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晓晓?开什么玩笑?
朱泽宇低头一看,我去,自己明明是拉着王一严的。
怎么变成王晓晓了?王一严呢?
眼前的王晓晓像一个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犹大,一边被自己硬拽着,另一只手被王昕伊死死地拉伸着。
王晓晓一脸哭笑不得地看向朱泽宇:“老师,拔河比赛可以结束了嘛?”
她招谁惹谁了?刚走进教室,就突然被人袭击,刚开始,她还以为是后面的凌蒙初,一时灯黑怕撞到人,结果,发现那人竟死命的把她往门外拉。
她为什么要出去呀?她刚从外面回来的,好嘛?凌蒙初是冻晕掉了嘛。
冻S了,空荡荡的操场,哪里有热闹的教室暖和呢。
瞬间,王晓晓的使劲地拉了一下王昕伊的手,王昕伊也牢牢地拉住了她的手,生怕,一松手,她就消失在茫茫黑夜里了似的。
朱泽宇讪笑了一下,连忙松开手,扭头去找王一严。
发现,那个“惹事生非”的孩子正在面壁思过呢。
原本涌上来的怒气,瞬间,又消了一点点,还好,知道,面壁思过了?
“朱老师,您怎么换了位置?”何诗菱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嗯?朱泽宇看了一眼何诗菱,你不会说话,我不会把你当哑巴的。
忽然间,有笑声传来,看过去,发现,不认识!
伊凌飞旁边的一个男生,此刻正憋着笑地看着他,有什么好笑的嘛?朱泽宇皱了皱眉,这个男生,太不友好了。
伊凌飞很不友好的,抬手拍了拍那个男生,不知道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什么,那个男生连连点头,只是,肩膀差点抖成了筛子。
“哥,你怎么走到门外了嘛?你刚才不是在那里的嘛?”
“面壁思过”的王一严瞬言又“活”了过来,指了指耿欣雨和王昕伊中间的空位置,嚷道。
朱泽宇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冷冷地扫了一眼王一严,眼底划过一丝悲哀,你不说话,会S嘛!
王一严看着朱泽宇,眨了眨眼睛,一脸地委屈:“哥,你瞪我做什么?我说错了嘛?这是事实呀。”
朱泽宇额上的青筋瞬间蹦跳了几下,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后悔,刚才为何要丢下李老师自己跑过来添堵;后悔,半年前为什么要信誓旦旦地对姑姑说,放心吧,三年后会他们一个上进、乐观、正真的王一严。
“确认一下是否真停电了。至于,晓晓嘛?”朱泽宇一脸温柔地看向王晓晓,“是老师手误了,拉错了人,以为是郑毅凡呢。”
嗯?王晓晓左右看了看,郑毅凡?难道你要拉的人不是王一严嘛?
郑毅凡,“……”
人帅,就是格外引人注目,好吧,他认了。只是,这朱老师,你这样如此“秉公处理”,真的好嘛?
就算小雨没有曹校做后台,至少,还有他吧!居然,想趁着熄灯,带人溜之大吉。
郑毅凡不由得摇了摇头,瞄了瞄手中的厚书,又扫了一眼面前的耿欣雨,她,一脸好脾气的笑着,看向朱老师。
“哦。”耿欣雨应了一声,左右看了看,视线在郑毅凡身上转了一圈,又回到了朱泽宇的身上。
“他高大帅气,脚步快,想让他去楼下找一下刘师傅,看看是否可以变通一下,送电或者借个手电筒,尽量把今天的事情处理完。”朱泽宇笑道,看向周围的几个学生,又一脸关心地看向晓晓,“晓晓,你没事吧?”
“没有没有。”王晓晓连连摆手,她当然没事了,有事的是校服,校服的口袋好像被拉开线了。
“没事就好,现在既然来电了,那我们尽快把事情处理掉,回宿舍休息吧。”
朱泽宇边说边完朝教室前面瞟了两眼,他今年的优秀班主任,是别想了,托王一严的福!
