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被白管家一番虽然轻微的转头动作给转移了注意力,白族长这才终于从悲痛中清醒过来。
直到这个时候,白族长才意识到现在耽误之极,可不是为白英杰的死哀伤。
“柯!历!好,很好,老夫还真小看了你,没想到你手段如此了得。看这情况,司马家那三兄弟都被你给解决了吧。”
说到这里时,白族长顿了顿,然后才继续说道:“不仅如此,恐怕白英杰这对父子俩,还有那些一直没有现身的白家侍卫,恐怕都被你给解决了吧。”
说完这一番话后,白族长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有若实质的杀意。
此时此刻,面前的柯历哪里还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亲外孙,分明就是和他有着杀子之仇的敌人。
“柯历,你怎能如此心狠,不管怎么说,他们俩都是你的亲人。一个是你的亲舅舅,一个是你的亲表哥,你怎么下的了此狠手!”
却是一旁的白英豪被父亲这么一番话惊醒之后,立刻愤怒地冲着柯历吼了起来。
对于对方父子俩的话和反应,柯历只是冷冷一笑,什么话也没说,就这样看着这对父子俩。
就在白族长和白英豪因为柯历的表现而准备说些再次恕喝对方的时候,却只见对面的柯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枉我柯历还如此看得起你们,觉得你们这对父子俩也算是个人物,谁能想到,竟然是这么个玩意。”
“混帐东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要忘了,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的外公。”
事到如今,白族长已经没了兴趣去隐瞒他和柯历之间的关系,直接开口喝斥了出来。
不过想想也很正常,一方面是此时的白族长完全被心中的怒火给填满,哪里还有心情去计较别的东西。
另一方面,既然林能够活着回到落河府,而且看起来还是这么一副轻松的姿态,那么就说明对方的计划已经成功了。
他们白家的宿敌司马家,还真的是被对方给解决了。
在这两个原因的情况下,白族长才会没有继续隐瞒他和柯历之间关系的兴趣。
对于柯历和白家之间的关系,田星府的捕快可是都清楚的,柯历从始至终都没有隐瞒的兴趣。
而且,一直跟着柯历的这群捕快也非常了解他们这位老大的性格,以他们对柯历的了解,对方肯定不会把白家的人放在心里,所以在对付白家的时候,他们也一点就没有替柯历留手的想法。
不过,田星府的这些捕快不在乎这些事情,可是对面的白家众多侍卫却是一脸难已置信地从白英杰的死讯中清醒过来。
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三番两次和他们白家产生了剧烈的冲突,最后甚至连续两次杀了他们白家大量侍卫的柯历,竟然和他们白府还有着这样的关系。
不过,白家众侍卫虽然震惊于这样的关系,但是还是不敢发出一言。
因为,此时的白族长和白英豪都陷入了快要杀人的疯狂情绪当中。
对于白族长此时的反应,柯历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
他只是冲着对方摇了摇头:“白族长,我实在想不明白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大家都是明白人,装什么糊涂。”
听到柯历这话,白管家也好,白族长和白英豪也好,身体都是不为人知的僵了一僵。
很明显,他们都听出了对方这番话中的意思。
顿了顿,迎着对面这对父子俩和白管家变得复杂的目光,柯历轻笑着摇了摇头:“看样子,你们是想起来了吧。没错,既然你们白家从一开始就打算暗算于我,又何必如此假腥腥地对我说三道四呢。你们白家想暗算我,我同样也想暗算你们白家。只不过,最后还是我的手段更加高明一些。”
说到这里时,柯历一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看着柯历这副模样,白族长原本还因为柯历那番话而有些起伏的心情,再次被怒火给填满。
“好好好,好个我们想暗算你,你也想暗算我。”
一旁的白英豪看着父亲胸膛急速起伏的模样,生怕对方因为柯历的话而气出个好歹,连忙拦在了白族长的身前。
“柯历,不管你说那么多,我只知道,是你杀的我弟弟和侄儿。既然你把事情做的这么绝,一点也不把我们白家放在眼里,那么,也别怪我们白家对你不客气。”
话毕,就见白英豪抬起手来。
一直盯着白家父子俩动作的白家众多侍卫见了,也顾不得去深究白家和柯历之间复杂的关系。
就见他们齐刷刷地拔出手中大刀,冷森森地看着对面的柯历一行人。
“唉。”
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白家父子和柯历交谈的白管家,只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他是怎么都没有想到,白家和柯历的关系,竟然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也不知道天雪那个丫头,如果知道这件事情的话,会怎么想。”
想到白天雪以后可能每天以泪洗面的画面,白管家也是一阵无奈。
可惜的是,虽然他在白家中的地位非常之高,也和白族长是名为主仆、实为兄弟的关系,但是他也知道现在这个情况下,可轮不到他开口说话。
柯历可不知道对面还有一个人在为他担心,不过就算他知道了,他也不会在乎。
对于他来说,这种只是在心里担心自己、但是实际行动上却仍然站在自己敌对面的,那就是敌人。
对于柯历来说,判断一个人是不是敌人很简单。
只要你和他为敌,那么不管你是出于什么样的动机,那么你就是他柯历的敌人。
所以,在看见白家众人的动作后,不用柯历发话,韦大贝等人就同样举起了手中弩箭,齐刷刷地指向对面。
场中,因为两方势力的对峙,瞬间变得肃杀起来。
而身为两方势力的带头大哥,无论是柯历也好,还是白家父子也好,都没有一丝退缩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