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孝只觉轰的一声,头脑顿时一片空白,好半晌方才回过神,眸底闪着浓浓的惊惧,高大的身躯轻轻颤抖着,朝着慕容雪‘咚咚咚’的直磕头:“姑娘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一股淡淡的腥臊味萦绕鼻尖,慕容雪抬头一望,只见宋世孝的裤子湿了一大片!
她还没说杀他呢,他竟然就吓尿了,真是没出息!
慕容雪嫌厌的蹙蹙眉,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我可以放过你,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慕容雪猛然蹲下身,乌黑的手掌重重拍到了宋世孝的手掌上,只听‘砰!’的一声响,慕容雪手掌上的黑色剧毒,以人眼看得到的速度,漂到了宋世孝手上……
他细腻的手掌变得乌黑一片,黑漆漆的毒素顺着胳膊,快速往胳膊上漫延,手掌,胳膊都尖锐的疼,宋世孝满眼惊恐:“救命……救命啊……”
凄厉的惨叫穿透云层,响彻云霄,震得慕容雪不悦的皱起眉头:“别叫了,这里是福满楼后巷,你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你对我下毒!”宋世孝瞪着慕容雪,眸底愤怒的快要喷出火来。
慕容雪不屑轻哼:“那毒是你命人抹到茶壶上的,我将毒拍到你身上,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而已……马上滚,不然,我让你血溅当场……”
眼前浮现慕容雪杀人如麻的画面,宋世孝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心中恼恨,却不敢言,悄悄瞪了慕容雪一眼,他站起身,跌跌撞撞的向前奔去……
“这么轻易就放他走了?不像你的风格啊。”欧阳少宸缓缓走了过来,雪色衣袂轻轻飘飞,就像一朵盛世雪莲。
雪儿没有内力,只能多多的磨砺出手的力道与速度,他仔细查探,确认那些黑衣人伤不了她,便没有出手,任由她独自对付二十多名黑衣人……
慕容雪目光幽幽:“宋世孝想要毒死我,一剑杀了他,太便宜他了,让他慢慢的被剧毒毒死,让他尝尝毒发时的痛苦,无助,凄惨,绝望,再下地狱,岂不更好!”
“南疆人擅制毒,也擅解毒,以宋家的权势,完全可以找一名解毒高手为他解去剧毒……”欧阳少宸淡淡说道。
“我将剧毒推给宋世孝时,在原剧毒里,稍稍加了点料,京城的人,谁都解不了!”慕容雪微微一笑,如百花开放,璀璨笑容透着说不出的神秘,诡异。
好吧,他多虑了,这小蠢丫头变聪明了。
瞟一眼她素白的小手,欧阳少宸淡淡道:“想不到毒还可以用转嫁的方式来解,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慕容雪轻轻笑笑,望着自己恢复如常的手掌道:“这种毒比较特殊,可以用这种解法,别的毒就不能用了……”
“汪汪!”被忽视的贝贝小盆友不满的叫了几声:男主人,女主人怎么只顾着讨论那个中剧毒的大坏人啊,它还在这里呢,他们怎么都不和它说说话……
“贝贝今天帮了大忙,我请你吃烤羊腿啊!”慕容雪看着贝贝,笑眯眯的说道。
贝贝漆黑的眼瞳闪闪发光:“汪汪!”太好了,它最喜欢吃烤羊腿了……
欧阳少宸望望残破的梅厢窗户,淡淡道:“梅厢怕是不能坐人了。”
“咱们回别院吃烤肉!”慕容雪悠悠的说着,施施然向前走去:梅厢的茶壶,茶杯都是带毒的,她才没心情再进去用膳……
至于那个定下梅厢的宋世孝,估计更没什么心情进梅厢用膳了……
不出慕容雪所料,宋世孝离开福满楼后,以最快的速度奔回了宋府,急急忙忙的闯进了宋世忠所在的房间,朝坐在宋世忠床前,为他施针的大夫道:“快……把解药给我……”
这位大夫是宋府的府医,医术不错,也擅制毒,宋世孝涂在梅厢茶壶,茶杯上的剧毒,就是向他要的。
望着宋世孝那黑漆漆的手掌,府医嘴角抽了抽,拿出一粒白色药丸塞进宋世孝口中,又拿出一只白色小瓷瓶,将里面的浅绿色药汁倒在了宋世孝手掌上,轻轻涂抹。
“二老爷算计人失败了?”
阵阵清凉自手掌传来,宋世孝掌心,胳膊上的刺痛消散了很多,他恶狠狠的道:“是啊,那臭丫头很聪明,也很厉害,害我着了她的道,被她反算计了。”
“那二老爷接下来准备怎么做?”府医漫不经心的询问。
“还能怎么做?自然是请府医再配些厉害毒药,我要亲自毒死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宋世孝恨恨的说着,眸底寒芒闪掠:他宋府请她来解毒,是看得起她,她竟然再三推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活该被毒死!
掌心突然腾起剧烈的疼痛,就像是一簇烈火焰在熊熊燃烧,灼得他掌心火辣辣的疼!
怎么回事?
宋世孝不解的低头望去,只见自己手掌上的血肉以人眼看得到的速度快速腐烂,露出一片片森森白骨……
“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宋世孝惊恐的尖叫着,看向府医:“你不是给我服解药,擦解药了吗?我的手怎么还会腐烂?”
“这……这……老朽……老朽也不知道……”府医急的满头大汗:“这两瓶解药是老朽前天才配出来的,与老朽给二老爷的毒药配着来的,老巧还特意试过,解药绝对没错,怎么会突然失效了?”
宋世孝闻言,眼前突然浮现慕容雪神秘、诡异的笑容,蓦然瞪大了眼睛:是她,一定是她搞的鬼……
火辣辣的疼痛再次传来,是剧毒腐蚀完了宋世孝的双手,正顺着他的肌肤,慢慢向手臂上漫延。
那只剩下森森白骨的双手,以及慢慢攀爬的腐蚀速度,凌迟着宋世孝脆弱的心,满眼惊恐的尖叫:“救我……救我……快救我啊……”
“好好好……”府医面色苍白,语无伦次的连连答应着,拿出了包里的银针,快速扎进了宋世孝的大穴里……