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身为君王的威慑,早就植入了他们的骨髓,让他们连反抗的心思都不敢有,只剩下深深的畏惧。
说白了,谭茹茹根本就不是怕他们,好歹二十年前,她还是王身边的侍卫长,跟他们平起平坐,她怕的不过是王罢了。
只有深刻体会到王可怕的人,才会知道,那种深入骨缝的冷,究竟有多寒冷。
谭茹茹这次被抓回去,恐怕不会太好过。
毕竟,他们的王素来信奉生不如死,而不是一刀致命。
何况,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触怒了。
***
谭茹茹从霍家后门跌跌撞撞的跑出来,手里紧紧的握着A病毒。
本来在二十多年前,她就该把这致死的病毒给纪以宁喂下去的。
可惜,这A病毒太过稀有,她也需要防身的武器,后来,觉得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婴儿,根本就不用花费这么贵的实验成果,也就把A病毒给留了下来。
没想到,命运兜兜转转,这A病毒,还是要进到纪以宁的嘴里!
别看谭茹茹平时都一副贵妇人的优雅矜贵范,其实她力气十分的大,在一国之主身边做事,没点身手根本不可能,所以,谭茹茹十分坚信,以她的身手,哪怕纪以宁再不愿意,她也能把这病毒给硬灌到她的嘴里!
一想到,那个没心的冷血男人最后追查,却只能看到他女儿的尸体时,谭茹茹心里就异常的解恨。
来左家别墅之前,她想到了诸多纪以宁反抗的过程,却万万没想到,她还没走进门,就被突然冒出来的士兵给反手压在地上。
谭茹茹的额头狠狠的磕在地上,眼前一阵的发黑,却没忘记刚才一闪而过,看到的那些人身上独有的军装服饰,瞳眸骤然紧缩,浑身抑制不住的,剧烈颤抖了起来。
他们来了……
那他……
就在这个想法刚刚落下,她眼前出现了一双军靴,不用看,她都能感觉到那人的可怕的气息。
是他,绝对是他!
谭茹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没有丝毫的血色,像是下一秒,就会彻底的死去般。
有个士兵从她的手提包里找到了试剂,递给威尔:“王,确认过了,这就是二十多年前,被盗走的A病毒。”
听到士兵的称呼,谭茹茹根本抑制不住颤抖,仿佛瞬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男人却没看,倒是身后的莱希上前,将那试剂用冷藏箱保管好。
“艾琳,”威尔笑着叫着谭茹茹的名字,冰冷的m国语言像是冬季最阴冷的风,狠狠的刮在她的脸上,他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女人,却只是微笑的说,“欢迎回来。”
谭茹茹,不,是艾琳,却颤抖的愈发的恐惧了。
然后,她听到那恶魔般的男人,摘下了手上的手套,轻轻笑的道:“接下来,我们大概会有一段很愉快的时光。”
***
迪桑他们喝着小豆豆端过来的茶,一直坐立难安,他们本来就是伺候别人的,被别人伺候也不是没有,只是一想到小姑娘的身份,他们就坐不下去了。
好在,没多久,佣人说饭已经煮好了,可以开动了。
因为卡洛斯他们在国外帮了纪以宁不少的忙,尤其是毕业这件事,她一直想找机会答谢他们,可惜之前她的心情不佳,卡洛斯他们又忙,也就一直拖着,到现在才有机会报答下他们。
纪以宁那所学校平时管理很松,但在毕业一事上面,却十分的严格,毕业论文没交,或是没在规定的时间内上交,都无法毕业。
纪以宁那会儿一直在防着宋果果,她知道宋果果不想让她毕业,所以,在泳池那,宋果果故意想把她推下游泳池时,她因为事先有所防备,躲过去了。
毕竟,她当时怀着孕,已经八个多月大了,身子挪动不便,如果掉下泳池,就算她再会游泳,肚子里带着一个小孩,恐怕也难以游上来。
再者,那会儿的天气比较寒冷,水都是冰凉到快要结冰的,一旦掉下去,寒气入侵,小豆豆恐怕都保不住命。
可惜,她躲过了宋果果,却没躲过莫希眠的那一推。
导致,毕业那天,她进了医院,宋果果却在那一天,把毕业论文交了上去。
最后,自然是宋果果毕了业,她没有。
那会儿,纪以宁已经看出了卡洛斯在m国的身份地位不凡,知道权利的滋味有多美妙,她直接给卡洛斯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
果然,不出半小时,系统上的信息就被改了。
她毕业了,宋果果和莫希眠没有。
纪以宁不是个宽容的人,不可能别人打她一巴掌,她会把另外半边脸送过去,不过得亏他们两个没能毕业,导致后面的一个月,莫希眠和宋果果都在忧愁这事。
没时间来招惹她。
说到底,这事还是要感激卡洛斯。
所以,纪以宁把自己的毕业作品,也就是自己亲手画的一幅画,送给了卡洛斯。
“说起这个,”卡洛斯忍不住露出垂涎的目光,“宁,你还有什么不需要的画吗?我可以跟你买,你的画真是太有灵气了。”
要不是那幅画当时就被王派人拿走了,卡洛斯现在也不用再腆着脸,跟纪以宁再要一幅。
迪桑不轻不重的咳了一声。
这一咳,倒是把卡洛斯给咳醒了。
对哦,就算再要一幅,肯定也是给王的,哪有他的份,他又不敢跟王抢。
一想到这,卡洛斯整个人都蔫巴巴的,纪以宁看着好笑,虽然有些不忍,但还是道:“我这几年很少画画了,唯一的一幅画,大概就是你们上次送过来的那幅《未来期许》了。”
“上次那个也行啊!”卡洛斯最终没忍住,赞美,“宁,你的画技又进步了,那幅《未来期许》实在是上帝的杰作,太震撼我了,简直比《索爱》还要惊人。”
“不过那个不卖,”纪以宁说,“那是我留着自己收藏的。”
听到她这么说,卡洛斯原本兴奋的情绪顿时消失,叹了口气,“那行吧。”
谁知,一转眼,就望见了二楼走廊上那幅巨大的玫瑰古堡油画,登时惊呆了:“宁!那幅画该不会也是你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