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哈哈一笑:“皇嫂说的是,朕啊,只盼着能够赶走了达子,然后在平息了山陕的灾民,那朕就算是去见皇兄也是能够挺起了脊梁了!”
一说起先皇,张太后便叹息了一声。
他此时不过是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如花似玉的时候,哪知道竟然……
先皇的早早故去,让他一个人守在这冰冷的寝宫里面,尤其是到了这北方的冬季,更是难捱啊!
崇祯见到皇后的脸色不对,当即道:“皇嫂,有一桩趣事,朕却是想要说与皇嫂听的!”
“是何事,竟然让陛下也是喜不自胜了!”见到崇祯的脸上是按耐不住的笑意,张太后当即道。
“那郧阳营的张书堂,不知道皇嫂可还记得?”
“就是那个旧岁被打了板子的?”张皇后笑问道。
他的眼角已经是出现了淡淡的鱼尾纹,这对于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后现在的太后来说,可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崇祯心中一痛,脸上却是笑道:“皇嫂的记忆就是好,正是那厮!”
“哦!”张太后来了兴致,当即开口道:“这厮莫不是在北方又打了胜仗了?”
“哪止是胜仗哟!”
崇祯当即笑道:“这个天杀的,却是将皇太极给玩在了手掌心里,他围了皇太极的长子,然后活捉了后金三千多接近四千镶黄旗的旗丁,真正的那种甲兵的旗丁,甚至就连豪格都被捉住了呢!”
“啥?”
张太后大奇:“这么厉害?若是哀家记得不错,这豪格是皇太极的长子吧?”
“正事呢!”崇祯笑道:“这厮啊,将这些人抓了之后,全部给废掉了手筋,然后还给那些坏了咱大明女子的旗丁给判处了宫刑,其中就有豪格!”
“噗!”张太后正在喝水,顿时笑喷了。
“这也是一个妙人,那后来呢,那皇太极岂能善罢甘休了?”
“不甘愿又怎样?”崇祯笑的很是开怀:“他打不过张书堂啊!”
“这家伙,不但是给人家废了,更是又以交换为由,欺骗皇太极放了掳走的十几万百姓,然后还给他一个废掉的太监了,也不知道那后金有没有司礼监,若不然这豪格倒是一个这般的人物!”
崇祯指了指自己身边正在斟茶的王承恩一下。
张太后掩嘴轻笑,那一张淡宜的脸上,巧笑倩兮,顾目盼兮,这一份娇弱与英姿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的养殖,只让人恨不得将他搂入了怀里了!
“陛下何不在给予后金国书的时候,建议一番?”
崇祯大笑:“嫂嫂说的是,朕啊,还真的要在大战平息之后,给皇太极这样建议了!”
嫂叔两人说的正欢,王承恩却是见到一个小太监正在朝着自己招手。
这家伙是什么监的小太监来的?
王承恩有点记不清楚了,大明虽然是裁撤了很多太监,但是这时候后宫里面的太监宫女还是有着两千多人的。
而且最关键的一条是,虽然是裁撤了太监,但是皇宫里面的各种内监,都是需要运作的,是以,往日那太监下面都是有着一些小宦者做事的,但是这时候很多不重要的内监,就这剩下了太监自己了!
所谓太监,正是内宫里面有着品级,有着事务的宦官头子,这些能够被称呼为一声太监的,位高权重的,如王承恩、魏忠贤这样的司礼监禀笔太监,别说是内宫了,就算是朝野也是有着强大的实力的,小的如某些小宫殿的管事太监,手下只有三两个宫人。
王承恩见到陛下与太后聊得正欢,他微微欠身,然后徐徐后退,到了偏僻处,然后招呼那小太监过来。
“什么?”
王承恩惊呼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老祖宗,小的哪里敢欺骗您,这是刚刚才传回来的消息。”
王承恩摆摆手,让这厮下去了,然后他朝着崇祯走去,不过是转眼之间,这厮脸上的震惊就恢复成了常态。
他垂着手,微微弯腰,站在了崇祯的身后。
“可是又发生了什么?”崇祯开口道。
张太后看了一眼王承恩,然后笑道:“既然陛下有事,便回去吧,朝中需要陛下张总呢!”
崇祯瞪了王承恩一眼,这急忙道:“陛下,是南阳那边的消息!”
“发生了什么了?”崇祯心中一紧,下意识的看了张太后一眼,却是继续道。
王承恩一想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了,陛下难得高兴一下,自己若是扫了兴,却是罪过了。
眼看着陛下忧愁万分,也就是自从京师之围被解了之后,皇帝才是多了笑容,此时王承恩也是不想让崇祯扫了兴头。
他开口道:“陛下,是南阳官场上面的一件小事。”
“你这厮莫非皮痒了不成,快说罢!”崇祯见到王承恩的样子,就知道真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刚才听闻是南阳出了事,差点没让崇祯蹦起来。
自从达子撤了京师的围困之后,朝廷才是知道了山陕流民的消息,那杨鹤办事不利,却是要为这件事负责的,是以,他自己上疏请罪,然后刑部这边的判决是处死的。
但是杨鹤的儿子杨嗣昌,却是早早就中了进士,然后此时正是巡抚都御史,然后他上疏请求自己代替父死。
虽然按照刑部判处了杨鹤是处死的,但是此时的皇帝却是有着能够减免处罚地权力的,虽然朝臣一样是可以奉还皇帝的决定。
但是,有了杨嗣昌以身代父死的孝道,就连与与杨嗣昌一贯不对付地东林一党,也是不敢反对的。
杨嗣昌闻讯后三次上疏请求辞职,以代父罪。
崇祯帝免了杨鹤的死罪,而改戍江西袁州充军,然而却没有让杨嗣昌辞职,还多次温言抚慰,激励他尽职任事。
虽然这时候陈奇瑜与洪承畴两人一左一右的顶了上去,暂时是让流民的气焰没有那么嚣张,但是……
、当崇祯听到是南阳出了事之后,他第一时间就是想到——莫不是流民出了商於古道,进入了南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