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发型屋,厉相礼坚持要送安沅和李想回学校。
“潇小姐,上次多亏你送我的那个茶,我睡眠质量改善了不少。”
“我车子就停在马路对面,就给我这个机会送你们一程吧。”
人家都说成这样了。
安沅看了看李想,后者眨眨眼没意见。
“那就麻烦厉先生了。”
就那么点距离,厉相礼开车一会儿就到了。
等两个女生下车,他又从副驾驶座上拿了两个纸袋子下来,一个递过去给安沅,一个递给了李想。
“潇小姐,李小姐。。。”
李想实在受不了他这小姐来小姐去的别扭称呼,“厉大叔,你比我们大,是长辈,直接叫我们名字就好了。”
这一声大叔叫的厉相礼表情有一瞬间的尴尬,不过他也没纠正,只是又眉眼温柔地微微一笑,
“这是我店里刚研发的新品,还没开售的。”
“拜托你们试试味道,有什么建议或者意见,一定告诉我。”
说着,厉相礼还拿出了手机要加两人好友。
李想眼明手快的拿出自己的手机,让厉相礼扫了她的。
“安安,你不是没带手机么?”
“晚点,我把厉大叔的名片推给你。”
厉相礼原本已经转向安沅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那我就等你们试吃之后的反馈了。”
说完,男人把夹在衬衣胸口的墨镜戴上,跟两人道别后坐回去车里。
等车子开出点距离,李想转过身就把安沅手里的袋子拿走了。
这种不安好心的贿赂,没收!
“安安,这个男的,对你不怀好意。”
“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居然敢对你有非分之想,不要脸。”
刚才那声大叔,李想就是故意喊的。
安沅:“......”
所以,不是自己的错觉,李想也看出来厉先生对她好像有些热情的过分了。
“安安,以后你一定要有这个自觉。”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你这种又软又乖的小仙女,最容易成为那些色一胚子的目标了。”
高中三年,李想都已经习惯成为安沅的护花使者了。
之前,小女生还没彻底长开就那么受关注,现在更是别说了。
军训才十天,那一大摞的情书就是最好的证明。
“阿想,我知道啦!”
安沅抿了抿唇,一脸认真地道,“我都没有想过要谈恋爱。”
医大的课程难度那么大,为了能早日毕业成为一名合格的仁医,她以后的心思都会放在学业上的!
***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这特么的什么狗屁理论?
阎煜站在十米开外的地方,把李想和安沅刚刚的对话都听了个遍。
心里的脏话骂完,看在李想刚才干脆利落地解决了邻居男的份上,阎煜不打算跟她计较这句一杆子打死所有男人的话了。
现在,他的当务之急,是得改了潇安沅这小傻子“没想过要谈恋爱”的这个可怖念头!
昨晚跟萧衍下了那个两年的赌约后,阎煜就决定速战速决,生米直接煮成熟饭!
必要的时候,霸王硬上弓,也不是不可取!
否则,这真要再等两年的话,他非憋出内伤,熬成ED不可!
没动心之前,他心无杂念,欲一望这种东西,他完全可以控制自如!
现在。。。不见到小女生便罢,见到之后,脑子里只有把人扑倒然后这样那样,那念头强势如海啸,阎煜自己都担心哪天他就真的失控了……
***
安沅忽然觉得颈子里一阵凉飕飕的。
嗯?这太阳还当头照着,哪里来的阴风?
“潇安沅。”
原来不是阴风,是冷风呀!
安沅顺着声音就看到半黑着脸的阎煜正往她们这边走过来。
“阿。。。阎煜。”
称呼叫了一半,安沅觉得当着李想的面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又改了口叫回原来的全名。
“是谁说今天来给我修窗户?”
“这都几点了?”
阎煜吃过午饭左等右等,都没等到小女生跟他联系,就不耐烦的直接来逮人了。
这么巧,还被他目睹了刚才不得了的一幕幕。
安沅紧张地看了一眼手表,快两点了。
“对不起啊,我忘记提前跟你说了。”
见安沅被训,李想侧身挡在她面前。
“阎煜,安安刚才是陪我去剪头发了。”
“修窗户的事情,她昨晚就跟我说了。”
“我们现在就去买油纸,然后马上去你家给你修!”
