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萧衍，也猜不到到萧老头到底做了什么惹到了秦夫人。
虽说这两夫妻年纪一把了平时也都分房睡，但是老头子这么多年来对他妈秦夫人还是很好的，很少会看到这两个人真正动气的时候。
当年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让萧老爷和秦夫人只见了一次面就定了亲，然后三个月之后就结婚了，好在婚后生活不能算多甜蜜，但是也比相敬如宾好一些。
秦夫人长的漂亮人也娇气，但是为了萧家开枝散叶，不惜生了六个孩子出来，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真的算是很大的挑战。萧老爷当家后，秦夫人为了他安心做事冲事业，背后女人这个角色做的那是极其认真又仔细的，也算是相夫教子的典范了。
“老头子做了什么惹到你了？”
听到萧衍这难得温柔的口吻，秦夫人眼一红，一行伤心泪又出了眼眶。
萧衍：人家说老小孩老小孩，还真的是没错，秦夫人年纪越大越发“矫情”了。
他重新抽过一张新的纸巾，一边替她擦拭着泪痕，一边安慰道，“你知道哭给我看，我是不会心疼的。”
“你要不省点眼泪，晚上等老爷子回来哭给他看？”
这是安慰人的话么？气死人的话还差不多！
秦夫人那个胸闷呀！不过也总算是收住了眼泪不哭了，反正这没良心的儿子都说了哭给他看没用！
“我一会儿还有事要回市区的，你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跟我诉苦。”萧二少不怕死的又补了一句，然后胳膊上立马重重地挨了一下。
“你现在可倒好，出去住了之后都不想回来了是吧？”
秦夫人气的直骂人。
“跟那个死老头子一样，家里的事情什么都不管。”
“马上就过年了，那么多的事要忙要准备，家里也没个人可以帮我的。”
“之前好歹还有个美钰。。。”
萧衍直接打断她，“不是还有管家么？那么多佣人摆着看的？”
秦夫人把擦过眼泪鼻涕的纸巾往萧衍身上一扔，后者嫌弃的瞪眼睛，这老太太真的是过分了啊。
“干什么？洁癖啊？你小时候我也没嫌弃过你又拉又尿的！”
这话说的......
萧衍忍不住闭了下眼睛，做了个深呼吸。
“到底怎么了？你别光扯些有的没的。”
秦夫人眯着眼睛看他，果然男人骨子里都一个样子。
不解风情又不懂女人心！
老的小的都一样！
“你爸说今年过年要全家出游，不在府里过了。”
什么？
萧衍第一次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萧老头这是发什么神经？他们兄弟姐妹都几岁了还搞这套？过年不在家好好呆着，出什么游？又不是小朋友了。
“你看吧？你是不是也觉得你爸很莫名其妙？”
秦夫人一脸的不可置信，满目的不赞同。
一大家子成年人，说什么过年一起出游？她只不过反驳了几句，就被萧仲在电话里一句话打回来，“这个家我说了算。”
秦夫人第一次觉得萧仲原来是这么蛮横不讲理的人，年纪越大，反倒越来越不好相处了。之前就觉得他这两年变得故步自封，夜郎自大，在萧氏这个董事长的位子上坐的越久，就越发听不进去别人的话了。
正当秦夫人还在跟萧衍吐槽萧仲怎么不讲道理的时候，卧室门被敲响了。
两人都以为是管家，结果推门进来的却是萧老爷本尊。
“阿衍，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秦夫人见进来的是萧仲，脸色一黑，撇开眼不看他，明显的生气状。
萧仲在萧衍面前也不好落了自己当家的面子，于是咳嗽了一声，“你在也正好，跟我过来书房，我有事跟你说。”
秦夫人立马扭过头去瞪他，“干什么？我跟萧衍还没聊完呢。”
萧仲无奈，“你别闹了，我有正事跟阿衍说。”
末了，加了一句算是安抚，“我聊完过来找你。”
萧老爷说完就关门走了。
秦夫人：“......”
