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丘乐的细菌感染一直没有好,主治医生的药用下去一点作用都没有,再这样下去,病人的免疫系统就要出问题了。
然而免疫系统是人之根本,一旦被破坏,那就是致命的。
安楚收到消息再次来到梁丘乐的病房。
“梁丘乐,我不管你用了什么办法让自己生病,现在必须停止。”
“否则,你会死的。”
病床上的男人脸色青白,眼眶深陷,一副病入膏肓随时要闭眼的模样。
“呵,死在这里,总比死在监狱里强。”
安楚眉头紧蹙,不甚赞同地道,“你。。。这是要求死?”
“那你为什么不干脆认罪?还找律师想尽一切办法辩护?”
梁丘乐摇了摇头,无神的眼里泛起一阵红,“我这是不甘心,是他做的,现在却要我来承担后果,承担罪责。”
“安楚,我不甘心!”
什么意思?
安楚走上前两步,盯着男人的脸仔细看,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细节。
他也有些茫然了。
现在躺在病床上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梁丘乐?还是梁丘木?
这两人的信息是互通的,也就是说梁丘乐占据身体的时候,另外一个人格也是微弱存在的,这在人格分裂的患者中并不是太常见。
所以安楚没有办法用过往的某个特定回忆来测试,因为梁丘乐或者梁丘木都会知道。
安楚从病房出来,直接去了急诊大楼,他找到负责的主任医师随即把安姝调去临时负责梁丘乐的病房。
安姝有点不明所以。
“哥,住院部那么多护士,为什么非要我去?”
“你。。。”
“梁丘乐的病是他自己折腾出来的,看守的警员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你去之后好好观察。”
哦。。。安姝明白了,“哥,你这是让我去卧底呀!”
安姝对着自家大哥还是能皮一下就皮一下的那种。
安楚拍了拍她肩膀,“辛苦了。”
“没问题,我这就去。”
***
安姝去到梁丘乐的病房门口,手里拿着体温枪。
看守的警员坐在门口,他们也是辛苦,虽然轮班,但是一天24小时都得守在这里,完全不能走开。
上个洗手间都不容易。
“警官先生,辛苦了。我进去给病人量个体温。”
高个子的警员记忆力不错,认出安姝是之前急诊室的护士。
“对啊,我被临时调过来的。”
安姝开门进到病房,病床上的人睡着了,听到她进去都没醒。
医生开的药里有安眠的成分。
安姝轻手轻脚地往里走了几步,然后四下环顾。她也是真的好奇,梁丘乐的细菌感染到底是怎么造成的。
他接受治疗的过程中不应该有问题,而且目前他这里不允许探视,谁都进不来,也就是说梁丘乐没有机会拿到其他的药来干扰治疗。
安姝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一圈扫视,最后她的视线落在卫生间的门上。
正当她要往卫生间走时,病床上的人动了一下。
“安护士?”
梁丘乐的声音听起来比前两天还要虚弱。
“你醒了,我是来量体温的。”
安姝很淡定地走上前,拿着体温枪在梁丘乐的额头嘀了一下。
从病房出来,安姝回头看了一眼,她打算一会儿过来的时候一定要去卫生间看看。
......
住院部里,那些重症不能自理的病人,尤其年纪大的,很多家属都会找护工阿姨来照顾日常的起居,这样接触到病患的排泄物的概率真的是很高,所以护工阿姨一直都在洗手,随时都有擦消毒液。
安姝思来想去,梁丘乐的细菌感染,极为可能是他故意忽略自身的清洁卫生所造成的。
说起来有些恶心,但是接连两天,她都特意去梁丘乐的卫生间观察过。
马桶边上的纸篓里,很干净,一张纸都没有。
梁丘乐的身上,如果靠近了闻,会有一股难闻的异味,而且还是集中在他的手上。
由此,安姝就大胆的猜测着梁丘乐是借着每次上洗手间的机会,用他自己的手给自己造成了细菌感染,至于具体怎么弄的。
安姝想想都有些反胃。
等她把这个发现告诉安楚时,安楚也认同地点头。
“除此之外,应该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随即,安楚直接跟梁丘乐的主治医师下了令。
“插胃管,还有导尿管。”
主治医生也不知道为什么安副院长突然要下这样的命令,不过还是照做了。
插胃管还好,只是一时难受而已。
但是这个插导尿管。。。梁丘乐看着面前的安姝。
“安护士,你们没有男护士吗?”
安姝摇了摇头,“放心吧,我动作很熟练的,不会弄疼了。”
“梁丘先生,顺便提醒你一句,之后你如果要方便的话,记得按铃,我会过来拿盆给你。”
梁丘乐:“......”
***
杜绝了感染源,梁丘乐的情况很快就转好了。
在主治医生确定他痊愈可以出院之前,梁丘乐自己就提出了要求,说他可以回看守所了。
再让安姝那个没有任何情绪的女人给自己端盆把屎,梁丘乐觉得自己不是要被憋死,就是要被羞辱致死。
梁丘乐出院时,安楚又过来看他。
“安楚,你也是舍得,让你妹这样照顾我。”
“知道护士的工作有多辛苦,以后就不要浪费医疗资源。”
安楚现在100%可以肯定了,目前占据这具身体的人就是梁丘乐。
梁丘乐被带走重新安置到了看守所,等待下一次的开庭审理。
安姝也算是立了功,作为奖赏,安楚带她去吃饭。
帝王蟹锅,安姝馋了好久的。
两个人刚点了单,安姝一抬头就看到对面的包房走进去三个人。
“哥,那不是你隔壁邻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