李想这么有义气的,噼里啪啦就把耽搁了的缘由给说了个清楚。
只是吧,她这也是个恋爱经验值为零蛋的,空有满腹的理论知识,真遇上阎煜这种心眼不知道绕了几圈,行动语言和内心想法经常南辕北辙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此刻男人就是找了个由头要把安沅带走而已。
李想义正言辞的说完,就看到阎煜面无表情的微低下头,他眼里的冷意更甚了,还是那种很危险的凶冷!
这个眼神李想秒懂了。
阎罗王向来生人勿近,更别说是去他家,进入他的私人领地了。
李想回过身,对着安沅喃喃道,“安安,我突然想起来,下午我哥找我还有点事情。”
“我不能陪你去买油纸了。”
“反正阎煜来了,你跟他去就好了。”
“就这样啊,我先走了。”
这最后一句,李想是人一边往后退,一边用喊的。
等安沅反应过来时,李想已经跟只矫兔似的消失不见踪影了。
......
“走吧,油纸我上午已经去买了。”
“就等着你去修了。”
阎煜两句话,安沅心里的愧疚感噗噗噗地涌上来。
她走上前拉住了男生的衣摆,“对不起啊,我真不是故意忘记的。”
只是早午餐那顿吃太多,脑子里的血液全去胃里帮助消化了……
被安沅这么软绵绵地拉着衣摆,那双湿漉漉的狗狗眼眨巴着看他,阎煜狠掐着自己的手掌心才没一把擒住她小下巴猛扑上去。
艹
“放手,青天白日,拉拉扯扯的干嘛?”
阎煜一把将自己的衬衫衣摆拽回来,然后再抓着安沅那无措的小手,拉着人就往公寓的方向走。
安沅:“……”
***
明明那窗户的油纸只破了一格,但是阎煜这个强迫症完美主义者,非要让安沅把一整面的窗格子都重换新的。
“否则会有色差。”
安沅扁了扁嘴,不敢反驳,默默地半跪在地上嘿咻咻咻地开始忙活。
一刻钟、半小时、一个小时,安沅的活计做的认真又仔细,所以速度有点慢。
阎煜觉得他这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安沅由一开始的不情愿,到现在仿佛是乐享其中了。
她一双小手温柔地摩挲着光洁细润的窗框,小心翼翼地刷好胶水,保证一点都没有弄到外面,再将裁好的油纸分毫不差地贴合上去。
完美!
好漂亮!
安沅这边径自干活干的开心,阎煜斜躺在旁边的高榻上看的心浮气躁,那啥火攻心。
小傻子,这他妈的是在贴窗户纸,还是在干嘛?
有必要摆出那么惹一火的背影坐姿、手势还有眼神吗?
所以说,男人心不静的时候看什么都是歪的!
安沅其实哪有做什么,就是安安静静乖乖巧巧地在那儿贴窗户纸,却都能被阎罗王臆想出各种弯弯道道来。
他一个守不住,猛地起身几个大步跨过去。
“别弄了。”
安沅被男生突然爆出来的低喝声吓了一跳,手里拿着的一小张油纸直接被撕碎了一个角。
“啊!”
这油纸细腻沁润,质地手感好的不行,就这么被撕破浪费了,安沅心疼的忍不住沿着那裂口摩挲了两下。
“好可惜。。。”
嘎嘣!
阎煜觉得自己脑子里一直牵制着他所剩无几的理智的那根筋彻底断了……
哐啷一声巨响,那道充当卧室拉门的窗格就那么倒了!
接着。
安沅整个人被扑倒。
她一个反应不及,后脑勺猛地敲在了地板上。
发出很大的咚一声。
好痛!
安沅直接红了眼眶,唔嘤一声,泪珠子就滚了下来。
阎煜:“……”
他赶紧移开自己,然后双手揽着安沅已经摔懵了的脑袋,轻手轻脚地开始替她检查。
十分钟后。
“我是谁?”
“阎煜。”
“你叫什么?”
“潇安沅。”
“这是哪儿?”
“你的公寓。”
“头还晕不晕?”
“有点。”
“想不想吐?”
“没有。”
还好……
内心奔溃,眼里满是愧疚的阎煜沉默良久,然后撇了撇嘴,“我。。。刚才脚滑了一下。”
安沅半阖着眼,有些勉强地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没关系。”
阎煜肯定不是故意的。
“但是这个窗格子怎么办?”
好不容易快弄完了,现在又破了好几块地方。
安沅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阎煜咬了咬牙,“我来弄。”
于是乎,折腾人没成,还差点把安沅扑成脑震荡的阎罗王,硬是半跪在那里贴了两小时的窗户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