多的鲜血,柯历知道,对方多半是咬舌自尽了。
想到这里,柯历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毕竟,咬舌这种事情,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的出来的。
可是,对方竟然就下的了这么狠的心,就可以看出来,对方为了隐瞒自己背后的秘密,是真的可以付出一切代价的。
很明显,在田光一番折磨下,这位凶手终于发现他的意志力并不如他想象的那么强大。
也正是因为这点,他才说出了一些不应该说出的事情。
只不过,在理智的控制下,对方还是隐瞒了最大的秘密。
不过,当发现即使自己说出了一些内容之后,田光却还是没有停下折磨他的动作,这位伤者便知道,再这么下去,他恐怕就要熬不下去了。
有一句话是很有道理的,有时候,死亡并不是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事情。
比死亡更可怕的,是你的对手对你精神意志的折磨。
正是因为明白这个道理,在发现自己无法抵抗身体被折磨所带来的疼痛之后,这位伤者才选择了咬舌自尽。
这些事情说起来很复杂,但是其实也只是在这位伤者的转念之间,对方便想明白了一切,并且做出了决定。
“呸,真是晦气。”
看着脚下成为了一具尸体的伤者,田光一边无奈地摇着脑袋,一边一脚就把这具尸体给踹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