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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们早已被刘虎吸引,全部丢下了手上的活计,目不转睛的盯着。
那逃远了的小兵,心有余惊的返回竖立的木棍处,却见到插在木棍芯部的半截羽毛杆还在,而上面的半截羽毛却是飘落在不远处。
“射中了!”
他欢呼一声,捡起地上的木棍,提着两只大雁朝这边跑来。
“好耶!”
“大人威武!”
“大人威武!”
士卒们再次欢呼起来。
木棍递到了吴大旺的手中,他仔细地看看,只见插着羽毛杆的柔软木芯处,已经被扩大了不少,而那被箭刃切断了的半截羽毛杆,却是依旧插在木棍上!
“高!实在是高!”
吴大旺佩服不已。
他手下的方城军卒,也不乏善射者,但是像刘虎这样的堪称百步穿杨的射手,却是没有。
“虎子!”张书堂忽然来了计策,他问道:“你可以连开几弓?”
刘虎憨厚的笑着:“不曾计算过,似乎自我小时候这胳膊便天生力气很大,这等两石的弓矢,我能够连射半个时辰。”
连射半个时辰!
张书堂大惊。
半个时辰,按照一般的射速,都要发出去一百四五十支箭矢!
这小子!倒是看不出来啊!
“吴大人!”
张书堂道:“吴大人明早将所有的善射者全部集中起来,某有了破敌的想法!”
“哦!”吴大旺笑道:“走,咱们合计合计去!”
吴大旺指着一边已经布置起来的帐篷,伸手虚引道。
“哈哈!”
张书堂拉着刘虎,又唤上李陵、曾阿牛,道:“走,我们好好合计一下!”
……
“山下的方城卫听着!”
夜幕降临的时分,山上有人喊话道:“城下的兵哥哥们,俺们素来井水不犯河水,若是哥哥们就此退去,俺们便奉上十头猪羊,算是诸位兵哥哥的犒劳了,好不好!
在说,你们这是何苦呢?这虞山若是那么容易攻破,俺们也不会在这里里,你们说是不是呢!”
张书堂眼珠一转,低声在吴大旺耳边嘀咕一阵,吴大旺频频点头。
他转身安排几个嗓门大的士卒,一起朝着山上呼喊道:“山头的一片泥部众听着,俺们也是没办法,且让俺们应付应付上司,待兄弟们住上一天,自然返回!”
……
晚风徐徐。
吹得旁边不远处的竹林沙沙作响,若不是双方的喊话声扰了清净,倒是一个郊游的好去处。
……
第二日天不曾变亮,军卒们就收拾了早餐,待东方吐白,五百军士已经吃饱喝足了。
按照昨晚的商议,吴大旺带着三百军士,冲上了正面的道路。
刘虎带着几十个精挑细选的射手,冲在了最前面。
虞山乃是石头山,山道上的大石头自然是随处可见的。
山头的土匪早已被山脚的变故惊醒,其等纷纷大骂官兵无耻,手上却是不慢,早已占据了高位,紧闭关门,据险死守起来。
山顶的烽火台上,这个早已被一片泥改造成了大本营的古老石台,此时灯火通明。
虽然山顶要比山脚天亮的更早。
但是不知道从那一个说书人那里得知了梁山好汉故事的一片泥,却是信奉书中那种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灯火通明的山寨生活,是以大白天的,山顶“聚义厅”内,铁锅内的灯火犹自不曾熄灭。
“大头领,山脚的官兵开始攻山了!”
值守山腰关门的四当家,诨号“半片山”,他浑身大汗的跑来禀报道。
“慌什么!”
一片泥呵斥一声,道:“某的虞山,啥时候被官兵攻陷过!
且管放心,这一次无非又是与上一次一样罢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掳上山,充当军师的说书人刘群,站在一边道:
“大当家的、二当家的、四当家的,不需惊慌,虞山自古难以攻陷,早在两千年的楚国时期,就建有兵锋洞。
如此的险地,莫说山下的五百卫所士兵了,就算是一千边军来了,也是难以攻陷的。”
“三当家的说的是!”一片泥笑道:“老四,许你点齐一百儿郎,予某死守关门,某倒要看看,这陈老头派来的小娃娃有什么牛逼的地方!”
一片泥能够在虞山站稳脚跟这么多年,在方城卫所岂能没有布置暗探了。
是以,当张书堂领军出征之后,他便早早的得到了消息。
二当家的却是一个瘦弱的老头,这厮以前乃是一个杀猪的,因为与人起了口角,捅死了别人,这才落了草。
凭借着心狠手辣,杀人宛若杀猪一般利索,却还稳坐虞山第二把交椅。
他开口道:“听说是几个没有长毛的娃娃领兵,我倒是好奇了,难道这陈分守道无人可用了吗?竟然派几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娃娃,也想破了咱虞山大寨?”
三当家陈群笑了笑,道:“这大概就是书上说的,国之将亡必将多妖了吧!几个娃娃也能被陈奇瑜派了出来,可见啊,这大明还真的到了气数了!”
一片泥摆摆手,是以四当家就多去带点人手守卫关门,这才开口道:“陈军师的意思是?”
这陈群本来是一个小康之家,家里倾尽家产供他读书二十年,却是连一个童生也没有拿回来。
家里被他拖累,这家业却是渐渐的破败了。
不得已,陈群做起了说书的营生。
后来家乡遭了灾,他便流落出来。
因为他识字,这说书却是说的抑扬顿挫的,很是吸引人。
再一次说书中,被混在人群里的一片泥盯上了,这便掳上山上,做了军师。
陈群笑了笑,道:“当家的,你何不考虑一番闯王的意思?”
“那个泥腿子?”
一片泥嗤笑一声:“就他还闯王?
我呸!一个被官军撵的像是猪狗一般的东西,也敢称王拜侯了!”
一片泥桀骜道:“我一片泥,纵横方城数十年,官兵剿了我无数次,可曾破了咱的大寨?
以咱的战绩,都不敢言王,那泥腿子凭什么称王!”
一片泥谈起名震朝野的闯王,却是很是不屑。
“当家的,可曾听过大明开国皇帝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