曹校居然在,他怎么没有发现呢?曹校来了多长时间了?
不由得往教室前面又瞟了两眼,奇怪,没有看到曹校的身影!
可是,刚才那个声音,明明是曹校呀!
朱泽宇不由得又看了看伊凌飞旁边那个不认识的男生,笑得如此诡异,不会是他在模仿吧?
不对,朱泽宇瞬间又回过神来,若是如此,那明天,这个男生,就要收拾铺盖滚出云凌了。
曹校,你在哪里呢?
嗯,小朱还是不错的,老师就是老师!虽然他的学生太离谱了!
曹校笑了一下换了个姿势。
这小圆凳,坐着果然不舒服!
明天的会议要好好开,挖点云凌的成绩,三月初去教育局开会,看能不能多争取一点资金回来,下学期改善一下。
曹校轻轻地拉开阳台上的窗帘,往教室里瞄了一眼。
后门边的一群人里,居然没有小赵耘和老李?
这两个人又溜到哪里去放松了?曹校往前门看了看,也没有人!
这两个不靠谱的,打着关爱学生的幌子,把他推出来,自己却溜了,这后台老大难当呀。
曹校摸了摸寸草不生的帅发型,轻轻地放下了窗帘,扭头看向阳台外的夜空。
校园里郁金香的路灯和校外间隔不远处的帽子灯,光影离和。
路上很安静,夜色已渐深,不再有车辆行人经过。
曹校不由得抬头看了看深邃的夜空,夜色正幽悄,却离灯影去,待得月光来。
有多久,没有这样坐在教室里仰望夜空了?十年,二十年,许是,更久远了些吧……
“嗯,朱老师说得对,我们都听朱老师的。”
王昕伊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两圈,一脸天真无邪地看向朱泽宇。
“嗯,朱老师一向正直无私的。”王晓晓拉着王昕伊站到了耿欣雨的旁边,看了一眼朱泽宇,笑道,“我们高一时刚开学时,还开玩,给朱老师起了个‘铁面阎王’的外号呢。是吧,小雨?”
“嗯。”耿欣雨点点头应道,“朱老师知道后没有说什么,却被班主任陈老师在班会课上足足教训了二十分钟,说我们不懂尊师重道,怎么可以给老师起外号呢。”
“你们两个的记忆有点小误差,那个雅号是‘玉面阎王’,”何诗菱一旁接过话来,“因为当年朱老师年轻又帅,又正直无私。”
“对的对的,你们两个记错了。”伊凌飞摸了摸脖子,看向眼前的几个人,一旁附和道。
“哦,”王晓晓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原谅我偶尔会有间歇性的记忆短路,是玉面阎王,铁面阎王,那是曹校……”
王晓晓连忙捂住了嘴,看了看眼前的耿欣雨,又看了看何诗菱,然后,小心翼翼地往教室南门外的阳台看了两眼,希望窗帘可以隔音好一点,曹校不要听到才好。
放心吧,这窗帘隔音效果一点都不好,让你去年挑选时本着“只求好看不求隔音”的原则的。
何诗菱和耿欣雨对视一笑,往窗外的阳台上瞟了两眼,非但不能隔音,还能看到是谁在说话。
曹校怎么说的,出来混,早晚要还的。哲理呀。
铁面阎王?曹校?
曹校扭头朝教室里瞪了一眼,我长得很铁面,很丑嘛?那是威严,好嘛?小朱玉面嘛?不过是仗着年轻嘛,想当年,他年轻的时候,可是比老刘头帅得很呢,不知道要甩下小朱几条街呢。
算了,校长肚里能行航母,不跟她小孩子一般置气。
王昕伊一脸茫然地看向耿欣雨,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难道她刚一的时候,不在高一(5)班嘛?还是她也间歇性的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