萧衍站起身，“好了，等老头子一会儿过来安慰你吧。”
不等秦夫人再开口，萧衍速度走人。
***
书房内，萧老爷一脸凝重。
萧衍倒是姿态颇为闲散的坐在沙发里，老神在在的等他爹开口。
“阿衍，封家还有冼家的案子，你知道吗？”
萧衍只嗯了一声，也不多言。
“你跟市警局的人熟悉，多了解一下情况。”
“今天有个什么冯警官竟然还找上门来，跟你妈问话了。”
“这些警察也真的是，之前自己办案不力，现在发现不对劲了才跟无头苍蝇似的乱撞。”
萧衍闻言，不甚认同的摇头，“爸，这怎么是警察办案不力？”
“封家和冼家自己都认为是存粹的意外了。”
“就跟我们家后院那只莫名出现的麂子一样，虽然那东西伤的是狗，不是人，但是本质上有什么区别么？”
萧衍这明显的话里有话，让萧老爷脸色黑了黑。
这些年，萧衍受宠，但是明里暗里也被家里四个姐姐摆过道设过坎，尤其他还在念书没有进UDC的时候。
什么时候所有人的关系看似更为融洽的？萧衍放弃进入萧氏，直接去UDC任职之后。
看来他之前一直都认为，那后院的事情就是家里这几个人做的。
萧老爷语重心长的道，“阿衍，你们六个人，我和你妈最偏爱的的确是你，因为认定你是萧氏集团最合适的继承人。”
“但是，说实话，比起其他很多大家族，我给你们几个人的机会都算是公平的。”
“是看起来公平？还是真的公平？”
萧仲觉得小儿子这话问得很没有道理，他已经是最受待见的那个了，还想怎么样？
见老爷子不说话了，萧衍低头笑了一下，“爸，关于封家和冼家的案子跟我们又没什么关系，警察只是例行调查而已。”
“倒是妈那边，过年出门旅行什么的，还是别了。”
“你真有兴致，可以吃过年夜饭，就跟妈两个人一起去旅行，我们就算了。”
“我相信其他人也都是没什么兴趣的。”
萧仲闻言，面露尴尬，“过年出门也就是我临时起意，这么一说而已。”
“话说，市警局那个特殊部门，你什么时候去上任？”
萧老爷话锋转的快，萧衍也没多问，只回答道，“过完年。”
两个人再聊了两句也没话说了，萧衍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他又回过身来，状似无意地手指着书架一侧的墙上。
“爸，这个是你新弄回来的装饰品？”之前都没见过。
萧老爷看着他手指的方向，一个黑麂的头颅标本。
“哦，这是一个朋友刚送我的，说是稀有物。”
萧衍眯着眼睛邪气一笑，“爸，你不知道吗？这黑麂属于保护动物，随意猎杀是犯法的。”
萧仲一愣，“......”
“这样的吗？”
“那我一会儿就让管家来处理了。”
萧衍点点头，“嗯，回头我给你买副画挂上去吧。”
***
从书房出来，萧衍在走廊里就遇到了管家。
“管家，我爸什么时候认识了喜欢打猎的朋友了？”
“打猎？”管家想了两秒钟，“老爷上个月好像是去过一次山里。”
“北边的。”
“但是没听说他是去狩猎的呢。”
管家这些年知道萧老爷喜欢玩的也就是出海钓个鱼，然后打个高尔夫什么的，完全是富豪们用来社交的运动。
“最近姚思年是不是好久没来府里了？”姚思年是萧仲的特助，萧衍还是挺欣赏他的，工作能力不是一般的强。
管家点头，“是的，姚特助上次来府里还是天热的时候了。”
那就是四五个月前了，可是以往姚特助基本上每周可能会来一次，身为董事长的特助，跑得勤快也正常，公司里面总归会有些事情可能需要临时处理的。
萧衍又想起来，前面他从萧匀办公室出来时，他无意中还多嘴问了一句关于姚秘书的近况，当时姚秘书吓一跳他怎么会知道两人的地下关系。
“二爷，我跟思年的事情请您高抬贵手。”
“当然，我又不是萧氏的领导，管不着你们。”
“谢谢二爷，思年被董事长派出去公干已经好几个月了，还没回来。”
一个特助为什么会被派出去公干好几个月？
还有刚才他爹书房里那个突然出现的黑麂标本......
萧衍脸色沉沉的往自己三楼的卧室走去。
***
另外一边阎煜回到医大还来得及上了最后的半节课，教授看到他半途进来，也没多说什么。
等他下课刚回到宿舍，萧衍的电话就来了。
“煜仔，给你一个手机号码，你能追踪到这个人所在的地理位置吗？”
“你先发过来，就算他没有定位，也可以有其他的办法。”
阎煜收到姚思年的名字和手机号。
“这人不是你家老头子的特助？”
“嗯，你前面也有听到我问那个钱秘书吧？说是派出去公干几个月了。”
“我刚发现他的确四五个月没来过祖宅了。”
阎煜蹙眉，心里闪过一个不太好的想法。
萧老头把自己的贴身特助派出去这么久，这也太不寻常了。
“煜仔，你先帮我查了。”
萧衍说完就挂了电话。
阎煜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一个多小时后，他就把姚思年的活动轨迹在地图上都标注了出来，这个人最后出现的地方显示时间已经有一个月了，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移动过。
阎煜把姚思年行动轨迹的截图发给了萧衍。
萧二少收到仔细一个个地方看过去，最后眼神紧盯着一个地方的名字，灵水河镇，那是一个以灵水河原始森林命名的小镇。
姚思年为什么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