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七回来时,正好听到李想在宿舍里吐槽一个叫白书恒的人,那模样是巴不得把人现在就揪过来狠揍一顿的架势。
“又怎么了这是?”
安沅为了避免李想化身祥林嫂,啰里八嗦的又从头开始骂一遍,赶紧跟牧七大概解释了一下。
“哦?这一对居然还是兄妹?”
牧七有些诧异,“这两人分的很清楚嘛,不像你跟你哥,估计全校都知道你李想的哥哥是李骐学长。”
“这个白书恒,连你们一个班的人都不知道,他有个妹妹就是白玉菲啊?”
李想也觉着挺奇怪的,她自认为还是挺社会的一人,居然也从来没听别人说过白书恒居然有个妹妹也在医大。
不过嘛,现在这理由都不用想也知道了。
“那白书恒,这么神经质的一龟毛男,肯定是觉得自己还低白玉菲一届,有点说不出口。”
“再加上,你看今天白玉菲那样子,哪里像是个学生了,还跟邓杰这种人渣在一起。要我,我也不会跟人家说我有个这种无良妹妹的,丢脸死了。”
李想这么说着,又朝着洪品韵扬了扬眉。
“品韵,白书恒和他妹这些事你也都没跟我们八卦过。”
“这多好的睡前故事呀,浪费了。”
李想说归说,但是也给洪品韵竖了个拇指哥,还顽皮地弯了两下。
“嚼人舌根者,不好,该诛!”
牧七忽然很认真地来了这么一句,吓得李想后背脊一凉。
“牧七同学,你把白玉菲送去医务室了吗?”
还是送去阎王府啦?
这后半句李想是在心里偷偷念叨的。
“扔半道了。”
啊?
虽然这白玉菲是很讨人厌,但是把一个昏迷的人就这么扔半路上,也不是医者所为啊!
李想惊讶地瞪大了眼,看着牧七。
安沅倒是下意识就觉得牧七这会儿是在。。。开玩笑。
事实证明,还是安沅的直觉准一些。
牧七的确没有把白玉菲扔在那片鲜有人经过的杉树林里,但是也没好到哪里去,她把人扛出去之后,直走到医务室所在的大楼。
然后就把人,扔在那大门口了。
反正,经过的人总归会把她弄进去的。
就算没人管,牧七也是算准了手下的力道,白玉菲估计也就昏迷个小半个小时,就会自己醒过来的。
没多会儿,洪品韵就出去跟朋友觅食吃晚饭去了。
李想也去了洗手间。
牧七正好走过去安沅的桌边。
“安沅小姐,你放心。”
“明天早上之前,我就让白玉菲离开医大。”
呃,牧七这句话好耳熟啊?!
“明天是考试周最后一天,白玉菲估计也有考试的。”
“而且,我前面没有当面反驳她,不是因为怕她乱说。”
“是因为,熬过明天,这个学期就结束了。”
“阎煜的代课也就结束了,他下个学期就不是阎教授了。”
这么好的消息,阎煜早就跟她说了,所以安沅前面才觉得随便白玉菲去说吧。那女生前面逮着谁都咬的疯魔样子,跟她争辩估计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纯属浪费时间和精力。
牧七明白安沅的意思了,随即嗯了一声。
“那好,这次放过她。”
“下个学期她要是再长着嘴巴不说人话,那我就让她永远闭嘴!”
......
牧七每次这么认真平静地说事儿的时候,安沅就觉得她好酷啊。
她好想知道牧七之前都是在做什么的,而且那锦祥大厦的案子了结之后,她是不是就要走了?
安沅预计今天可能是最后一天跟牧七在宿舍同住了。
这其实也没两个星期,但是安沅却是很实在地喜欢上了这个看起来相貌平平,却超级厉害的牧七同学!
***
白玉菲在医务室的病床上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不远处站着个人影。
“你来干什么?”
“你以为我愿意来么?”
“拜托你好歹有点学生的样子好吗?跟那个黄杂毛在一起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被他当着那么多人又打又骂的,你是有多不要脸非要自己倒贴上去?”
说话的还能有谁?当然是白玉菲的哥哥,白书恒。
这两兄妹,平时在医大向来都是装作不认识的。
少数像现在这样独处的时候,也是不出三句话,就要互相诋毁吵起来。
白书恒嘴巴贱,白玉菲比他更能说。
“我再怎么样,也比你有学生样!”
“白书恒,爸妈给你的钱也不少,你看看你这副鬼样子,脸跟个僵尸似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嗑药呢。”
白玉菲几句轻飘飘的话,却是一下子引爆了白书恒心里的某个点。
他冲过去,刷一下就抓住了白玉菲的肩膀。
“艹,你知道什么?”
“怎么?自己做了什么,你还怕人知道么?”
“你他妈的到底知道什么?给我说清楚。”
两个人这么一嚷嚷,外头的校医就听到了,很快就开了门进来。
“干什么呢这是?”
“哟,白同学你醒啦?”
校医一进来,白书恒也只能先松开白玉菲,站到了一边。
“行了,没什么事儿的话,穿好衣服就可以走了。”
“外面挺凉的,女孩子衣服穿穿好再出去。”
校医就是一句很普通的善意提醒,听到白玉菲耳朵里,却是刺耳极了。
“我爱穿成什么样子,是我的自由,你管的着么?”
校医:“......”
如果不是连教职员工的群里都有人发了女生宿舍门口有人打架的事情,校医已经提前知道这白玉菲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否则,就白玉菲现在这脖子上领口处乱七八糟的痕迹,还有那脸上的惨淡的妆容,就跟被虐待了似的,校医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医生,本来她还是站在白玉菲这边的,群里连好多老师都觉得这小姑娘做的不太对,谈个恋爱无可厚非,但是也该更洁身自好一些,至少别被人轻易地随意对待。
现在,校医觉得,可能真的是这白玉菲自己也有问题。
“白书恒同学,你做人哥哥的,而且还在一个学校,就得多关心一下妹妹。”
校医转身对着男生说了一句,就出去了。
白书恒闷着没说话,白玉菲也是,扯了扯被子慢慢地下了病床。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医务室大楼。
“白玉菲,马上跟那个混蛋邓杰分手,知道了吗?”
“干嘛?我的事不用你管。”
白玉菲低着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裹紧羽绒服的衣领就快步走了出去。
白书恒在后面追了两步,忽然又烦躁地停下,手指头抖的不行,脚尖碾着地面难受地弯下了腰。
缓了好一会,他才直起身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出去。
“业哥,晚上给我留一份香蕉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