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丁昊东平时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样,真动起手来。
那股子狠劲和冷血,即使是身为亲兄弟的他,也要为之胆寒。
虽然被族长否决了这个意见,不过丁临波也没放在心上。
毕竟,说出这个念头之后,他自己都被自己的疯狂吓了一跳:“那现在怎么办,难道就任由他们这样追查下去?”
摇了摇头,看着一脸不知道该从哪下手的丁临波,又看了眼同样等着命令的丁昊飞。
丁昊东想了想,最后拍板决定道:“这些日子明面上多派人去和明苍县内的人沟通,多多打听一些消息。另外,我们远迁的计划也要加快了。一旦我们远迁的计划完成,就算最后姓张的派人来围剿我们也不怕。到时候,他们得到的也只是一个空无一人的丁家村而已。”
丁临波听了这话,立刻转身准备出去执行族长的命令。
不过就在他拉开书房的大门,一脚迈过门槛的时候,丁临波这才想到一个差点被他忽略的问题。
“族长,那个被我们抓到的人怎么办?”
出乎丁临波的意料,丁昊东这次倒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伸手指了指丁昊飞。
“我?”
“三老爷?”
见这两人都一脸迷惑的样子,丁昊东也不再卖关子,淡淡开口说道:“老三之前不是说要把那小子活埋了嘛,我觉得老三这法子不错,你照做便是。”
丁临波闻言面皮抽了抽,看了眼反应过来后脸色有点发白的丁昊飞。
丁临波也不二话,朝丁昊东拱了拱手,便大踏步地离开了书房。
只是在离开前,他也不忘替丁昊东把书房的房门带上。
看着重新关上的房门,良久之后,丁昊东才重重地叹了口气。
转头看着因为他刚才那番话而脸色有点发白的弟弟,丁昊东幽幽说道:“老三啊,有些事情,就算对方的身份再厉害。为了活下去,该下手时我们还得下手。可千万不能有半分手软,否则的话,想想咱们丁家村可能的下场吧。”
迎着大哥幽深的目光,丁昊飞不自禁地吞了口吐沫。
强忍自心中升起的恐惧,丁昊飞连连点头说道:“大哥,你放心吧。我一定听你的,不让别人损害到咱们丁家村的利益。”
丁昊东没有回话,而是站起身来,拉开书房的房门。
看着夜晚中那轮高高悬挂于半空之中的圆月,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之后,正当丁昊飞以为大哥在想着对付那位张县令的法子,便打算启身离开的时候。
却听见站在房门下看着半空中那轮明月的丁昊东幽幽说道:“夜深了,起风了,天马上就要凉了。”
......
“夜深了,起风了,天马上就要凉了。”
明苍县县衙牢狱外面,正有一个人发着和丁昊东一样的感慨。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和张县令、赵师爷还有吴仲白商量了大半天计划的柯历。
他之所以出现在这里,自然是来见见那位将要扮演导火索角色的丁涵灿。
“大人,小心,路上有点脏。”
牢狱内,两名狱卒一边引领着柯历朝林涵灿所在的牢房走去,一边还不忘随时提醒柯历注意脚下因为时间过长最后变黑的血迹。
至于廊道两边原本还不时有喧哗之声响起的被铁栅栏包围起的牢房,看见这三人的出现,顿时都安静了下来。
准确来说,是看见中间那个昂首挺胸、一脸淡淡微笑的柯历时,所有犯人都噤若寒蝉。
人的名,树的影。
虽然很多犯人并不认识柯历,但是这不代表他们没有听过柯历的大名。
在一些认出柯历的犯人的悄悄通传下,一时之间,原本还时不时发出一些吵闹声的牢狱,很快就静地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原本一脸谦恭引领着柯历前进的两名狱卒见了这一幕,互相对视一眼,也是感到一阵惊讶。
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柯历的名声竟然到了这种程度。
不过这样一来,原本就无比恭谨地二人,态度就越发恭谨起来了。
当事人柯历当然也注意到了发生的这一切,不过他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
此时的他,满脑子都在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和那位听上去挺厉害的丁昊东交手。
“放我出去,来人,快放老子出去!”
“老子什么事都没有干,你们为什么要关我这么长时间?”
不过,柯历的思绪很快就被一连串的怒吼声给打断了。
不满的皱了皱眉,当柯历看清楚那个大声喊叫人的长相时,却是大嘴一咧,笑了出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被他们关了大半天的丁涵灿,也是柯历这次要见的人。
与此同时,正费力地拖着脚链在牢狱内来回走着的丁涵灿也看到了柯历。
看着这个下令把自己抓进牢房的指使者,丁涵灿心中的怒火腾地往上冒起。
他也顾不得脚上沉重的镣铐,一个飞跃就扑向了铁栅栏。
“姓柯的,你个混帐王八蛋。有种的就放老子出去,看我怎么弄死你。”
看着深身上下狼狈不堪、双目腥红、胸膛急速起伏的林涵灿,柯历笑着摇了摇头。
“柯捕头,这小子这么不识趣。要不让我们先教教他怎么做人,您再审他。”
两人之中一个颇有眼力的狱卒见到这种情况,连忙狗腿一般地凑上来说道。
顺便他还看了眼同伴那先是懊恼后又故意露出的不屑表情,得意地扬了拨眉。
笑了笑,柯历拍了拍这名狱卒的胳膊:“那就辛苦你了,好好让这位丁少爷知道知道,县衙的牢房可不是一个可以由他大喊大叫的地方。”
“好咧,柯捕头你就瞧好了吧。”
然后,就见这名狱卒一脸欣喜的掏出手中钥匙。
打开铁门,朝被手链和脚链拷着的丁涵灿走去。
原本因为见到近在身前的柯历而被愤怒的火焰填充整个大脑的丁涵灿,见到打开牢门、一脸阴笑地朝自己走来的狱卒。
丁涵灿脑中的怒火顿时仿佛被一股冰冷的泉水浇过一样,瞬间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